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中,也就张飞坐骑是绝世神驹,此刻他正忠心的护持在刘备身前,帮其挡箭。
同样作为战场常客,刘备也敏锐的发现对方险恶意图。
身边骑兵一个个中箭倒地,结果非但摸不到对方,反而吃了一身血,和一鼻子灰。
“撤!”刘备怒吼一声,猛侧缰绳,也不顾得什么斩将了。
哪怕心中不甘,他也只能恨恨下令道:“撤,快撤!”
“不能再追了,所有人快撤!”
“希律律!”刘备手中长剑斜向一引,奔腾的战马迅速转向,向沿着定河畔,急速狂奔。
“哪里跑!”太史慈玩的就是无赖战术,怎么能任由刘备等人离开。
今日不给三贱客一个教训,怎么对的起之前死去兄弟。
“现在撤离,晚了!”狼骑迅速转向回旋,然后粘在敌军身后,不断弯弓射箭。
每一波箭矢落下,便有七八十名骑兵,坠马哀嚎,然后被奔腾而过的马蹄踏成肉泥。
“噗嗤嗤!”随着越来越多的骑手坠亡,马匹倒地,士兵哀嚎。
原本气势汹汹的三千幽骑,此时只剩六百多人,实在凄惨。
“欺人太甚,大哥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张飞勒紧缰绳,胯下神驹人立而起,他一甩蛇矛,单人独对六千军。
“狗贼,拿命来!”他暴喝一声,猛然提气,孤身冲骑阵…
“呵!”太史慈嘴角一勾,高声道:“散开,自由射击!”
“轰隆隆!”六千狼骑,仿佛满天雨点般,瞬间分裂成三十股,大小不一的骑兵队伍。
他们秉持进、退、袭、扰的原则,即使敌将只有一人,也不去硬拼。
他们最拿手的,是袭扰,是消耗,是恐吓,以及追亡逐北的砍杀。
“嗖嗖嗖!”狼骑散开,一部分围着张飞不断打转射箭,更多的,则是对刘备关羽紧追不舍。
如果这时李信在此,他肯定会抓住机会下令全军冲锋,争取一战将刘备等人团灭,哪怕狼骑全部牺牲...
至少在李信眼中,六千人,换时代枭雄命,值…
枭雄之间的碰撞,向来是你死我活,不耗尽最后一丝血,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易子而食,人吃人这种惨状,可不是说说。
可惜枭雄不是那么好杀的,太史慈也没有意识到,刘备此人的隐藏价值。
所以面临黑毛汉子的反冲锋,自然让刘大耳,有了喘息的机会。
“啊呀呀!”张飞暴喝一声,胯下乌骓良驹陡然加速:“狗贼死来!”
“都给俺去死!”
战马雄骏,速度极快,转眼间便追上了游走在侧的一伙狼骑。
“噗嗤!”蛇矛如电,一名狼骑被穿胸而过,张飞手腕轻震直接将其粉碎。
残肢混合着血雾,乌骓如风,很快又追上三名游走狼骑,长矛轻挑瞬秒。
四周狼骑见状,纷纷策马远离,然而张飞可不会让敌人如愿。
他胯下战马,乃是传说中的乌骓神驹,哪怕没有三宝加持,追上一群普通骑兵,不过时间问题。
“黑毛敢尔!”太史慈也发现身后狼骑被屠戮,他一勒缰绳,放弃追杀刘备残军,转身向黑毛将冲去。
“哼哼!”张飞耳目灵敏,自然注意到了冲来的贼将,他冷哼一声:“狗贼奸诈!”
“老子才不会与你硬拼!”
“驾驾!”怒喝声中,张飞直接策马逃离,沿途狼骑上前阻拦,皆被其斩杀。
他的目地已经达到了,只要大哥安全逃命,加上乌骓宝马速度不弱,狼骑想要追上显然妄想。
贼军无赖,他张飞也耍一会,大家算是扯平了吧!
“希律律!”太史慈见黑毛怪果断逃离,只能回身收拢队伍,继续对河畔的幽州军进行骚扰。
桃园三贱客,只是开胃菜,真正的硬菜,是定水畔的三万幽州军。
只要歼灭了这部军队,幽州境内便是一片坦途,任由狼骑纵横驰骋。
“啊!”幽州军后阵,公孙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他望着桃园三贱客,逐渐远去消失的背影,眼神中满是绝望。
此番三千骑兵尽丧,不但斩首计划失败,连他最后的生路,也被断绝。
“呼!”迎面被寒冷的秋风一吹,公孙越只感手脚冰冷,四肢僵硬,整个人如坠冰窟般寒。
要知道,那三千匹战马,是他们这些将领们最后的生存希望,亦是他们保命的根本。
如果战马尚存,哪怕大军溃败,他们也能仗着人高马快,杀出一条血路。
但现在,刘关张,带着仅存的战马和骑兵跑路,单留他公孙越和一众将官等死…
“将军,怎么办?”副将邹行,面色沉重,上前请示。
如今刘大耳和他两个万人敌兄弟,见势不妙跑路了,他们也该早做打算了。
公孙越痛苦的闭上眼睛:怎么办,凉拌吧…
他心中绝望,甚至有些自暴自弃,想要立刻率军与贼人决一死战…
但他知道,这只是妄想罢了,若真不顾一切的冲出去,下场会比刘大耳凄惨百倍…
良久,公孙越睁开疲惫的眸子,沉声道:“吩咐下去,大军就地扎营,依河扎寨…”
“既然太史慈不进攻,我等也不出阵,看谁能耗的过谁…”
“诺!”众将领命,纷纷下令士兵收缩阵型,拖延时间,寻找其他机会。
他们背靠定河,就地扎营,哪怕只是饮水饱,撑个三两日不成问题...
只要刘大耳还有些良心,必定会想办法,请来援兵...
甚至到时,抓住机会,里应外合之下,说不定能斩了太史屠狗头...
定水河畔,战事僵持,敌我之间相互无可奈何。
幽州军,在河畔竖矛扎营,他们没有太多的材料,只能将长枪木矛,插在松软的泥土中。
然后用随身木盾,和一些战袍撕碎,捆绑用以固定防御。
狼骑也不敢策马冲阵,只能在外围,寻找机会,辅以弓箭,骚扰恐吓。
因为背靠河道,这个方向对步兵,还是有利的,至少可以减少腹背受敌,限制骑兵四面骚扰迂回。
步兵对抗骑兵,也不是说毫无优势,关键还是要看两军将领,对兵各自优势的理解与战术应用。
遥想那个气吞万里如虎的刘寄奴,当年不就是凭借两千人背水一战,大胜北魏三万精锐铁骑吗。
在攻坚战中,步兵只要准备充足,列好阵势,正面对决,未必就弱了骑兵。
两军交战,兵种很重要,但还是要看领军将领之间的差距。
可惜公孙越不是枭雄刘裕,太史慈也不是北魏主将长孙嵩。
现在是幽州军进退不得,太史慈也不敢正面冲阵,只能僵持对峙,以待变故。
时间慢慢流逝,金乌沉沉欲睡,天色也逐渐暗淡下来。
“呼呼!”秋风席席,带着丝丝凉意,让人寒毛立。
然而此时,无论狼骑也好步兵也罢,随着黑暗逐渐笼罩,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黑夜静谧,枯黄的草木中偶尔响起几声虫鸣,提醒着世间的人们,这世界还有其他生物存活的空间。
“轰隆隆!”马蹄声响河滩上,公孙越心情沉重,借着月光只,能模糊的看到狼骑不时从阵前掠过的黑影。
“呼呼!”深夜的秋风,像刀子般划在他的脸上,带着丝丝冷厉。
如今战事僵持,对双方都不利,公孙越不敢贸然突围,同样太史慈也不敢轻易冲阵。
哪怕他有信心将河畔幽州军凿穿,甚至击溃,但他依然在耐心的,消磨等待...
两军僵持,比的就是谁更有耐心,比的就是谁更沉得住气...
谁先支撑不住,露出破绽,那么付出的代价,便是血与泪...
狼骑阵中,太史慈借着朦胧的月光,眺望河滩敌阵。
虽然黑暗中,只能看到点点萤火,但他依然打起精神,不敢放松。
“啪嗒!”逢纪则细着虫鸣鸟叫,以及火把燃烧的啪啪声,他打量周围环境若有所思。
两军僵持,谁都不敢贸然行动,因为一招不慎,便是生命流逝。
骑兵只敢凭借机动优势,分批次的,进行掠阵骚扰,不敢强冲。
步兵同样不敢乱阵,也不敢行军,因为没了军阵保护,骑兵砍他们真的切菜。
“哗啦啦!”秋风呼呼,火焰摇曳,逢纪目光陡然一亮。
他快步上前,低声道:“子义将军,如今天色黑暗夜不能视,不若纵火攻之!”
“嗯!火攻!”太史慈神色一顿,旋即心思活泛起来。
他眯着眼睛,打量四周旷野,虽然夜色模糊,但它却知道到深秋旷野是何等模样,
默默的感受了一下风向,他知道了逢纪的意思。
这名经常隐藏在主公阴影中的,阴毒谋士,虽然让人不喜。
但不可否认,其确实有着过人一等的才能,若不然也不能在数十万人中脱颖而出。
太史慈心思电转,果断下令道:“书至,汝带人沿着河岸,四散纵火!”
“同时通知兄弟们,准备作战!”
“踏踏!”黑暗中,三百多名骑兵拿着火把四散开来,骑兵手中火把像是一个个移动光源,瞬间引起了幽州方面军的注意。
“将军,贼军动了!”
河滩上,邹行眸光深沉:“太史狗贼,又耍什么阴谋诡计?”
“难道等不下去了,要冲阵?”
公孙越同样疑惑,对峙这么久,他们多少能摸清太史慈的行事风格,不该如此不智。
幽州军暂时无解,不过鉴于敌军狡猾奸诈,他们也不得不下令各部,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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