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莱先生,我为什么会去找想要杀我的人呢?”哈利反问道。
亚瑟听了这话,松了口气。至于笑眯眯的爱莉,他没有强求她做保证。在他看来,这个小姑娘比他那两个调皮的儿子稳重得多。
韦斯莱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相反,他们觉得在餐桌上一边享受美食一边交流,是促进家人感情的好时机。
罗恩滔滔不绝地讲着埃及之旅,赫敏听着错过的埃及魔咒羡慕不已。乔治和弗雷德交换怼着得意忘形的罗恩。金妮、珀西和哈利则时不时的插上两句,爱莉就和韦斯莱夫妇安静地看着这场‘戏剧’。
饭后,莫丽在餐桌上谈到她将要去对角巷,为罗恩选一根新的魔杖。如果大家还有需要购买的物品可以告诉她,她会带回来。哈利提议大家一起出去逛逛,去看看多比的店。
“多比?”罗恩回忆了一下,吃惊地说道,“马尔福家的精灵!你们怎么搅和在一起的?还有什么店?”
几乎在罗恩喊出‘马尔福’的那一刻,韦斯莱一家还有赫敏好奇的眼神都集中在爱莉身上。
乔治和弗雷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眯了眯眼睛。直接带上椅子,一左一右地挤进餐桌,把爱莉夹在中间,一人一句地委屈控诉着。
“你又瞒着我们。”
“你总是这样。”
被挤开的哈利却心里平衡了,原来大家都不知道。
爱莉很头疼,她认清了一个事实,哈利是真的藏不住事。
她喜欢超越别人的成就感,但她讨厌成为人群的焦点……那感觉就像变成了稀有物供人观赏。
而现在她只能顶着这些目光,把多比的事再解释了一遍,哈利也做着补充。两人照旧隐瞒了卢修斯和日记本的事,那没有明确的证据,说了也没用
“就是这样,很抱歉,隐瞒了你们。”爱莉歉意的向韦斯莱夫妇鞠了一躬,又对其他人解释道“多比现在是自由的小精灵,不属于任何人。开店也只是为了让多比有一份能温饱的工作……”
“天哪,爱莉你真伟大。我是说,在此之前我不知道小精灵过的是备受折磨的苦日子。你应该叫上我,也许我也能为小精灵做点什么。”赫敏为精灵不公平的待遇感叹着。
“赫敏,也许你可以先拯救霍格沃茨厨房的精灵。不过在那之前你先管好你的猫。”罗恩抱着还发抖的斑斑忍不住反驳了两句。
接着他开玩笑道“爱莉别这么努力,你会变得和珀西一样无趣。”
“请注意你的话,罗恩!”莫丽怒吼了一声,歉意的看了眼赫敏。
然后她站起来抱住爱莉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做得很好,孩子,不用道歉,我为你感到骄傲。不是因为你有多大的成就,而是因为你有一颗善良的心,明白吗?如果你的父母还在,他们也是同样的欣喜。”
爱莉埋在莫丽怀里,贪婪地闻着她的味道,她真的很羡慕金妮能有一个爱她的妈妈。
这种温馨并没有持续太久。亚瑟就站起来宣布道“好了,孩子们!我们应该出去庆祝一下,只限今天,之后你们都乖乖的待在破釜酒吧。现在快去楼上收拾好,然后下来集合。”
其实,亚瑟原本计划只让莫丽带着罗恩出去,而他自己则留下来照顾其他孩子。尤其是哈利和爱莉,现在外面并不安全。但他不忍心让孩子们失望,只要他和莫丽再警惕些,不会有事的。
每个人听到亚瑟的决定都兴奋不已,都急冲冲回到房间准备一番或者关好宠物。
爱莉则跑到厨房,多点了几份生肉和生牛肝。在他们外出的这段时间里,一牙正好可以进食。
亚瑟看到最先下楼的哈利,开始和他谈起对玛姬施咒的原因,这也是他在魔法部听到的消息。经过部长和新闻社的商量,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考虑,这篇报道将会在霍格沃茨开学以后才发行。
哈利简单交代了一下事情的起因和结果,从兜里拿出钥匙。
“韦斯莱先生,这是戈德里克山谷房子的钥匙。如果你们愿意,可以搬进去,成为我和爱莉的监护人,我们还会邀请海格。”
说完,哈利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罗恩的房间。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在偷走属于韦斯莱家孩子的父母关爱。
他有些理解达力了,在德思礼家那几年,即便姨妈和弗农并没有多爱他,不可否认他还是分走了一些夫妻俩的关注。如果是他,他也不愿意父母去关心除他以外的孩子吧。
哈利心里百感交集,既期待韦斯莱夫妇能答应,又害怕和罗恩有隔阂。
亚瑟和莫丽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由莫丽开口打破沉默。
“我们很荣幸,哈利,你们在未来的家留了属于我们的房间。”莫丽摸着哈利的头,用更温柔的语气说道“但是在你们没成年前,我们不会住进去。如果你不嫌拥挤的话,陋居很欢迎你和爱莉。”
亚瑟看哈利有些困惑,意识到他身边没有合适的长辈给他讲一些人情世故。
“事实上,哈利在你们没成年前,不止我们,海格、所有在乎你们的人都不会住进去。”亚瑟摸着下巴组织语言“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即便是你邀请,在我们入住你名下的房子那一刻都算侵占你的财产。《预言家日报》可能会刊登‘恶霸韦斯莱侵占弱小无助的波特家族’的报道,这事不管是对于你还是我们,名声都不会太好听。”
“未成年巫师应该受到监护人的抚育,这是法律的规定。比如我的儿子,比尔和查理他们成年以后我就没管他们了,不过我有好心的留下他们的床,让他们回来有个落脚的地方。”
亚瑟琢磨着,再坚持几年,他就可以把家里的儿子都赶出去自力更生。留下唯一的女儿在跟前,到时候他和莫丽有大把的时间过二人世界。
爱莉拿走哈利手中的钥匙,开口解围道“其实德思礼家也不错,特别是厨房里的打蛋器、电烤箱、冰箱什么的。很神奇,和家务魔法相比也不差。”
她听了好一会了,虽然有些失落换监护人的计划夭折了,但他们都不应该再去麻烦韦斯莱夫妇和海格。养孩子可是一笔不小的花销,他们都不应该背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什么什么!爱莉,你可以跟我说说那些东西怎么用。”亚瑟听到麻瓜物品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
然而他们还没聊上几句,其他几人也风风火火的冲下楼。显然,大家对于去对角巷充满了期待。
穿过了破釜酒吧的石墙,露出了人群熙熙攘攘的对角巷。对于他们一伙人的出现,路上的巫师并不奇怪,不过还是因为一个家族有这么多孩子多侧目了两眼。
亚瑟和莫丽走在最前面,挡住这些好奇的目光。爱莉靠着手背上的精灵印记指路。在出来前,大家就商量好了,庆祝应该也叫上多比。说来好笑,今天也是她第一次去看自己创办的产业。
对角巷91号店铺,这是一家特别的店。店面仅有一面大圆弧橱窗,窗框和门采用了清新的绿色和黄色做主色调。透过橱窗可见店内的墙壁长满了鲜花,就连货架也是藤蔓和树枝组成,上面放着美容护理类的魔药。
没光顾过这间店的巫师们或许只会觉得装修比较特别,但如果他们能更细心些,就会发现这是一间没有名字的店铺。在店门上方镶嵌着一个大大的铜制精灵标志,而在里面辛勤打理的店长是一只穿得五颜六色的家养小精灵。
“欢迎光……”多比正在擦拭货架上的药瓶,他的鼻子先一步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他惊喜的转过身。
“哈利·波特!爱莉小姐!看到你们,多比真高兴,多比以为要等到霍格沃茨开学才能见到你们。”
看到后面跟着的一大群人,多比放下抹布开始招呼道“都进来,多比给你们找凳子。第一次来这么多人,今天会成为多比难忘的一天。”
爱莉制止了多比有些慌乱的动作“别忙活了多比,今天放假。我们一起出去庆祝,和朋友一起逛街才更值得纪念不是吗?”
“朋友?”多比看着对他微笑的韦斯莱一家和格兰杰小姐,不确定的问道“多比是精灵,多比可以拥有这么多朋友吗?”
赫敏看不得多比这小心翼翼模样,立刻拉起多比的手正儿八经的介绍道“可以,你可以。我是赫敏·格兰杰,你可以叫我赫敏。”
其余七人也挨个向多比介绍着自己,多比紧张得皮肤都有些泛红。罗恩自来熟的夸赞起精灵的穿衣风格,让多比舒缓些情绪。
多比乐得美滋滋的,从柜台里翻出一大一小的两个钱袋。
“多比想请朋友们喝上一杯,请大家让多比这么做。”多比看到众人点头后,把大钱袋递给了爱莉“按照吩咐,爱莉小姐。每个套装的魔药售价5金加隆,这两个月以来除去放假的时间,多比一共赚取了五千多加隆。原谅多比,每天20套不够出售。多比就自作主张多出了几套,所以库存也有些不够了。”
“咳咳咳——”亚瑟听到这个数字有些震惊,这可以抵上他三年的工资了。就像卢修斯说过的那样,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的工资比起其他部门并不高,奈何他是真的喜欢这份工作。
他的工资刚好够养活一大家子,妻子和孩子也一直支持着他。这也导致他们一家对于金钱并不看重,他们都觉得比起金钱,精神上的富足更重要。
而现在一个孩子和精灵赚得都比他多,一种挫败感在亚瑟心里产生。
爱莉像是看穿了亚瑟的尴尬,嘴角微弯直接从口袋里抓起一把加隆向每人手里都塞了些。
“金钱很好……”爱莉看着亚瑟错愕的表情笑着解释道“但是我已经从韦斯莱先生这学到了更有价值的东西,精神上的富足是什么也换不了的。”她享受炼药的过程。
亚瑟捏着手里的三个加隆,释然一笑“你说得对,爱莉。接下来我们应该去古灵阁把你这袋加隆存起来,那最安全。”
罗恩捏着两个金加隆赞同的直点头,他得藏好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爱莉给他的最多,不然他们会嫉妒他。
在观察每个人表情的金妮眯了眯眼。如果她刚才没看错,除爸爸以外的每个男生都是两个加隆,赫敏的是四个,妈妈的是五个,就她是六个!想到这,金妮努力压下嘴角,她不能让其他人觉得她和爱莉关系最好,所以才能得到她的偏爱。
多比没多想,爱莉小姐给他些加隆,他一会就可以多请朋友们吃些东西。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古灵阁,惊得看门的妖精守卫以为是集体抢劫,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扫视几人。
一进到古灵阁,几人就开始分头行动。韦斯莱夫妇带着除双子以外的孩子去了他们的金库再取些钱出来,做为一会的花销。
赫敏在另一个柜台把一些麻瓜钱币兑换成加隆。爱莉留出这个学年的生活用费,对于下金库要坐的矿车没兴趣的她,就把钱袋和金库钥匙交给哈利让他帮忙放好。
哈利也知道爱莉不喜欢这些刺激的活动,就带着多比走了,他也需要进自己的金库取些生活费。至于乔治和弗雷德,在来古灵阁的路上他们就不知道预谋着什么,打了个招呼就没影了。
爱莉悠闲的坐在等候区,品着妖精送来的红茶。她发现妖精们真的很有意思,对于要从金库取走钱的巫师他们会黑着个脸为其带路。而向金库里存钱的巫师,即使在那张刻板的妖精面孔上,也能看出他们的喜悦。特别是兑换钱币的柜台,他们能从中抽取提成,妖精尖锐的嗓音都带上了几分热情。
“久违了,伊万斯小姐。我需要你配合,进行一下登记。”拉环拿着842号金库的账本来进行比对。
爱莉欣然点头,拉环一问她一答。她看着拉环在账本上书写着存储日期和金额,眼睛向上一瞥看到了上次的存储日期——1981年。
距今12年了啊!爱莉的眼眸暗淡了几分,她感觉有些不对劲“拉环,一般夫妻的财产会分开存放吗?”
而且根据佩妮姨妈的记忆,在1981年妈妈就失联了。那代表他们藏在波特小屋里确保安全,怎么还会来古灵阁存放金币。
拉环写字的动作一顿,看着爱莉道“只要顾客愿意,伊万斯小姐,他们可以把金币分开放进不同的金库。”
“那么在1981年来存放金币的人是谁?告诉我,拉环。”爱莉指尖把玩着一枚金加隆,那意图很明显。只要拉环告诉她,这枚金加隆就是他的。
妖精是贪婪的,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得到财宝的机会。
拉环接过加隆摩挲着,只见他只是微微用力,能把牙硌掉的金币就变了个形状。
“我们只认钥匙,伊万斯小姐,进入古灵阁的是谁对于我们来说没差别。”拉环起身把那枚加隆攥在掌心“伊万斯小姐,你改变了精灵的命运却又没有完全改变。像多比这样仅靠自由就能填满内心的,少之又少。更多的妖精和精灵的心是空旷的,再多的财富都填不满,永远——”
说完,拉环便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爱莉却因为拉环的话陷入了沉思。即便她很困惑,她并没有答应拉环去改变精灵或妖精的现状。整个大厅里,妖精们那种对现在的困境束手无策、绝望的情绪如同浓烟向她扑来。
她逃避式的跑出去,靠在门口的石柱上放空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