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蕊气得手都在哆嗦,恨不得把那破手机捏碎了,“哼,你爸都躺了一个月的院了,命都快没几日了,你现在就是给他打电话,他也听不到了吧。”
七八岁大的娃子听得似懂非懂,一听自己最亲的人快不行了,哇的一声便嚎啕大哭起来,哭喊着让母亲赶快联系父亲。
慧兰姐哪能不知道顾峰的情况呢,这些年吃喝花销都是他提供的钱,她却从不过问半点他的生死。抱着孩子就要往屋里躲,但贺蕊动作更快也更猛些,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生生将两人拽了回来。
疼痛使得慧兰姐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叫喊,希望能引来救兵。但村里的房子零星散落着,这样喊也只有天知地知。小丫见状吓得眼泪直流,听着哭声,贺蕊的心里更是添了几分烦躁,手上更加使力了些。
“把你从顾家偷来的钱吐出来,这原本就应该是我的东西!”她怒吼道。
“我没拿过任何顾峰的钱,你是不是认错了?” 慧兰姐依旧在辩驳着。小丫头不明所以,只听对方再次提到自己爹时,立马求情起来,“求求你别打了,我爸爸真的很有钱,只要你不再打我们,我这就打电话让他给你转好多好多钱来。”
贺蕊闻言只是冷冷一笑,“没错,他是有钱,但他所有的钱都是归我管,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你们不过是一对野鸳鸯罢了,连门都不敢进。还有,像你妈这样的第三者你知道什么意思吧?专门抢人家丈夫的女人,下作得很!”
小丫虽说年纪尚幼,但听到这话后脸庞写满了惊恐与疑惑,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凶恶的女人。
“而你,也是跟着一起学坏的孬货一个!”话音未落,贺蕊已经伸手指向了小姑娘。
小丫头顿时崩溃般地哭了起来,泪水如断线珠般滑落。这时,慧兰姐猛地挣脱开束缚,随手操起旁边圈着草地的硕大鹅卵石砸向贺蕊脑门。后者登时血流如注,只见一抹红色在手心中缓缓蔓延开来,随之双目一闭昏倒在了原地
此事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庄,再加上顾司明作为明星的身份效应,让这件事足足霸占了好几天的头条位置。无奈之下只得再度联系那位刘哥求助,那边传来了一声嗤笑,“你现在才想起来要求助吗?考虑好了没有?”
顾司明咬牙切齿地下定决心,握住手机沉声道:“我已经决定了”
才投出去几个简历,竟已经收到了好几份录用通知。
叶泽抱着西瓜,啃得汁水四溅,嘴里的瓜瓤让他说话含糊不清:“你在外头学了这么多年,不会还是只想回去搞配音工作吧?看看你简历上的那些资历,进大企业或是电视台,那不是跟玩儿似的容易。干嘛非要窝在一个小圈子里配音呢?”
叶泽挖了一块西瓜递到苏允嘴边,苏允摆摆手,举了举手里装着橙汁的瓶子。她咬了一大口瓜瓤,满嘴的食物让她说话更含糊了。“更何况你之前待的那个配音工作室,现在基本上承包了所有重要配音活儿。若你回去接手项目,指不定还得和老同事面对面。想想看,苏允这个名字在行业里早就成了一个死名了,你这不是要吓坏人家嘛?再说苏承家这背景,你跟他打声招呼不就进了天诚公司?还自己费力去递什么简历,真是想不开啊?”
要不是俩人从小一块长大的闺蜜关系,叶泽早翻过好几遍白眼了。苏允忍着她的絮叨,最终还是选了一份最令自己心动的工作机会。“那就这个吧。”
“哎哟!”叶泽瞅了一眼那份材料,“双语心理咨询电台主持人?这个岗位简直是为你的专业度身定制的!”
现如今社会上的人们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结需要解开,不分年龄大小——从还在上小学的孩子们到已至古稀之年的老人。许多人因各种缘由不愿正视自身潜在的心理障碍;家长对于子女学习压力过大所引发的问题往往也是忽视居多;更不必说高昂的心理咨询服务费,阻挡了不少人求助之路。但广播中提供的情感支持却无需来访者露面,只要接通一通热线电话便能享受到专业人士的帮助。这档新推出的节目很快赢得了广泛关注与好评。
主播无念凭借其甜美动听又不失智慧深邃的声音、耐心细腻地引导以及深厚的心理学专业知识,在短时间内积累了极高人气,并成功帮助了多位听众解决了困扰他们多年的心灵创伤。
不少人寄来锦旗以表达对节目的赞赏和支持,这是极少见的情形,但也恰恰反映了公众对这栏目的肯定。许多人开始猜测那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女播音员究竟是什么样一位神奇女子:或许她是拥有迷人嗓音且经验丰富的大姐姐?
很快就有媒体曝光了无念工作时的照片。只见照片里她身姿修长、一头干净利落短发显得干练无比。如此娇柔外表下竟能散发出震撼心灵的力量。
这时陈辛提醒顾总:“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回祖宅了。”
他刚刚接到家中传来的消息,晚上有客人来访需准备宴席。
车内,陈辛刚要伸手去拧电台的旋钮,顾信庭忽然坐直了身子,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把电台的声音再放大一些。”
电台里的节目在播放,陈辛边开车边说道:“这个心理咨询的电台在这半个月内火了起来。上周楚总提议说想往电台方向发展,可被顾总您给否决了”
“别说了!”
顾信庭的声音比刚才更加颤抖,陈辛立刻紧张起来,又不敢问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电台中,无念正接下一个听众的电话。
“无念小姐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但这并不是我的事情,是替别人问的。”
虽然听起来有点绕口,但苏允听懂了对方的意思,她语气温柔而和缓地鼓励对方说出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