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争驱赶着羊群回到黄府的路上,那种被监视的感觉更强了。
他先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在把羊群赶回羊圈的时候,装作驱赶羊群,隐晦的观察周围。
一件熟悉的衣服边角映入眼帘,那正是黄家护卫的独有的衣服特色,黑底黄边。
这下是确认了,的确是黄家在监视他。
如今父亲已故,他们仍未寻得所求之物,对自己的监视自然更加严密。
李争深知,若对方狗急跳墙,最终撕破脸皮,自己恐怕难逃一劫。
这种危机感让李争心中的紧迫感愈发强烈。
他必须尽快拿到医疗药品,就在今晚行动。
把羊群赶回羊圈之后,在黄府中不停穿梭,堪堪赶到葬礼现场。
之后的流程都是黄岩在主导,李争只是跟着黄岩的步骤走。
不过有一人的出现倒是出乎他的意料,陈斯。
陈斯在前身的记忆里,算是不错的朋友。
两人一起长大,在李争还是李家少爷的时候,陈斯就是他的仆人,后来他俩都成为黄家的仆人。
关系还是像往前一样亲密,倒是奇怪他父亲出事那天并未见到陈斯。
要不是今天葬礼上见到陈斯,李争都快忘了有这个人的存在。
陈斯一脸素缟,毕竟李成对他也不错,并没有主人对奴仆的苛责,所以李成的死去,他也十分伤心。
“李争,你也不要太伤心,虽然伯父已经走了,但他肯定也不希望你记挂着他,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
李争虽然继承了前身的记忆,但是还没准备好如何面对前身的好友,所以只能装作沉浸在父亲死亡的悲伤之中。
李争看着眼前又黑又瘦,身高体型都和自己差不多的陈斯,脑中灵光一闪,对今晚的计划做出了修改。
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原本预想要是切换按钮在黄昏前亮起,在葬礼中途通过右手臂的伤势直接去药房找药师开药。
但是表系统切换后到虚拟系统后,切换按钮直到黄昏时分才亮了起来。
足足经过一天的时间才冷却结束,那时药师早已下工,这打断了他的计划。
要是直接去找药师,结果发现自己没有伤口,怎么办?
就算那药师是他李家的老人,为他保密。
但是那药房人多眼杂,加上他又被时刻监视,这极大可能暴露他的秘密。
所以他还是得偷偷的前往药房,但现在的难题就是如何绕过监视去到药房。
眼前陈斯他完全可以信任,通过他的配合他就能绕过监察,更加隐秘的完成这一切。
李争看着陈斯,将他拉到一旁,在他的耳边小声说着他的安排。
陈斯虽然疑惑李争的行为,出于对李争的信任,还是点了点头。
。。。
夜幕降临,在灵堂之中守灵的李争睁开双眼。
他先是装作迷迷糊糊地前往茅厕,实则他的注意力全在四周,看看能不能发现监视的人手。
这次倒是让他发现了一个胖胖的身影,旁边似乎还有一个影子。
李争眼睛一眯,看来还是两人在盯梢,这黄家对他可真是重视。
这让他有点担忧计划的可行性,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李争按照计划在子时前往膳食堂。
膳食堂的米缸之下有一条通往药房的暗道,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这其实还是李成告诉他的。
之前李家对于家里的仆役、长工、账房、药师都是极好的,都可以到膳食堂领取一些吃食。
甚至膳食堂每月都会免费提供一定量的酒,药师经常在下工后去膳食堂领取酒食。
但是黄家当主后,这一福利也被取消了。
但是药师的酒瘾已经被养起来了,一日不喝酒浑身难受,于是他便悄悄打了一条密道。
好在药房与膳食堂只有一墙之隔,不然这点工程量还是容易被人发现。
而膳食堂也是有之前李家的老人的,所以尽管药师一直在偷酒喝,好在量并不大,加上有人遮掩,一直没被其他人发现,除了前身的父亲李成。
李成也是这么一个好酒之人,毕竟只有酒精麻痹自己,才能在这苦难的日子熬下去。
有一次他去偷酒之时,刚好碰见药师,两人也是相视一笑,一起在膳食堂饮了一次酒。
回来之后就跟前身说了此事,前身也就记住了这么回事。
李争进入膳食堂后,立马朝着深处的米缸走去,从阴暗的角落之中走出一人,与李争擦肩而过,正是陈斯。
陈斯装作晚饭没有吃的样子,在四处寻找吃的,此时就算门外有人偷窥,也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而陈斯与李争的身形相仿,从背影上是看不出两人的区别,而现在又是深夜,光线灰暗,更难分辨。
有陈斯这么一个“影子”替自己吸引注意力,李争可以放心前往药房。
另一边,李争很快来到米缸旁,发现满是米的米缸竟然被移开。
本来李争还以为要借助杠杆费一波力气,虽然不知道是谁移开的米缸,但是来不及他多想,陈斯可不能拖太久。
掀开地板,走下暗道,半分钟的时间就走到了尽头,先打开头顶的木板一角观察一下,确认没人,才放心爬出。
出了地道才发现是药房的院子,之前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地道,对于地道的出口还真不知道具体位置。
看着这地道的出口,想来文药师是费了一番力气和心思的。
李争心中暗自庆幸,他的动作轻巧,如同一只灵猫,不发出一丝声响,走进药房。
药房内昏暗,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
他凭借记忆,摸索着来到放置金疮药的柜子前,拿了一瓶便准备离开。
就算之后被发现少了一瓶金创药,那时他也早已离开,况且少了一瓶这么少的量对于文药师也没有什么影响。
李争还在考虑后果之时,忽地,药房的大门被猛地推开,李争心中一惊,连忙躲进柜台后面,屏息凝神,不敢动弹。
他正猜测来者何人,便听到门口传来踉跄的脚步声和含糊的咒骂:
“该死的黄岩,竟敢当众羞辱我,当年你父亲在我面前也得卑躬屈膝,你又算什么东西。”
“走了狗屎运的废物,也敢对我狂吠。
还想要我的《药经》,你真是痴心妄想。”
这粗犷的声音,李争再熟悉不过,正是药房的文药师。
听着文药师醉醺醺的声音,知道今天他正大光明去酒席上吃酒了,并没有去膳食堂偷酒喝。
“那满是米的米缸又是谁搬动的呢?”
脑海中浮现了陈斯的身影,但是马上摇摇头。
陈斯跟他差不多身板,以他的力气,定是不能独自移开那满是米的米缸。
不过这并不重要,兴许是膳食堂的某个伙计搬开的呢,而且那密道上面也有掩饰,寻常不知道人看不出有何异常。
文药师曾是李家的医师,李成对他十分尊敬,加上李成与他一起偷酒喝的秘密。
所以即使李家失势,他对李家父子依旧照顾有加。
文药师口中的《药经》,李争也曾听父亲提起过。
那是一本医武双修的秘籍,不过文药师好像并没有太高的武学修为,平时也就是一个糟老头的模样,要不是李成跟他讲过,他根本就想不到这是一个武者。
李争突然想起脑海中的虚拟小人,还有其上密布的经脉和窍穴,让他意识到,武学也是一条可以实验的路子。
而且他有两个推衍点,眼前的《药经》或许就是触手可及的突破口。
“仙要寻,武我也要争!”李争眼神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