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什么不入流的小旗!顾大人说了,小子玉树临风,英武不凡,一看就是人才当中的人才,精英当中的精英。所以硬要给我安排一个直属掌旗副队长的官衔,所以才需要特意申请制服和令牌。”
“直属掌旗副队长,行呀!这可是从七品了。你小子别是用我和师姐的名头,骗来的官吧!”
何宝生闻言笑了笑道:“主要是看个人能力,没能力,给我官职,我也接不住不是。当然该用的名头,也不能浪费,有句老话说的好: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您说是吧!不过千长大人请放心,小子以后为官一任,定会造福一方,这点大人绝对可以放心。”
魏萱儿闻言有些无语道:“行了行了!既然顾槐都已经安排了,那以后你就好好干吧!”
“您就放心吧领导!小子一定不会让领导失望的。对了领导,这次小子来找您,是有点别的事要求您帮个忙。”
“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何宝生接下来就把和里正一家打官司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完以后道:“本来这件事,就是我占理,官司本来就应该我赢。但想到对方怎么说也是里正,难免在县城有点关系。于是我就拜托一个本地的状师,让他帮我疏通关系。本来对方答应好好的,现在忽然说事情有变。大人觉得我这个案子,还有没有赢的可能了?”
魏萱儿想了想道:“从你描述的过程来说,这件案子你倒是没错。”
“我本来就没错!我也是想要父母在九泉之下,过得安稳,完全是出于一片孝心。谁曾想那个里正父子,横行乡里,我连做点好事,敲个钟都不行。我就是想出这口恶气!所以这个官司,我无论如何也要赢。千长大人能不能给点意见?”
魏萱儿闻言也是一笑:“你这是想让我给你出头了?”
何宝生闻言笑了笑:“怎么说小人也是领导您带入行的。打我的脸!就是打您的手。出去好说不好听!您说是吧!”
魏萱儿有些无语,想了想道:“虽然我是正五品,比县令官衔要大,但一般情况下,我们地网司是无权过问地方行政事务的。而且我近日身体不适,亲自出头也不方便。这样吧!你带我的手札,去找顾槐。顾槐是百长,正六品官衔,比县令级别还高。你让他可以用我的名头,以监察为名,参与这次案子的审结。让他适当关照你就可以了。”
何宝生闻言自然是非常的高兴:“那就谢谢领导了!”
……
何宝生带着魏萱儿的手札,来到了司察署,见到了顾槐。
顾槐看了魏萱儿的亲笔信,笑了笑道:“这都是小事!我和罗县令很熟,我和他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那就谢谢顾大人了!”何宝生闻言也是非常的高兴,看来走到哪也要有关系,没关系就是不行。
“怎么还叫顾大人!以后你我兄弟相称,不然兄长我可生气了。”
何宝生笑了笑:“那就听兄长的。对了兄长,还有一件事,因为打官司的事情,我被这县城的一个状师要去了三百两银子。本来他答应我,能帮我办成这件事,现在又说不行了。我倒也不是想为难他,按理说他办不成事,理应把钱退还给我。结果他赖账!说当时没立字据。虽然几百银子不算什么,这口气我忍不了。我想把银子给要回来!兄长可有什么办法?”
“这都是小事!这家伙敢骗兄弟的钱,一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才行。你等一会!”顾槐离开了内堂,很快带着两个人返回。
顾槐回来以后道:“这位,是咱们地网司新入籍的从七品掌旗副队长何宝生。打招呼吧你们!”
两人闻言急忙正身行礼,同声道:“何队长好!”两人怎么说也是司察署的老油条了,虽然何宝生只是副队长,但从七品的掌旗副队长和队长同级,对他们来说绝对是领导级别的人物。
何宝生笑着道:“免礼吧!”
顾槐道:“宝生!具体事情,你就安排他们去做。他们都是咱们司察署的一线小旗组长,对这种事,非常有经验。怎么说你以后也要负责一线工作,很多事情,还是要亲自应对的。”
“行!那我知道了。那就谢谢兄长了!”
“客气什么。自家兄弟!”
两人见顾槐对何宝生如此的客气,心下也知道了,这位何队长身份应该不简单,否则顾槐也不可能这么客气。
……
何宝生带着两人离开了司察署,也知道了两人的名字,一个叫贾贺贵,一个叫毕安兴。
何宝生在路上就把这件事说给了两人知道,说完以后才道:“你们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教训一下那个叫包元修的家伙。我不但要他把吃进去的给吐出来,还要让他受到教训才行。”
贾贺贵笑着道:“队长!这都是小事!不就是教训一个酸秀才吗。直接给他扣个大帽子!到时候队长想让他吐出多少,都没问题。”
何宝生闻言也是有些好奇:“扣什么帽子能让他害怕?”
贾贺贵看向了毕安兴,道:“老毕!你给队长说说!”
毕兴安笑着凑到了何宝生身边,低语了几句。
何宝生闻言也是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好。行!就这么办了。王八蛋,敢骗老子的钱!这次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
包元修两口子正坐在家里吃饭,忽然听到大门被砸的咣咣响!
包元修看向大门的位置,语气有些不快的道:“谁这大中午的来砸门!”
媳妇桂花想到了是很么,有些兴奋的道:“出去看看吧!是不是又有人来找你打官司了。”
包元修放下饭碗,走了出去,打开了房门。看到三个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个人他还认识,是何宝生。
包元修先是看向了何宝生,脸色有些不快:“你怎么又来了!上次的事情,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我没拿你的钱。有证据,你就去告我吧!你想诬陷我,没门。”
“大胆!”后面贾贺贵忽然大叫一声!
包元修被吓了一跳!这才将注意力放到后面两人身上,当他看到两人的制服也是脸色一变。怎么说他也常年混迹在公检法,看制服就知道两人是地网司的人。
包元修的表情随即变得比较谄媚,笑着道:“不好意思两位大人!刚刚小的没注意到两位。请问两位大人,有何贵干?”
贾贺贵道:“你可叫包元修?”
“正是小人!”
“我们是地网司的人。包元修,有人检举你写反诗。现在!跟我们去司察署,走一趟吧!”
“反诗!”包元修听到这差点没吓尿裤子。他当然知道地网司是什么地方,说白了地网司的权力比县衙都大。何况还是什么写反诗!这是让他全家消消乐的节奏。包元修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这肯定是何宝生诬告自己,他急忙叫道:“两位大人!你们不要听这家伙胡说八道。是他诬陷我!我根本没写过什么反诗。全都是这小子的诬告!”
“住嘴!”贾贺贵说到这这随即冷笑着道:“你说我们队长会诬告你!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我们队长可是从七品的大人,会诬告你一个不入流的酸秀才。”
“从七品!”包元修听到这瞬间就傻眼了。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从七品的大官!而且还是地网司的什么队长,这怎么可能。对方不是一个农民泥腿子吗!怎么可能是大官呢!
何宝生这会冷冷的道:“别和他废话了!抓回去。想说什么,等回了司察署大牢以后,让他说个够。”
“是的队长!”两人说完一拥而上,将包元修按在了地上。
两人怎么说也是地网司的小旗组长,都是身有武功的人,自然不是一个秀才能反抗的了的。
“不要!不要抓我。我没写过什么反诗……”包元修大呼小叫,但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上了镣铐,同时嘴里也被塞上了东西,最后只有呜呜的发出声响了!
其老婆桂花自然是全程目击,吓得跪在了地上:“几位大人!求求你们放过我相公吧!他没写过什么反诗。求求你们了!”说完连连给几人磕头。
三人根本没搭理桂花!
贾贺贵搞定了包元修以后,将对方强拽了起来,看向何宝生:“队长!人已经拿下了。”
何宝生点了点头:“走吧!回司察署。”
“好嘞!”贺毕两人说完,押着包元修就走。
桂花这个时候扑了过来,抱住了何宝生的腿道:“何大人!求求你放过我相公吧!那三百两银子,我们马上退给您。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何宝生冷哼一声道:“什么三百两银子!我怎么不知道。包元修写的是反诗,这是反朝廷的大罪,你想用三百两银子贿赂我,想什么好事呢!”说完,强甩开桂花的拉扯,冷冷的道:“有什么话!等去司察署以后,上了大刑,再说吧!”说完就转头离开了。
桂花自然是一脸的惨白!怎么说他老公常年帮人打官司,知道写反诗是何等的大罪,说白了这是抄家灭族的重罪,让她又怎么能接受的了呢!
……
包元修被强行拖回了地网司的司察署,当然是司察署的地下刑房当中。穿过一阴冷潮湿的石阶,一股混合着霉湿、铁锈与不知名血腥味的气息便猛地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进去。
包元修感觉心跳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膛了,恐惧如同寒冰般沿着脊椎蔓延至全身。
刑房内,昏黄的油灯摇曳不定,投射出斑驳陆离的光影,将四周的一切笼罩在一层阴森恐怖的氛围之中……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每一件都透着森然寒意,仿佛诉说着过往无数痛苦与绝望的故事。
包元修被粗暴地推搡到刑架前,冰冷的铁链紧紧缠绕在他的手腕和脚踝上,冰冷的触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贾毕两人将包元修绑到了刑架上,变成了一个大字,最后才将镣铐和堵嘴器具拿了下来。
包元修终于能说话了,随即涕泪横流,声音颤抖地哀求道:“何大人,小人该死,小人不要脸,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身份如此尊贵。小人猪油蒙了心,敢对您如此不敬,还妄图昧下您的银子。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回吧!那三百两银子,小人一定分毫不差的退给您。求您了!”
何宝生冷声一声:“什么三百两银子!我怎么不知道。”
包元修急忙道:“大人!您怎么能忘了呢。就是您打官司,拜托我帮忙办事,结果事情没办成,我要退给您的那三百两银子。”
何宝生冷笑道:“我堂堂七品地网司掌旗队长会求你帮忙办事?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这个……可我真给您办事了!只是事情没办成而已。”
“你说给我办事了!你有字据吗?你怎么证明,我给过你三百两了呢!”
包元修顿时有些傻眼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之前他还在窃喜没给对方留字据,现在可是后悔的想死的心情都有,当初怎么就不留个字据呢!
何宝生冷冷道:“别说那些废话了!现在有人检举你写反诗,你可承认?”
“没有!我没写过反诗。”包元修也不傻,写反诗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疯了才会承认。
“不承认是吧!”何宝生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打开后,递到了对方的眼前道:“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写的字?”
包元修急忙看向了纸上的内容。上面写着:“心在草野志未酬,身囚县镇意难收。他朝若得凌云势,敢教乾坤换自由。狂生包元修题。”包元修看到这,冷汗都下来了,他当然知道这不是自己写的,但问题是这字,还真有点像他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