云栀正垂着头专心盯着眼前的小玩意，余光便注意到一道纤弱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向了窗外。
然后，转眼间便消失在了眼中。
云栀脸色一变，立刻跑过去伏在窗边朝下看。
只见云以瑶似乎是不怕死是的，面向着她张开了双臂，32层的高度，明明顷刻间就能摔成肉泥，可她却笑着冲云栀挑了挑眉，眼中全是挑衅。
不对。
云栀眉头一拧，凛冽的视线瞬间看向手中的小方块。
方才还慢悠悠的小方块此刻已经变得黯淡无光。
只这一瞬间，云栀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从她要把这个叫系统的东西强行从云以瑶的灵魂中剥离出来的时候，这两人恐怕就早已想好了对策。
从她摸到小方块起，这就是一个针对于她的阴谋。
她太大意了，她输在对这个叫系统的东西一无所知，早知道这东西不是她认知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却还像对其他玄学灵异的东西一样处理开始，她就输了。
云栀眼睁睁看着云以瑶在即将摔成肉泥的最后一秒，身上却突然爆发出一阵诡异的蓝光，而后蓝光将她吞噬、包裹，将她和缓的放置于地面。
云栀眸色冷凝，眼看着云以瑶安稳地站在地面，像在空中一样，冲她再一次露出挑衅的笑。
而后，阔步离开。
云栀站着没动。
不是她不想追，而是亲眼目睹了自己和那个系统对彼此认知的信息差。
可以说，那个系统对她应该是了如指掌的，可她却对系统知之甚少。
她现在对系统的所有了解，都基于这几次系统的主动出手而暴露出来的信息。
她既不清楚系统的底牌，也不知道系统到底想利用云以瑶达成什么目的。
她不会傻得追上去。
不过没关系，现在已经不是敌人在暗她在明的局面了。
云以瑶在云璟言面前也彻底暴露，她以后的路只会更加举步维艰。
云栀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系统和云以瑶按捺不住再次出手。
他们做的小动作越多，那系统暴露的也会越多。
在她的词典里，只有超出存在认知的敌人，却不会有不可战胜的敌人。
这般想着，云栀望着云以瑶离开的方向，眸光愈渐幽深。
“……”
云以瑶强撑着优雅和底气，直到彻底走出云栀的视线，再感受不到那道如芒在背的目光，这才放下伪装，步履匆匆地跑起来。
她的眼中半是激动得意，半是畏惧后怕。
“系统！你这手金蝉脱壳真是干得漂亮！云栀做梦都不会想到，她摸到的系统是假的！”
两秒过后，电子音断断续续的出现在她的脑海。
和从前波澜不惊的机械音不同，这次的系统倒像是有了生命的人似的，哪怕依旧是从前的音色，可听起来却气急败坏。
“蠢货！你到底什么时候暴露的！本来我还能隐藏相当长一段时间！因为你暴露了我，全毁了！”
云以瑶脚步一停，脸上的兴奋尽数退去。
“你怪我？我能做什么暴露！肯定是你哪次自己暴露了自己！云栀是玄师，我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暴露你！”
系统一噎，立刻反驳。
“不可能！我不是这个世界的物种，云栀对我的存在连个抽象的概念都没有，不可能就这么锁定我！”
二者就这样互相僵持着，直到暗色渐浓。
云以瑶还在憋着气，系统却又恢复了熟悉的古井无波。
【宿主，我今天被宿主保护机制自动唤醒，从云璟言身上窃取过来的气运也消耗了七成，既然我的存在已经暴露，事实无法修改，请宿主积极应对，尽快寻找下一个目标。】
云以瑶步伐稍滞，却又瞬间恢复正常。
短短一瞬间的功夫，她已经做好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