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人带路,这脚程一下就快了不少。
更别说,中途还遇到好几处垮塌的地方,听说是前几天下雨滑坡导致的。
“这个妹娃儿,也是你家的丫头……”
自从踏进巴蜀一带,这里的人说话都带口音,与他们洛阳说话完全不一样。
她是洛阳出生,洛阳长大的。
前些年,大兄出门游历了一番,说话不自觉的带了些口音,她还疑惑这口音是在哪里学的。
得了,这不就找到根源了吗,这不就是家乡的香音。
“逗是,是我的亲妹娃……”
入乡随俗,文曜自然从容的用当地口音从容应对。
“家妹自出生后,没有出过家门,更是没有回过族地,此后还要族人多多担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自然而然的畅聊了起来。
一路聊着,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文曜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这里是他的故乡,也是他的根。
虽然离开多年,但那份亲情和乡情始终萦绕在心头。
如今终于回来了,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
而对于从未回过故乡的妹妹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和有趣。
她好奇地四处张望,眼中充满了对这片土地的向往和期待。
在族人的热情接待下,兄妹俩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和温暖。
他们将在这里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感受故乡的风土人情,重拾那份久违的亲情。
文曜则更多的是打探着族里的事。
那位叫大牛的更多的是探听外面的新奇事,对外充满了好奇。
“哥你这乡音,可真是不错,都没有一点洛阳口音……”
文淑调侃着。
“相阴,什么相阴”
前面好心肠带路的大牛,突然拔高声音道:“你这娃子,真是不当家不知道不知道粮食金贵!”
大牛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看向文淑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责备。
文淑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说的话会引起大牛如此强烈的反应。尽管大牛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敌意,但从他的语气中可以感觉到一种对她的不满。
文淑感到十分困惑和委屈,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大哥——文曜。然而,文曜同样一脸茫然,似乎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牛还在继续说着:“你这娃子,真是不当家不知道不知道粮食金贵,今年也不知道为何,到处都在收购粮食,那些没有地的佃户吃不起粮食,就只得卖儿卖女……”
“哼,你这样可是不行的。”大牛看着文淑,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仿佛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相阴?”
“乡音?”
柳云嘴里反复琢磨着两个词,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但又不完全确定。
“女郎,这位老乡没有恶意,他可能是误会你了……”
说完稍微拔高了声音,让大家伙都能听到。
“大牛, 你听岔了,文家女郎说是家乡的声音,家乡口音的意思,并非你想的那般”
说完这里,文曜恍然大悟。
连忙对文淑解释。
原来此乡音,非彼乡音。
不知不觉间,薄薄的雾气在丛林间缠绕弥漫,黎明的晨光穿透薄雾,星星点点撒向人间。
隐匿在山林间的村庄增添了一份神秘、朦胧的美感。
周围的松树郁郁葱葱,直插云霄,但前方的道路却突然中断,消失不见,仿佛被大自然吞噬一般。
眼前只剩下一条狭窄的小路,仅够三个人并肩而行,两侧则是陡峭的绝壁悬崖,让人望而生畏。
\"大家小心,马上就要到家了。
前面的路更窄,很难走。为了安全,所有人都要下马步行。\" 随着声音响起,众人纷纷下马,牵着缰绳,小心翼翼地前行。
那些原本坐在马车上的人也不得不下来,步行前进。就连睡梦中的小老七和老八也被人抱下马车,一同前行。
\"你们走路时一定要留意脚下,别看地面看起来干净整洁,没什么泥土,其实一大早,地面已经被露水打湿了。
这里常年雨水充足,雾气弥漫,地表会形成一层薄薄的青苔。
稍有不慎,就可能滑倒滚落悬崖,大家一定要格外小心!\"
“大牛兄弟说的没有……”
柳云这个时个走在前面,用背后的剑在地上比划了几下,地上的石头就出现了半个指甲盖后深的凹痕,没有规律歪七扭八的横在路上。
大牛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村子里通报去了,这个功夫早就没了人影,
“公子,这路窄且滑,周围是万丈悬崖,要是稍有不慎摔了下去就是尸骨无存……”
文淑听到这里,努力压抑内心的恐惧,手里的缰绳捏得发白,向侧边小跨一步,伸长脖子入目的全部云海一片。
即便如此,文淑还是顺势一脚将脚下的石块踢了下去。
那石子儿就像落入深潭一般,只闻其声,不见其踪。
文淑心中不由得一紧,心想这要是摔下去,岂不是会变得东一块、西一块?
她赶紧将伸出的脚收了回来。
“你呀!你呀……”
文曜想着这一路上大家都闷坏了,又见文淑的举动并无危险,便没有阻止,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公子,后面的行李都已经卸下来了,小公子和女郎们也都已经下车了……”
文淑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小老八正被奶娘抱着,而小老七则被一个壮实的婆子抱在怀中,还打着呵欠,看了一眼后文淑又继续窝着睡觉。
“先派几个稳重的人,护着几位公子和女郎安全通过,我在后面压阵。”
柳云动作利落,话刚说完,就有几个人迅速站成两列,站在道路的两边,形成了一道坚固的人行防护栏。
文曜这站在一旁,看着山腰上俊叔的手势后,一声令下“出发,进寨”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在文曜的带领下,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山里走去。
文淑紧紧地跟随着队伍,心中暗自估量着已经走了大约三十米。
她心里暗暗嘀咕:“这所谓的进寨,应该和我想象中的寨子不太一样吧?
毕竟这里可是文家的地盘,他们的先祖声名显赫,怎么可能会落魄到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地步呢?”想到这里,她不禁对即将到达的地方充满了期待。
毕竟,对于一个文人来说,脸面、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哪个不长眼的子孙胆敢做出这种违背祖宗的事情,那他肯定会被家族所不容。
而文家作为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大家族,自然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