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这海螺学名叫金星宝螺,东海有较广泛分布,因为其美丽的外观被广泛收藏,有较高的市场价值,详细信息百科上有。”
周二上午刚上班一会,杨子江就收到了周蓉的微信。
一点特殊之处都没了,好不容易获得一个线索,还无法追根溯源。
他手指无奈地敲了敲海螺,你跟原来的主人,去过那些地方呢?
拿起闻了闻,还有若有若无的海腥味,出水没多久。
脑海里,浮现出一只修长洁白的手,在沙滩上拾起了海螺,碧蓝如洗的天空中,慢慢掠过一架无人机。
电话响了,是周星。
杨子江拿出抽屉里的监测仪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没有发现监控设备,接通了电话。
“你给的住址,每天下午都有两三个混混去吃喝带要账,人属于诚信金融,办公点在四平路科贸大厦二十二层。
一个套路贷公司,每月有大额资金流向一个叫丰收投资的公司,法人叫田牧。
之后再流向一个叫合兴控股的公司,法人叫张凯丰,博时资产的少东家。
这个田牧,是他玩伴中的一员,可以判定是代持。
张凯丰是诚信金融的真正实控人,保护伞。”
“挣这种钱他也知道没面子,搞俄罗斯套娃,这人听说过,你认识?”杨子江问。
“姐让我结识他,说太平洋金融和我们有利益冲突,需要利用博时资产狙击它,落子点就在他身上。”
杨子江记起刚回来,蚁王开会的事,嗯了一声:“你等我电话。”
靠在了办公椅上。
太平洋金融,一个来自燕京的全国性资本大鳄,意图主导核聚变项目,正在图谋建工,野心勃勃啊。
我出去学习两年,正要凭此晋升,想当我老板让我打工?
冷哼了声拨通了周蓉电话:“博时资产什么背景,你计划以张凯丰为支点抗衡太平洋金融?”
“分管经济的李峰副省长是他舅舅,还有其他靠山,这人很阴,博时业务已和太平洋发生了直接冲突,可以利用。”
“放个高利贷还要套几层皮,的确狡猾。”杨子江感慨,“阿星和他处的关系怎么样?”
“也就说得过去,心思阴沉的人,很难深交。”
杨子江考虑了一下,做了决定:“那就胡萝卜加大棒,展示力量,以利相交,推动结交进程。”
“你要小心,李峰和吴泉之关系很好,他可兼公安厅的厅长。”周蓉提醒。
“又不是揍他外甥,敲打黑恶性质的手下而已,然后让张凯丰选择是友是敌,我真不信他会开战。”
“这就是你选的下三滥喽,去吧,臭鱼烂虾谁会在乎。”周蓉咯咯笑了。
杨子江点开电脑,播放了牙叔的《we will Rock You》,兴致勃勃地听了起来。
一首放完,拨通了周星电话:“帮我约张凯丰,就说我要和他谈谈。”
周星考虑了一下:“我们经常在红梅俱乐部打牌,这里如何?”
“行,你安排吧。”
一会,微信发来了,今晚八点俱乐部见。
换了首萧邦的《夜曲》,轻柔舒缓的节奏响起,杨子江在工作群里,把刘青玉喊了进来。
“科长,是不是名单批准啦?”她进来一听音乐,脸上变得笑盈盈。
杨子江摸了摸头,示意她坐:“小刘,如果你看到欺负你们的恶人被揍,流血惨叫,会怕吗?”
刘青玉愣了下,摇摇头:“我会很开心。”
“现在这概念比较抽象,如果你真的能承受,吃过午饭我带你去看。”杨子江看着她。
刘青玉考虑了下,使劲点点头,眼中露出了愤怒:“我爸被他们打过好几次,我要看坏人受到惩罚。”
“好,先去工作。”
刘青玉迷惑地出去了。
杨子江在队友群里发了诚信金融的地址,说了要求。
中午在食堂里饱餐了一顿,休息了一会,十二点半喊上刘青玉上了车,疾驰上了高架。
远程监控,远去吧。
中午车比较少,半个小时就开到了科贸大厦地下车库。
下了车,杨子江打开后车厢,脱了西服穿上了风衣,扣好了拉链和纽扣:“来过吗?”
“好多次,陪爸爸来的。”刘青玉一脸委屈。
两人乘电梯到了二十二楼,这里一共六七家公司。
五个身穿浅色西装,背着包的矫健队员,正在公共走廊里闲聊,看到他立刻聚了过来。
杨子江示意直接汇报,程岩低声说:“四个人在大堂,这里结束立刻控制一楼监控室,销毁视频,该公司在正常营业。”
一个队员递来一副分指拳套,他戴在手上,对刘青玉笑了笑:“怕就不进去,想看坏人流血就进去。”
“不怕。”
“行动。”杨子江下令。
队员一指其中一间玻璃伸缩门的公司,他跨步走了进去。
一个大大的前台,诚信两个闪亮的字体占了整面展示墙。
两名身穿职业装的年轻姑娘礼貌地说:“欢迎光临诚信,我们会竭诚为您服务。”
刘青玉紧张地抓住他胳膊,躲到了他身后。
“进去,找负责人。”杨子江拍拍她肩。
一行人走了进去,是一个五六十平的工作大厅,正对入口,是一排四个类似外资银行的敞开式服务台。
两边是两排等候的座椅,中午时分,只有一个人在咨询。
“那是财务和休息室,中午工作人员都在里面休息。”刘青玉指了下左边走廊,又指向指右边走廊,“里面就是那帮人了。”
“让顾客出去,锁了门然后控制休息室,所有人都交出手机蹲在这里,反抗就揍。”杨子江下令。
五名队员立刻上前,命令正在咨询的人离开,那人一看架势,连忙收拾了证件,慌忙跑了出去。
队员跟着出去控制住前台,拿出铁链将门锁上,打开背包抖出块大黑布,将整个门全遮了起来。
正在提供服务的年轻男子一看,楞了几秒喊了起来:“你们是谁,来捣乱,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韩哥……”
杨子江走了过去,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血沫在空中拉了道弧线,人倒在了咨询台下。
刘青玉吓得尖叫了一声,脸色变得煞白。
“喷溅。”杨子江嘀咕了一声问她,“怕不怕?”
“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