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多了那么多拥趸,那么多张要吃饭的嘴,即使有幕僚团为他做事,出谋划策,许多事情还得太子来拍板,亲力亲为。
便连睡眠时间,也时常不到两个时辰。
西楼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
“那便让沈千帆来见我!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说,她肯定会感兴趣。”
太子幕僚高乘风道:“沈千帆?那是何人?”
这都不知道,还太子幕僚呢!
西楼懒得翻白眼鄙视对方,因为受刑,他浑身是伤,“沈千帆,是太子殿下的恩公,曾救过太子殿下。”
太子幕僚高乘风说:“既是如此,那我便代为转告一声吧。”
他自然听说过沈千帆这人。
据说,她来历不明,但有勇有谋,颇得太子信赖。跟这样的人打好关系,对他们这些为太子办事的幕僚来说,那是必须的。
高乘风备好礼物,前往云谷寺,拜访沈千帆。
此时的沈千帆,已经没有再穿她在现代的那套衣服了。
而是入乡随俗,穿了一身粗布制作而成的短褐。
但高乘风还是一眼认出她来。
因为她,与众不同。
“啪!”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高乘风还是惊讶到礼物都掉地上去了。
那个叫西楼的暗卫,也没说太子的恩公,是位姑娘啊?
还好他的礼物没有送出去,要送出去了岂不闹了笑话,打太子的脸?
沈千帆正在面对云谷寺里的美景写生。
绘画本子已经用完了,她开了宣纸来作画,暂时画得……不咋滴,但胜在乐在其中。
听到动静,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文士模样的男子,正满脸惊讶且尴尬的站在那里。
“你是?”
最近云谷寺已恢复了日常秩序,时不时会有香客和游客前往。沈千帆便以为对方是来问路的。
高乘风回过神来,赶紧做自我介绍,说明来意。
沈千帆并不意外。
“他找我,我就去了吗?他能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你们难道没有对他严刑拷打?”
严刑拷打。
高乘风心说,这沈姑娘倒确实如同外边传言,很勇敢,说严刑拷打的事情,就好像在说,今天黟山又下雨了。
“严刑拷打了的,但对方嘴硬,说一定要见到沈姑娘你,他才肯说。”
沈千帆想了想,问道:“那你们太子的意思呢?”
高乘风道:“咳咳,太子殿下如今很忙,哪里有空管这种小事?都是我等在帮着处理。那沈姑娘,你要去看看吗?”
说实话,他们这些幕僚也想知道,西楼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对着沈姑娘说?
万一是和太子的事情有关,那他们肯定不敢放过了。
最近正值多事之秋。
司马清淹等人被杀之后,太子就受到了多方面的刁难、搞破坏。
那些人就和泥鳅似的,滑不留手,很难阻止他们继续搞破坏,实在令人又烦又头疼。
这不,最近就新出了一拨人,对过往行商、路人实施劫掠,严重影响了黟山的贸易往来。
高乘风也是艺高人胆大,才敢单枪匹马,前往云谷寺的。
其余游客也好,香客也罢,那都是三五成群,或是雇镖师,有家丁相随的。
沈千帆收拾好画材:“那就去看看。”
正好她整天画画整天画画,画的腰酸背痛眼睛疼,就当换个地方散散心,休息一下。
回头再接着画,没什么事,就回现代去。
自己消失了一段时间,沈父沈母还有傅玄的姥姥他们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着急?要是再报个警,岂不闹乌龙?
去往县衙大牢的途中,马车陷进了坑里。
车夫和高乘风下车查看。
车夫说:“是刚挖的坑,车轮卡住了,小人这就去附近找些人来帮忙。”
这里是个拐弯的地方,道路两侧皆是山坡,而且,草木茂盛,正是方便藏人打劫的好地方。
偏巧,马车就陷在这里了!
高乘风顿时心生警惕,阻止了车夫。
“既然是刚挖的坑,说不准就是附近村民所为。你去找他们,等于是去给他们送人头。”
车夫吓得魂不附体,“那现在怎么办?小人就靠这个来谋生,要没了马车,小人一家就揭不开锅了啊!”
高乘风给了他钱:“这些钱,够买你马车了。去吧。”
既有危险,没必要把一个无辜的车夫搭进去。
车夫接过钱,千恩万谢的跑了。
高乘风拔刀,“沈姑娘,你自己当心点!”
沈千帆刚从马车里钻出来,就看到太子幕僚被人给围了。
高乘风在和那伙人进行搏斗。
敌众我寡。
有人正朝她走过来,看到的确是一名女子,顿时有所松懈,露出轻慢的神态来。
徒手就想抓她脖子,把沈千帆从马车上拖下来。
高乘风自顾不暇,忍不住惊呼出声:
“沈姑娘!”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惊喜住了。
沈千帆抬起手,轻轻按了按手镯上的机关。
“噗噗噗!”
经她提议,由梧桐改良好的暗器,可以同时发射牛毛般的暗器。
几声轻响,淬毒的绣花针连连被激射出去,没入拦路者的身体。
几个呼吸的功夫不到,这些人就肢体发麻,出现了僵硬,并丧失了行动能力。
沈千帆又将马车后方的人也放倒。
梧桐做的暗器,真好使。
回头有机会和太子说一下,当赏。
太子幕僚两眼放光走过来。
“沈姑娘,你没事吧?”
沈千帆看着倒了一地的人,轻轻转动手上的镯子。
“我没事,有绳子吗?先将人捆起来,顺便再抠一下他们的牙齿、下体、衣服,看看有没有藏了毒药,免得审讯到了一半,他们服毒自杀了。”
高乘风的表情有点不知该怎么变化。
牙齿衣服就算了,下体?
但此刻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赶紧办事:“有,在下正好顺便带了些。”
沈千帆见他真的带了绳索,就把要是没有,就把他们裤腰带卸下来,就地取材的话,吞了回去。
虽然太子幕僚没说什么,但她多少能猜到点,觉得她举止粗鄙,不是个女孩子家家该有的样子。
在生死面前,女孩子该如何,根本微不足道。
她才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