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爷如此直接,那老朽也就不再跟王爷兜圈子、绕弯子了!实不相瞒,老朽一心想着能追随王爷您一同奔赴那遥远的边境呐。”
只见虚谷子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站起身来。
此刻的他,一扫之前那副虚弱不堪、甚至还曾晕厥倒地的模样,反倒是精神矍铄、劲头十足,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墨白不禁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这……这真的还是方才那个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的老头儿么?简直判若两人啊!
“神医,不知你此番执意要前往边境究竟所为何事呢?你应当清楚,此地乃是我天齐国之疆土。倘若你不能如实告知本王这么做的缘由,那么本王不仅绝无可能带你去往边境,说不准还会取了你的性命。”
萧寒目光如炬地紧盯着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老者。
这虚谷子向来与南疆皇室往来密切,而今他竟主动找上自己,想必南疆的皇室内部定然是出了不小的乱子。
面对墨白的质问,虚谷子却是泰然自若地微微一笑:“王爷请放心,老朽此举并无恶意。此次前往边疆,无非就是想去清理门户罢了。若是王爷觉得有所不便,那老朽自行前往即可,绝不叨扰王爷。”
“说来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本王此次匆忙赶赴边境,正是为了解决那里滋生出的一系列纷乱之事。没想到竟能在此与前辈相遇,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让咱们结伴同行吧,如此一来,路途之上彼此之间也能够相互照料一二。”
萧寒微微颔首,表示应允。
这时,虚谷子面露难色地开口:“多谢王爷,但实在惭愧得很呐,老夫年事已高,这骑马一事对我来说着实有些力不从心啊......”
说着,他的目光缓缓移向马,脸上流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萧寒见状,立马了然:“前辈尽管放宽心便是,暂且委屈您先与我们同乘马匹赶行一段路。待抵达前方的镇子后,我定会为前辈妥善安排一辆舒适的马车以供代步之用。”
闻听此言,虚谷子不禁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与聪明之人交谈果真省事不少啊!”
言罢,他迈步走向其中一匹马旁,静静地站立着,等待着与他们一同上路。
然而,墨白突然悄无声息地凑了上来,只见他微微弓着身子,将头靠近萧寒耳畔,刻意压低嗓音,满含忧虑地轻声问道:“王爷,咱们当真要带上这位身份不明的老者一同前行吗?属下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啊。”
萧寒闻言,只是微微颔首,应道:“嗯!”
他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前方,心中暗自思忖:此人来历确实神秘莫测,如今既已有人精心设下此局,那自己倒不如索性深入这迷局之中一探究竟,也好瞧瞧这群人究竟在耍弄何种花招、图谋何事。
主意既定,萧寒便当机立断,领着虚谷子一同上了路,这一路上,三人或策马疾驰,或徒步缓行。终于在历经一番艰难跋涉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座规模不大不小的镇子前。
可谁能想到,这短短只需花费半日时间便能抵达的路程,却因为虚谷子的缘故,硬是被拖延成了整整一天一夜之久!这一路上,墨白简直快要被这个老者给折磨得发疯了。
时而,虚谷子会毫无征兆地叫嚷起来,表示自己走不动路了,累得气喘吁吁;时而又会停下脚步,舔着干裂的嘴唇,嚷嚷着口渴难耐;更有甚者,隔三岔五还会摸着干瘪的肚子,可怜巴巴地嘟囔着饿得前胸贴后背……如此这般状况百出,令原本就疲惫不堪的行程变得愈发漫长而艰辛。
终于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镇子上,墨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四处寻找着能够落脚休息的地方。
经过一番寻觅,他总算找到了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旅馆。
踏入旅馆大门后,墨白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轻声嘟囔起来:“可算是能歇会儿了!那个古怪的老头子,性格真是捉摸不透啊,一会儿晴天一会儿阴天的。估计他那徒弟之所以会叛逃出去,多半就是受不了他的折磨吧......”
墨白话还没说完,突然间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他张大了嘴巴,拼命想要发出声音,但却只能徒劳地做着口型,却发不出一丝声响来。
正在这时,虚谷子缓缓从墨白的身后走了过来,此刻他正满脸笑容地看着墨白,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嘿嘿,年轻人呐,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可不是什么有礼貌的行为哟。老夫我呢,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就好心帮你把嘴给闭严实啦。”
“前辈,下属出言不逊,还望前辈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给他解了毒吧!”
萧寒开口替墨白说道。
虚谷子微微颔首,随后缓缓抬起右手,轻轻一拍墨白的肩膀。
刹那间,原本口不能言的墨白突然觉得喉咙一阵轻松,竟然能够再次开口说话了:“公……公子!”
然而,就在他刚刚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却瞬间大惊失色,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之色,身体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最后竟像躲避恶鬼一样迅速闪到了一旁。
显然,眼前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古怪老头,实在是太可怕了,居然可以下毒于无形之中。
而萧寒对于墨白如此失态的反应倒是并未表现出过多惊讶,只是平静地吩咐道:“墨白,去给咱们开三间上等客房,今日奔波劳累,今晚大家都要好好歇息一番。”
得到命令后的墨白,快步走向客栈前台办理住房事宜。而萧寒则悠然自得地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自打上回与虚谷子相遇后,他却不是那么着急的赶路了。
与此同时,经过连续两日昼夜不停歇的长途跋涉,日夜兼程的姜紫宁和墨青二人终于也抵达了这座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