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
萧星辰没有推辞,何管家跟何小雨的关系最好不要被人知道,免得牵连威远候府。
等机会成熟,他再将人全都灭了,彻底安心。
张丞相一连好几天没看见张墨玉,觉得奇怪,虽说他不是自己亲生的,到底是他一手养大的,哪里真舍得弄死?
只是想找他谈谈,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派了人去找,一个个回来都说没找到。张丞相心里清楚,一定是罗秋霜将儿子藏起来了。
来到祠堂,挥退下人,祠堂里就他们夫妻二人。
罗秋霜跪坐在蒲团上,形容憔悴,张丞相头一次见她如此邋遢不得体。
“玉儿去哪儿了?你把他藏起来了?”
“是!”罗秋霜自知瞒不过张丞相,没有否认,泪流满面,跪地恳求,“一切都是我的错,玉儿是无辜的。求丞相不要为难他,放过他吧!”
张丞相盯着她看,看了许久,之后叹气:“为什么喜欢秋艳?既然你跟他有情,为什么不跟他走?为什么要答应张家的求婚?”
罗秋霜呜咽着回答:“非我所愿。”
四个字,足以说明一切。
当年她被秋艳迷得神魂颠倒,非君不嫁,秋艳也像是对她动了真情,与他花前月下,甜言蜜语。两人时常品茗赏花,游湖听曲。
一次喝醉,酒后乱性,有了张墨玉。
罗秋霜让秋艳带着她私奔,秋艳说:“我不会离开京城,也不会娶你为妻,你安心嫁进张家吧!我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配有妻。”
秋艳的意思她知道,是说自己身为商贾,不配娶她这样的高门嫡女。
他总说自己低贱,不配成为她的夫君,他的绝情,让罗秋霜心生恨意。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欺骗我。”张丞相脸上充满怒意,“新婚之夜,你的落红是怎么回事?后宅妇人手段?罗秋霜!你欺人太甚。”
“是我该死,要杀要剐都可以。”罗秋霜哭着恳求,“放过玉儿,他是无辜的,是我这个做娘的连累了他。”
张丞相看着昔日与他还算琴瑟和鸣,端庄得体,如今憔悴不堪,神情焦虑的夫人,仰头,闭上眼睛:“你的确该死,既然知道玉儿不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不肯再替我生一个?
你的心里还惦记这秋艳对吗?你只愿意为他生孩子,却不愿意为我生?”
“不是。”罗秋霜摇头,“是怕生了,会有牵挂,死不瞑目。”
“你早做了赴死的准备?”张丞相惊问。
他真没想到,同床共枕的夫人,一颗心居然没放在他身上。
“妾身若不死,对不住丞相多年的信任。”罗秋霜抬起头,脸上都是泪,“只愿我死后,丞相的怒火能够平息。”
“不可能,你若死了,我会将玉儿碎尸万段,不是为了他,你不会死。”张丞相表情扭曲,眼睛爆红,“你的生死,不能由你决定,得由我决定。”
罗秋霜微愣,随后点头:“行,都随丞相心意。”
瞧着她像块砧板上的肉,随意任由自己宰割,张丞相忽然间觉得无趣,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嚎叫,真没什么意思。
张晨一被抓,他在宫中的耳目被一个个拔除,萧星辰的锦衣卫很厉害,甄别手段堪称一绝。
苦心经营多年,转眼间就被铲除的干干净净。
张太妃也被关押在了冷宫,金吾卫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实在是锦衣卫的能耐太吓人,弄得朝堂上风声鹤唳,个个宛如惊弓之鸟。
家里又出了这样的事,他真的心力交瘁。
“秋艳是什么人?”张丞相问。
“北韩秋家被驱逐出来的子弟。”
罗秋霜将当初秋艳告诉他的话说了出来,当初秋艳给自己编了一个极其悲惨的故事,听得她为他伤心难过了好久。
她对他的好感,源于他的名字。
他叫秋艳,自己叫秋霜。他从北韩九死一生逃出来,似乎就是为了到大齐京都遇上自己。
这就是缘分,天大的缘分。
张丞相听完哈哈大笑:“你信吗?”
罗秋霜长长地叹了口气:“年轻的时候是信的,后来就不信了。”
“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
“他没告诉你在京城还有别的落脚之处?”
“没有。”
张丞相冷笑:“看样子他并非真的爱重你,若是真心相爱,必定会将所有秘密都与你分享。”
罗秋霜淡淡回答:“不需要。我们母子与他而言,不过是意外。”
张丞相“哼”了一声,走了,从罗秋霜嘴里出来的话,没有一点用处,他不想浪费时间。
秋艳自那天后失踪了,他的人搜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找到。
本来是想找到他,狠狠地折磨他,出口心头的恶气。
可惜一直找不着。
秋艳去了哪儿?
当然是被赵无痕的人抓了。
那天他一翻出窗户外边,就被人袭击,双手难敌四拳,被摁了个结结实实,蒙着眼睛带走。
赵无痕派人审问他,没审问出任何有用的东西,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不清楚,不晓得。
“我是北韩人没错,我是秋家人也没错,但我是被秋家逐出来的,没办法才到了大齐京都,开家茶楼讨生活。
我不是北韩的奸细,你们问我的那些问题,我根本无法回答。”
不管用什么手段,秋艳都是这套说辞,赵无痕的人撬不开他的嘴。
关押了好几天,让人守在了茗香居附近,依然一无所获。
赵无痕决定,打算找个时间让萧星辰来见见他。
也许只有他,才能找出秋艳身上的软肋,他和他的人都没办法,这人的骨头太硬。
萧星辰在摄政王府的地牢里看见秋艳时,没有任何吃惊,“嘿嘿嘿”地笑。
让人给秋艳松绑,扶着他坐下,还给他带来了茗香居顶尖的茶叶,他以前常饮的那款。
对于茶道,萧星辰前世接触过,不是很精通,忽悠个秋艳应该没问题。
毕竟他不是大齐人,学茶道没有那么精,尖,钻,北韩人喝茶用大碗,小杯喝茶的全都是大齐的文人墨客闹出来的。
秋艳学了几招,估计学了个皮毛,没那么多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