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病房内,林森明的这句话犹如惊雷般在中年妇女三人的耳中炸响。
中年妇女的丈夫和他弟弟霍然起身,表情变得极为激动。
而中年妇女本人眼中更是闪烁起希望的光芒,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林镇长,还有什么方法?只要能救我家军儿,无论如何我都会去尝试!”
林森明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中年妇女三人就这样静静等待着没敢继续追问,眼神希翼的紧盯着他。
过了好半晌林森明才幽幽开口道:“让他去参军。至于政审方面,我会与派出所沟通协调,尽力争取不让他留下案底。
不过,此次事件的影响实在太过恶劣,我也无法确定能否顺利实现这一目标。”
中年妇女站起身和身旁的两人对视了一眼,见两人都点了点头,她也赞成的看向了林森明。
“可以,就听林镇长您的,我们愿意让孩子去参军,希望林镇长能够帮帮军儿。
林森明眼见三人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便缓缓地走到了自己的病床前坐了下来,然后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喂,林镇长您好,我是派出所朱升。”
林森明回应道:“朱所长,是这样的,那个谢军是昨天对我实施暴力的年轻人吧?”
“是的林镇长,我们现在已经对他做了笔录,他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就等下一步去法院立案审理了!”
林森明沉默片刻后说道:“那个……朱所长啊,我有个想法想和你说一下。”
“您请讲。”
林森明深吸一口气,语气严肃地说:“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处理这件事,我觉得将他送进监狱改造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相反,如果能让这小子去参军,也许能真正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但由于他有案底,按照正常程序,他无法通过政审。所以我想问您,是否可以暗中操作一下?”
朱升听到这里,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完全没有想到林森明会提出这样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建议。
毕竟,被人殴打后,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报复或者寻求法律途径解决。
然而,林森明却愿意以德报怨,不仅不追究对方责任,甚至还想帮助他走上正轨。
在这个时代,参军可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但同时也并非随便什么人都能够实现的梦想。
而且,如今处于和平年代,战争的可能性较小,军队生活相对较为安稳,待遇也不错。
因此,许多人都渴望参军入伍,享受这份荣耀和稳定。
朱升有些犹豫地说道:“林镇长,这问题是没多大问题,只是……这件事有点恶劣。”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您要么先在党委会上先通过会议纪要,一致同意不给予追究责任。那样我们这边就在口头教育给他们看着普法教育片,这事也就过去了。”
林森明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朱所长,那就先这样,我这边和鲍书记跟陈镇长沟通一下。”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林森明摸了摸下巴皱起眉头,思考着如何与其他领导沟通此事。毕竟,这涉及到镇里的整体形象和管理问题。
他决定尽快与鲍书记和陈镇长商量,看看是否能够达成共识。
如果可以,那么这件事情就可以顺利解决;但如果不能,那他也爱莫能助,只能依照法律办事了。
这就是现实,有时候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些残酷的事实。
只是有些可惜了这么一批人,未来有了案底之后,他们的孩子在三代内无法在体制内和一些大型企业工作。
这对于这些家庭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这也是法律的规定,无法改变。
中年妇女和她丈夫跟丈夫弟弟三人眼巴巴的看着林森明,希望能得到好的结果。
然而,林森明并没有给他们明确的答复,因为这件事情并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林森明拿起手机,在通讯录中拨通了鲍必挺的电话号码。他想听听鲍必挺对于这次事件的看法。
“喂,森明同志,你的身体状况今天感觉如何?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了?”鲍必挺带着些许诧异接听了电话。
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个离谱的念头:难道这小子昨天刚进重症监护室,今天就要出院回来工作了?
“鲍书记,我感觉好多了。其实,我打电话给您是因为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林森明语气坚定地说道。
鲍必挺眉头紧皱,心中暗自嘀咕:难道真如他所料,林森明打算提前出院吗?
“如果你想说的是工作方面的事情,那就不必开口了。好好在医院养伤,等身体康复后再谈工作。”鲍必挺果断地回应道。
“呃......其实并不是关于工作的事情,而是想向您商量一下昨天殴打我的那群人的情况。”林森明急忙解释道。
鲍必挺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原来林森明打电话来只是想了解打人者的情况,而不是想要出院。
他刚才还担心林森明会不顾身体状况坚持出院,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哦!你说这事啊,那边现在好像朱所长已经把他们笔录都取好了,最近就会移交法院提起公诉。”
“这个……鲍书记,您看能不能把这件事定义为一次矛盾冲突,尽量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说什么?森明同志你这话我没太听明白,你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林森明听到鲍必挺的话感觉有些臊热,他看了一眼中年妇女三人。
说实话像他这种受害者为施暴者求情的做法,在整个世界也找不出几个案例了。
随后他尴尬的咳了咳嗓子扭捏道:“鲍书记,我的意思,就是想……不要追究昨天那伙人的违法责任。”
鲍必挺听到手机里林森明传出来的声音,让他不禁有些怀疑林森明脑部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说这些胡话。
亦或者是谁假扮林森明来给他打电话为谢军去求情。
他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仔细的看了一遍屏幕上林森明的号码,发现并没有错。
鲍必挺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敲打着办公桌面,又把手机放回到耳边在不断的思考着。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说道:“森明同志,能说说你的理由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