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菲被骂愣了。
她滑稽地瞪着眼珠子，过了几秒钟，这才反应过来。
“你有病吧，跑我这来发什么疯？”
许菲愤怒抬手，直接将手里的碗砸向男人妹妹。
男人妹妹往旁边一躲。
“咣当”一声，碗碎在了地上。
男人妹妹嗓音提高了几度，“别废话，赶紧再给我拿80万。”
许菲被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给气笑了。
“你穷疯了吧？我凭什么还要再给你钱？”
“还八十万，真好笑！”
“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你不给是吧？”
“给你个鬼！”
“好好好！”男人妹妹阴冷地咬了咬牙，“难道你就不怕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卓先生吗？”
“让他知道，我哥哥说的是都是实话，我也是你安排的，氯化氢是你让我下的。然后诬赖那个颜念念。”
“到时候，卓先生要是知道了真相，你可就完了。”
许菲慌了一下。
但紧接着，她就又有恃无恐了。
重心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许菲自信地拢了拢头发，“蠢货！聿琛最相信的人就是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去告诉他呀！”
“到时候，他只会以为你又是受了颜念念的指使。然后，我再报警抓你。”
顿了顿，许菲得意地晃了晃手上的刀伤，“杀人未遂呀，你就等着将牢底坐穿吧。”
男人妹妹脸色变得很难看。
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阵清冷，讥讽的声音传来，“是吗？许菲，你还真是够自信的。”
许菲愣住了。
她下意识抬头瞧去。
只见颜念念和卓聿琛并肩走了进来。
刚才的话就是颜念念说的。
而卓聿琛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难看。
眉宇间，浮动着被愚弄的阴冷。
脑子里“嗡”地一声炸了开，许菲小人得志的神情还来不及收敛，就彻底僵硬在了脸上。
她慌了神，站起身来，冲过去拉卓聿琛的手，着急解释，“不！不是这样的，聿琛，你听我解释。”
“刚刚是因为……因为……我被他骂了，气糊涂了，说的……都不是……不是真的。”
然而，卓聿琛望着他的眼神，只是渐渐冷淡了下来。
透着浓浓的失望。
“我耳朵没聋。”他想抽回手。
这下，许菲更慌了。
她哀求地看着卓聿琛，根本不想放开他。
仿佛这一松手，她真的要彻底失去他了。
卓聿琛不耐烦地用力一甩。
许菲一个踉跄，身影晃了晃之后差点摔倒。
“许菲，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卓聿琛嗓音低哑。
同时，心里五味杂陈。
他那么相信许菲，甚至不惜委屈颜念念。
可结果呢……
到底是他错了。
颜念念很满意这波打脸，唇边噙着一抹讥讽的浅笑，转头望向卓聿琛。
她挑了挑眉，故意问，“卓聿琛，我还用道歉吗？”
卓聿琛看向她。
四目相对。
他心里止不住泛起了内疚的情绪。
“对不起！”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愣住了。
许菲，还有颜念念。
长睫颤了颤，许菲深深地打量了卓聿琛一眼。
在他身边了那么多年，她还第一次听他亲口说出这三个字。
对象还是自己。
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儿。
只是，想要继续挖苦他的心思居然淡了些。
颜念念清冷开口，“卓聿琛，最应该和我说这句话的人好像不是你。”
话落，卓聿琛看向许菲，“道歉！”
“什么？”
许菲身子晃了晃，整个人备受打击。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颜念念。
气极，恨极。
她颜念念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没人要的孤女而已。
也配让自己给她道歉吗？
反观颜念念却一点也不急，唇角边噙着一抹讥讽的弧度，气定神闲地看着许菲。
她有耐心，可以等。
卓聿琛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亦冷了，“许菲，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这个道理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
“难道，你不懂吗？”
“我……”
眼底翻涌着泪花，许菲心痛至极。
一直以来，卓聿琛都对她爱护有加，还是第一次说这么重的话。
都怪颜念念这个贱人。
不行！
她不能让卓聿琛更讨厌自己。
短暂的权衡后，许菲只能以退为进，选择暂时委屈自己。
“对不起！”
她咬了咬牙，声音很小。
颜念念挑了跳眉，“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你大声点儿！”
“你……”
许菲快要被气炸了。
可偷偷打量了一眼同样等着的卓聿琛，她只能憋屈地加大音量，“颜念念，对不起！是我错了。”
“呵！”颜念念冷笑一声，“许菲，记住你说的话。”
“下次，可别再做狗改不了吃屁的事了，请你自觉点儿，离我远点儿。”
嘲讽完，她直接转身离开。
卓聿琛瞳紧蹙。
他下意识追了过去。
许菲见状急了，她想拦住他，可谁知，却被卓聿琛一把甩开。
扑通！
许菲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
……
“颜……”追上来的卓聿琛刚想喊颜念念，却看见费思羽迎面来到了她的跟前。
他似乎等了她很久了。
“解决了？”费思羽关切地问。
“嗯！”在他面前，颜念念前所未有的放松，她笑着道，“都解决了。”
“费思羽，谢谢你！”
“小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
费思羽终于放心了，他抬起手，自然又宠溺地刮了下颜念念的鼻尖儿。
望着这一幕，卓聿琛全身血液瞬间凝固。
扶在一侧的手缓缓收紧。
手臂上青筋浮动。
身上气压低的可怕，直逼冰点。
颜念念怎么能对费思羽流露出这样笑盈盈，放松又自然的神态？
还让他对自己做出那种亲昵的举动？
“念念！我们得庆祝一下。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去！”
“好！”
“站住！”
卓聿琛一声爆呵。
二人停下脚步。
费思羽皱了皱眉，警惕地看向卓聿琛。
而颜念念的眼神里更多的是不解与询问的痕迹。
在她理解，真相大白后，卓聿琛似乎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的理由。
而她最希望的事，就是他可以离她远远的。
见状，卓聿琛更不痛快了。
来到二人跟前，他突然伸手抓住了颜念念的手腕。
用力，将人从费思羽的身边扯开，拉到了自己跟前，语气强硬，“你不能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