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应该已经有六个月了。”江静芸道。
裕王妃摸摸自己扁平的肚子,失望极了。
裕王不相信,便以送点心为由,派下人去锐王府看一看,果然,江心棠真的和她的孩子都安然无恙,他不悦地望向裕王妃:“你怎么办事的?”
裕王妃看向江静芸:“江二姑娘。”
“我们是眼睁睁看着她坠山的。”江静芸忙解释。
裕王和裕王妃双双沉默。
江静芸接着道:“昨日江心棠说……”
“说什么?”裕王妃问。
“说她回来了,我们做的事情,她要一笔笔地算。”江心棠以前无权无势,尚敢和人拼命,如今她贵为锐王妃,不知道会发什么疯,江静芸心里怕怕的。
“她有证据吗?”裕王妃问。
江静芸摇头:“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你怎么说话磨磨唧唧,就不能一次说完吗?”裕王妃本来就看不上江静芸这种出身不高不低又没什么脑子的人。
为了对付江心棠,她勉强和江静芸走近,指挥江静芸一家办事。
结果办成这样!
她心里正窝火,江静芸还一副拖泥带水的说话风格,她实在生厌,忍不住就呛了江静芸一句。
江静芸一向清高,第一次得到裕王妃这样不客气的对待,她微微愣一下,心里很不舒服。
可她身份比不上裕王妃,只能忍着,流畅快速地说接下来的事情:“不过,现在京中到处传言,说宣平侯府一直不重视江三姑娘,逼着她嫁给残疾的锐王爷。
“锐王爷身子奇迹般地好了,她突遭横祸,宣平侯府非但没有伤心,反而打算继续攀附锐王府这门亲事。
“说我宣平侯府二姑娘看不上锐王爷残疾,哭着喊着拒婚,如今见三姑娘死了、锐王爷好了,就巴巴地上门,倒贴上去,想要当继室。”
“还有别的吗?“裕王妃问。
这个已经很难听了。
江静芸和宣平侯夫人他们一整日都没有脸出门了:“暂时只是这些。”
裕王妃问:“就是说,江心棠暂时手里并没有什么证据?”
“可她坠山之前,看到她母亲了。”江静芸道。
“可她并不知道我和裕王也插手这事儿啊。”
江静芸一愣。
裕王妃瞬间觉得自己有些过河拆桥,忙拉着江静芸的手解释:“二姑娘,我是裕王妃,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亲儿媳妇,只要我和王爷无事,不管你们宣平侯府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保下你们。”
江静芸不敢相信地望向她:“王妃,你、你是什么意思?”
裕王妃笑的十分友善:“我的意思啊,就是江心棠和谢景熙现在没什么证据,拿我们都没有办法,他们万一有证据了,也是你们留下的证据。”
江静芸有些慌了:“我们……”
“我和王爷并没有出手,不是吗?”裕王妃只是给宣平侯府出了点子,又在暗中出了些人,并没有留下把柄。
江静芸连忙道:“王妃,你——”
裕王妃继续抢白:“所以,你们不要乱说话,我们就能保住你们宣平侯府上上下下,否则……你大哥哥最近又不老实了,不是吗?”
江静芸终于听懂了裕王妃的话,整个人怔住,她一直以为裕王妃人善良、热心……结果……她整个脑子浑浊一片,心底升起密密匝匝的凉意,遍及全身,
“别怕,你们是江心棠的至亲,她和谢景熙若是敢动你们,那可是要背上不孝不悌的名声,会影响他们一辈子的。”裕王妃轻轻拍着江静芸的手,温声安抚。
江心棠的突然出现给予江静芸的冲击力太大,她一晚上没有睡觉,好不容易等到裕王夫妇,以为找到救星了,结果裕王妃变得……她忽然间不会思考了,呆呆地顺着裕王妃问:“真的吗?”
“真的,况且我和王爷在你们背后,会保护你们的,所以你们不会有事儿的。”裕王妃不停地安抚。
江静芸一边消化,一边离开了裕王府。
“你还和她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裕王不悦道。
裕王妃看向裕王:“若是江心棠只是说空话吓宣平侯府,并没有真的证据,那么以后我们还是能够用宣平侯府来对付江心棠和谢景熙。”
裕王想了想,宣平侯府确实是对付江心棠和谢景熙的最好工具,只是他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若江心棠手里真有证据,那怎么办?”
“若是有证据,她和谢景熙作为女儿女婿,在以孝悌为重的大魏,他们如何处置宣平侯府?”裕王妃问。
“谢景熙或许会顾忌孝悌,可……”裕王望向裕王妃,道:“可江心棠这个人看着端庄严谨,实际上她做事向来出其不意。”
听到裕王夸奖江心棠,裕王妃顿时不高兴:“什么出奇不意,明明就是庄子里长大的,没规没矩!”
裕王无言以对。
裕王妃接着道:“她若不顾忌孝悌,处置宣平侯府,那就让她处置好了,左右宣平侯夫人和江静芸这种连亲女儿、亲妹妹都愿意下毒手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裕王担心地问:“他们会不会供出我们?”
“他们有证据吗?”
裕王闻言笑了。
只要沾不到裕王府,宣平侯府是生是死都可以。
不过,想到江心棠不但没死,还挺着大肚子,说不定一胎就能生出个皇长孙,她心情复杂地望向锐王府的方向。
锐王府里江心棠送走陶氏等人后,拉着谢景熙走进东间,坐到软榻上,询问他这四个多月以来发生的事情。
谢景熙一一向她说明,再详细询问她在卫家村的日常。
两个人坐着说、用午饭时说、午睡前说、下午散步说,根本停不下来。
香蕊和汪嬷嬷等人看着王爷王妃这般恩爱,越发开心。
这时候晋阳郡主和崔临风求见。
“他们怎么这时候来了?”江心棠打算拜访过帝后之后,再去看看晋阳郡主的。
“你坠山后,晋阳郡主太过伤心,每日在觉明寺吃斋念佛,保佑你和孩子平安无事,估计崔临风听说你回来了,刚把晋阳郡主接回来,就过来了。”谢景熙道。
话音刚落,晋阳郡主和崔临风出现。
“心棠!”晋阳郡主激动地双眼通红。
江心棠上前迎接:“老夫人。”
“心棠啊,都是我的错。”晋阳郡主失态地搂抱着江心棠。
江心棠回抱晋阳郡主并且安抚。
谢景熙和崔临风将二人送到东间,让她们好好说话,他们走到门外。
谢景熙道:“勤行院里都是我的人,有话直说。”
“王妃坠山,我没有查到裕王插手的证据。”崔临风道。
谢景熙蹙眉。
“但是我查到他做的另外一件事情。”崔临风面色凝重。
谢景熙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