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问题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先回答前面的。
“酒吧确实是我自己去那儿玩的,也没有人骚扰我,那个服务员说的话,也都是我让他说的。”刘小浪坦白。
“如果我昨晚没有撒那个谎你会来接我吗?”刘小浪说。
“不会。”
“这就是了。”刘小浪说,“当时已经十二点了,你已经睡了,我又没有地方去。”
“我要是自己回来,我怕敲不开你的门,那时候我就只能在门口蹲一晚了。”
“而且我当时两个号码都被你拉黑了,也联系不到你。”
陈密言愕然,确实有道理,这还真是自己的问题。愣了愣,道:“你要是晚上回来,按门铃,我听到了会给你开门的。我睡得没那么死。”
刘小浪点点头:“我记住了。”
他现在感觉陈密言已经信任自己了,至于前两个疑惑,他也已经想好了理由。
“我上学期兼职过外卖员,给这家送过外卖。就一次,当时没有看到你。接外卖的是另一个人,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室友。”
刘小浪继续道:“所以当时看到你在网上发布的帖子,我就记了起来。”他扭捏,“……我也不是随便找一个人就说要投靠他。”
陈密言点点头,刘小浪也适时停止了话题。
他把烫好的肥牛卷蘸了一大圈麻酱放进嘴里,夸张道:“哇,真的好好吃,能不能再点一份?”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他追问就说当时他室友把外卖名字填的他咯!
可陈密言没有追问。
他忘了。
吃完饭回家的路上,陈密言带刘小浪去买了点生活用品。
“开学之前,你就住在我这里吧。”
刘小浪点点头,“那开学以后呢?”
“你不是住宿舍?”
“我想退宿。”他慢悠悠的说,“能不能和你合租?”
“啊这个。”陈密言想了想,“忘了告诉你,我那间房间自己有人说要租了。”
“哦。”刘小浪说,“是谁?”
“也是网上找的人。”
刘小浪想了想,“那能让他退租吗?我和你一起住。”他补充,“你把他微信给我,我和他去说。”
陈密言委婉道:“再说吧。”
回家后陈密言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床单被套。他把东西丢到沙发上,刘小浪的旁边:“别坐着了,那房间你去打扫一下,把床铺了,你今晚还想睡地板啊!”
刘小浪没动,正玩着手机,声音外放,听内容应该是在财经新闻,里面说到了什么「广厦集团」、「国泰集团」以及「霍氏」什么的。
这些都是民众耳熟能详的大企业,饶是陈密言这样一个从来不看财经频道的人,都对这些商业巨鳄有一定的了解。
一看时间又快十二点了,陈密言于是又催了一遍,刘小浪这才反应过来。
他“哦。”了一声,把手机放旁边,起身拿衣服去浴室洗澡。
陈密言坐到沙发上,想到现在的时间,又看了眼旁边的被子,不知道他今晚还铺不铺。
他的手机没有关,里面还在播放着财经新闻。新闻里说到了广厦集团旗下某公司的老总最近正在往哪个方向开拓市场什么的。
他听了一会儿,新闻里之后又说到了「广厦」旗下的「广域集团」内部权利纠纷的问题。
具体新闻内容是「广域集团」董事长病重,外部各势力见机蠢蠢欲动,家里的子女也明里暗里争夺家产导致整个集团内忧外患什么的。
其次还提到了霍氏干政自私自预选下一任董事长候选人,霍氏将广域董事长送入中赫市医院接受治疗,实际上是对李董事长的监禁。
之后还提到了私生子内外勾结,幼子的花边新闻,广域某企业高管谋杀霍氏预备候选人被捕等等。
陈密言之前从不看财经,认为这些都是干巴巴的经济学话题之类的,而现在这一听,不禁惊奇。
这大家族内部的复杂程度堪比红楼梦,这还是财经吗?
不一会儿,刘小浪一手抱着脏衣服一手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然后径直慢悠悠的往阳台走。
陈密言有了经验,衣服放进洗衣机后顺手就按了洗衣键,现在衣服应该洗完了。
于是跟上去往阳台走,准备去晾衣服,把洗衣机空出来给他用。
可是他实在没想到……陈密言不禁气从中来:“到底要我和你说几次?”
刘小浪不明所以,愣了愣。
陈密言无可奈何,走了出去,把自己洗完的干净衣服从地板上捡了起来。
“啊对不起我忘了。”刘小浪的道歉这才姗姗来迟。
陈密言不理他,自顾自的把自己的衣服晾了起来。然后又走到洗手台,“让一让。”
刘小浪听话的让开。
怕等等刘小浪要用洗手台的时候又把他的东西给丢掉,陈密言于是开始洗自己放在洗手台的内裤。
“顺手给我洗一下呗。”这时,一双袜子丢了过来,径直丢进了他洗衣盆里。
飞过来的袜子正好打在他手背上,陈密言的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帮我洗一下啊?”刘小浪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接着,他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说:“哦,等等啊,还有条内裤。”
然后只见他又以极快的速度跑去了浴室拎了条内裤出来给他。
简直厚颜无耻,陈密言忍无可忍了。
“信不信我给你丢楼下去?”陈密言道,“不洗,赶紧拿走。”
刘小浪说:“两分钟的事儿,顺手搓了呗。”
陈密言说:“1—2—”
刘小浪:“3 !”
陈密言气极,直接把盆里的袜子捡出来丢到了地板上,就像刘小浪丢自己衣服那样。
然后他快速的洗完衣服,走出了阳台。
明明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有点愧疚。现在又不禁怀疑起来,到底是真的还是演的。
刘小浪这人压根不像他自己所说的,吃过很多苦的样子,简直像个少爷。
洗完衣服又一点多了,陈密言早就躺到了床上,但刘小浪一直在客厅里叮叮咣咣,搞得他也睡不着。
听到洗衣机洗完衣服后传来的叮—叮—叮的提醒声,然后听到刘小浪光着脚跑去阳台晾衣服的声音,陈密言松了口气,想着总算快折腾完了。
然而不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你睡着了吗学长?”刘小浪轻声说。
陈密言不想搭理他,没做声还顺手把灯关了,然而,敲门声响个不停。
“干嘛?”陈密言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说。
刘小浪说:“起来,帮我铺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