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若听后,眉头紧锁,“陈兄,那些地主世家,岂能善罢甘休?”
陈宁冷笑一声,“怕什么?皇上既然敢推行,自然有他的打算。咱们只管做好分内之事便是。”
“话虽如此,可这试点地区的选择至关重要啊!”李文若担忧地说道。
“选不好,很容易引起大规模的反抗。”
陈宁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铺开地图,和李文若仔细研究起来。
“北方地区,土地兼并严重,世家势力根深蒂固,不易推行。”陈宁指着地图说道。
“西北地区,地广人稀,交通不便,也不合适。”李文若补充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最终将目光锁定在江南地区。
“江南地区,土地兼并不算严重,民风较为开放,而且经济发达,适合作为试点。”陈宁分析道。
李文若也表示赞同,“江南地区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
“只不过苏元武的老家就在江南,他会不会从中作梗?”
陈宁不屑地笑了笑,“他?他现在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管这个?”
“再说了,就算他想作梗,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两人商议完毕,陈宁便开始着手准备试点工作。
与此同时,苏府内,苏元武正摔着杯子大发雷霆。
“陈宁!这个小畜生!竟然真的想出对策了!该死!该死!”
“老爷,息怒啊!气坏了身子可不好!”管家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道。
“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这陈宁,分明就是故意针对我!”苏元武怒吼道。
管家不敢再多言,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等苏元武的气消了。
“老爷,现在怎么办?”管家见苏元武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才敢开口问道。
“既然他陈宁想玩,那老子就陪他玩玩!我倒要看看,他这均田制,能不能真的推行下去!”
…….
江南,烟雨朦胧,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
“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到?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梁全嘟囔着,心中焦躁不安。
他收到陈宁的信已经三天了,说是今日抵达苏州,可这日头都快偏西了,却连个马车的影子都没瞧见。
就在梁全快要望眼欲穿的时候,远处官道上终于出现了一辆马车,缓缓朝着城门驶来。
梁全眯起眼睛,仔细辨认,马车上插着的旗帜正是陈宁的标志。
他顿时喜上眉梢,大步迎了上去。
“陈兄!”梁全远远地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声音洪亮,震得城门处的守卫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马车停稳,陈宁和李文若从车上走了下来。
陈宁一身青衫,风尘仆仆,却掩盖不住他眉宇间的英气。
“梁兄!好久不见!”陈宁笑着上前。
“陈兄,你可算是来了!我这几日可是望眼欲穿啊!”
梁全激动地说道,用力拍了拍陈宁的肩膀。
“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着你大展拳脚呢!”
“辛苦梁兄了。”陈宁感激地说道。
“自家兄弟,说什么辛苦。”梁全摆摆手,“走走走,先去府上,我备好了酒菜,给你们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梁全满脸堆笑,举杯道:“陈兄,李兄,你们这一来,江南的百姓可算是有盼头了!”
陈宁举杯与梁全相碰,笑道:“梁兄言重了,均田制能否推行,还得仰仗各位乡绅父老的支持。”
他眼神扫过在座的几位乡绅,这些人都衣着光鲜,一看便是江南的富户。
梁全连忙介绍:“陈兄,这些都是江南有名的乡绅,这位是万全万老爷,这位是……”
万全拱手笑道:“久仰陈大人,今日一见,果然是青年才俊。”他虽然笑着,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陈宁也笑着回礼,心里却清楚,这些乡绅今晚来,可不是为了单纯给他接风洗尘的。
果然,酒过三巡,万全率先发难了。
“陈大人这均田制,初衷虽好,但实施起来,恐怕不易啊。”
万全故作忧虑地叹了口气。
“江南土地肥沃,寸土寸金,这重新丈量分配,牵扯甚广,万一出了差错……”
他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另一个乡绅也附和道:“是啊,这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田产,说分就分,怕是难以服众啊。”
陈宁抿了口酒,笑道:“各位的担忧,本官理解。”
“但均田制是为了天下百姓的福祉,些许阻力,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朝廷自有补偿方案,绝不会让各位吃亏。”
万全皮笑肉不笑:“补偿?陈大人,这土地可是我们的命根子,可不是一点补偿就能打发的。”
“当然,我们也理解朝廷的难处,若是陈大人能体谅一二……”
他搓了搓手指,意味深长。
“万老爷的意思是……”
万全见陈宁似乎上钩,心中暗喜,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陈大人,您初来乍到,对江南的情况还不了解。”
“这均田制,牵扯到方方面面,没有我们这些地头蛇的配合,恐怕寸步难行啊。”
其他乡绅也纷纷点头称是,脸上都带着贪婪的神色。
陈宁心中已经有数,这些乡绅,是想借机敲诈一笔。
他也不点破,只是笑着说道:“万老爷所言极是,本官一定虚心听取各位的意见。”
宴会结束后,陈宁和李文若回到客房。
“这些乡绅,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李文若冷哼一声,“看来,这均田制想顺利推行,还得另想办法。”
陈宁笑了笑:“意料之中。他们想借机捞好处,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李文若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可以先找几个愿意配合的小地主进行试点,做出成果后再逐步推广,以此来瓦解大乡绅的阻挠。”
陈宁点点头:“好主意!明天我们就去考察当地的情况,寻找合适的试点对象。”
………
次日清晨,陈宁和李文若换上粗布麻衣,扮作行商,离开了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