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远近亲疏之分。
张海客可以不管吴墨是谁，却不能不在意张麒麟的安危。
过往事情碍于历史原因暂且不提，近几年的事情高低得打探清楚。
经过各种调查，发现张麒麟一直跟在吴家人身边做事。
但是具体做什么，一时半刻很难调查清楚。
毕竟吴家人也不是吃素的，不是你想查就能查到的。
“你...林语？”
张海客歪着头上下打量吴墨，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哥们，不做个自我介绍吗？”
“嗨，叫爹就行了。”
吴墨自来熟的伸手揽住张海客的肩膀，笑眯眯道：“要是觉得叫不出口，喊干爹也没关系，反正我无所谓。”
“滚蛋。”
张海客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我要是没猜错，你姓吴吧，莫不是吴家那位名震江湖的铁嘴判官？”
“靠，想死爹成全你。”吴墨冲着张海客竖起了中指。
没有直接说到也算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这孙子真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
关于这个破外号，吴墨是打心眼里不爱听。
但是泼出去的水根本收不回来。
总不能一个个堵人嘴吧。
“姓吴的，身份事情先放一旁，咱们在聊聊今天的事情。”
张海客挽起袖子，胳膊肘用力往后一怼，骂道：“你特么说九点到，老子我站这跟手办似的等了三个多小时，怎么解释？”
吴墨身形往后一退，抬手拦住胳膊肘，嘴角向上一挑，嘿嘿笑道：“屁大点事情也值得你说一句？是不是到年纪了，更年期犯了？”
“少特么的废话。”张海客没好气地骂道：“地址？”
吴墨抬手看了眼表，“云海路十八号星月宾馆……剩下的上车再说。”
“oK。”张海客点点头。
还是那句老话，来都来了还能跑吗？
张海客拉开车门极其自然的坐在了驾驶位置，点火走人，一脚油门奔着出口方向驶去。
开出机场停车场，张海客双手把着方向盘，随口问道：“说说吧，我人都到了，什么活非得把我叫来？咱俩关系还没好到这个份上吧，怎么不喊你那些兄弟？再不济还有我家族长呢。”
吴墨嘴里叼着烟，低头点火，漫不经心的回道：“废话，那可是我亲人，我怎么舍得他们冒险。”
“嘎吱－－”
一个急刹车好悬给吴墨甩出去。
“你特么的会不会开车？不会让位置，老子我开。”吴墨气得准备拉开车门。
张海客根本没给吴墨下车的机会，咬着后槽牙，用力一踩油门怒道：“你说的是人话？知道你狗，可你也太狗了吧？咱们好歹也算是共患难，你是哪里有坑把我往哪里带是吧？”
两人的争执终止于吴墨的一句话。
“别逼逼了，信不信我回头把你们家族长偷走，让你连个屁味都闻不到。”
“你……”
张海客脖子好似一下子被铁钳子掐住，硬是把想要说的话全都卡在喉咙眼儿里边儿。
说什么？
不服气，不可能，做不到？
反驳的前提是族长得给力。
自家那位发小行吗？
不用估计百分百不行，甚至很有可能主动协助对方隐藏身份。
真是纳了闷儿了。
吴家到底给自家发小灌了什么迷魂汤？
怎么就不分里外呢？
总是胳膊肘往外拐，吊炮往里揍。
张海客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就觉得心口闷闷的，堵得喘不过气儿。
想要跟发小联络感情，打个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
好不容易给自己发一条信息，欣喜若狂的打开一瞧——要钱。
唉！
真特么的……
“我个屁我，请摆正自己的位置。”吴墨轻晃脑袋摆出一副小人得意姿态。
抬手重重的拍在张海客后脑勺，“海货，认命吧，不服气憋着。”
“你特么才是海货，你全家都是海货……”
张海客骂了几句，忽然察觉到一个问题——自己的情绪怎么不稳定呢？
这混蛋果然是自己的克星。
吴墨又不是张海客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这货在心里蛐蛐自己。
他掏出手机给张日山发了个信息。
再一次确定完集合地点，抬头看向张海客，眉毛微微上扬，“喂，海货，我听说你们张家有个奇怪的传统叫做什么山海不相见，是真的吗？”
“呵，知道的还挺多。”张海客呲笑一声。
吴墨看了张海客一眼，“妒忌？没办法，谁让你家族长就愿意跟我聊天呢，你是不知道啊，他扯着我能说一宿，你说气人不气人...”
张海客想了想吴墨所说的画面，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由心底往外涌了出来。
说一宿？
见鬼了还是中邪了？
“喂，说话啊，哑巴了？”吴墨白了他一眼。
张海客真想一巴掌拍死几天前的自己。
吃饱了撑的吧？
那么多事情没做完，干嘛想不开答应这混蛋呢？
算了，就当爷爷哄孙子玩了。
不得不说这家伙也是个pUA高手，只不过是p的自己。
“说的没错，确实有这么一个说法。”张海客对着吴墨挑了挑下巴，“给我点根烟。”
吴墨抽出根香烟塞进张海客嘴里，顺便掏出打火机点燃，慢悠悠道：“算劳务费啊。”
张海客差点没被烟雾呛死。
恶狠狠地又抽了一口，没好气地骂道：“老子活了这么多年，像你小子这种奇葩可真是百年难得一遇。”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山海不相见是张家一个很古老的说法，山与海代表着张家庞大体系当中的两个分支。”
“张家的每个派系都有自己的任务，“山”字代表张家本家一系人，“海”则是海外派系也就是分支。”
“张家人活得久擅长什么的都有，曾经有一个擅长算卦的说过山海相见，张家必亡。”
张海客话说到这里，脸上神情有一瞬间的失落。
紧跟着又重新振奋起来，“算命说的都不准，现在有钱有人有族长，想来咱们张家很快就会恢复过往的繁荣。”
“哦。”吴墨若有所思。
张海客大概讲述了一遍，末了问道：“对了，说半天了，我们现在要去见谁？”
“嗯，你开车吧，应该也是你的老熟人。”
吴墨没有直接回应，含糊不清的糊弄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