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全称“暗卫指挥使司”,是当朝所设的特务机构,直接向皇帝负责。
暗卫是当朝皇帝的亲军卫队,其下领有十七所,还有南、北镇抚司。
南镇抚司掌管本卫刑名,兼理军匠;北镇抚司专理刑狱。
暗卫初始职能有三:守卫值宿;侦察与逮捕;典诏狱。
暗卫是皇帝心腹,最高长官为指挥使,常由功臣、外戚充任。
但皇帝也会嘉奖自己器重的暗卫官员,加封的品级和权力都会高于指挥使。
指挥使下设同知、佥[qiān]事、镇抚使等官。
明德二十年,姚重华认为暗卫滥用职权,后将内外刑狱和守卫宫廷从锦衣卫职责中废除。
暗卫成员也因此大幅度缩水,成为专职受命于皇帝的情报机构,其主要职责是侦查和逮捕。
实际上,就连“田猛”本人都未曾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
当初只是为了执行任务,他不得不伪装成一个普通百姓,摆起了卖馎饦的小摊子。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他便开始忙碌起来,准备食材、生火煮汤、擀面切条……虽然辛苦,但他心中始终牢记着自己肩负的使命。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田猛”惊讶地发现,这个小小的馎饦摊生意居然出奇地好!
前来光顾的客人络绎不绝,从早到晚,摊位前总是排满了长队。
人们对他做的馎饦赞不绝口,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其味道鲜美、分量十足。
渐渐地,每日摊位上的收益越来越高,甚至远远超过了他原本微薄的俸禄数倍之多!
如今的“田猛”,每次结束一天的劳作后,怀揣着鼓鼓囊囊的钱袋走在回家路上,脚步都变得轻快许多。
以前在家里,面对他那口子的时候,因为收入不高,总觉得有些抬不起头来。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终于能够挺直腰杆,堂堂正正地当这一家之主了。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这个摊子绝对不能轻易地黄掉!
等了多日的虞帝,见樊江迟迟没有动作,终于按耐不住,吩咐暗卫开始行动。
就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降临到了右丞相樊江的头上。
早年间,他负责清查税收一案时,由于某些疏忽之处,忽然被有心之人抓住了把柄,并借此大作文章。
最终,在朝堂之上,被人弹劾,传到了虞帝耳中,龙颜大怒之下,当即下令将樊江罢官免职。
至此,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大臣,也不得不黯然退出了政治舞台。
心灰意冷的樊江怀着沉重的心情,决定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这座繁华热闹的金陵城曾承载过他无数的梦想与希望,但此刻却只令他感到无尽的哀伤和痛楚。
临行之前,好友刘良匆匆赶来为其送行。
樊江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刘良,眼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他长叹一声,缓缓开口说道:“二十多年前,那时的我还在白鹿洞书院里教书育人,日子虽然清苦,但也乐得自在。谁能料到有一天会突然收到他的征召,要我入京为官。这一晃眼,竟已过去了二十余年……”
说到此处,樊江不禁微微摇头,满脸都是落寞之色。
“这二十多年来,我每日夙兴夜寐,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心只想为国为民多做些实事,从未敢忘记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他定下“七十致士”,可我如今年纪尚未到六十,就已然被弃之不用!”樊江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刘良静静地听完樊江的倾诉,轻声安慰道:“其实你早就该听我的劝,学学那杨兆林,趁着局势尚好的时候就果断选择急流勇退,又何必弄到今天这般田地呢?”
樊江苦笑一声,摇着头回答道:“你了解我的为人,我从来就不是那种贪恋权势之人。今日跟你说这番话,只是希望你能以我为鉴,莫要再像我一样傻乎乎地对他人寄予厚望,到头来终究只会换来一场空罢了。”
刘良听闻此言,心中感动不已,他深深地朝着樊江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表示一定会铭记好友的忠告。
至此,两人之间再多的言语似乎都显得多余。
风吹起他的衣袖,仿佛想要挽留这位失意的旅人,但樊江却毫无留恋之意,他转身踏上马车,车轮滚动,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
行至远处,他打开帷布,最后看了一眼这金陵城和依然站在远处依依惜别的友人,向着对方挥了挥手,然后毅然决然地命令老仆驾着马车一路向西行去。
就这样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未带走一片云彩。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路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樊江坐在马车内,随着车轮的滚动和马蹄的声响,一路前行。
当他们进入滁州后,突然听到车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整个街道都被这阵嘈杂所笼罩。
马车也随之渐行渐缓,最终缓缓停下。
樊江心中疑惑,便掀起车帘,对着外面驾车的老仆人喊道:“去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吵闹?”
那老仆人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稳稳地将马车停靠在路边一处相对安静且安全的地方。
只见老仆人步履匆匆地下了马车,朝着人群聚集之处走去。
不一会儿功夫,他就回来了。
他来到马车前,微微躬身说道:“老爷,前面正在举行滁州的院试呢。好多年轻学子们都赶来参加考试,想要一举成名,踏上仕途之路。”
听完老仆人的话,樊江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只听这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感叹道:“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星夜赶科场,年少不识愁滋味,老来方知行路难!”
说完这番话,樊江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与无奈。
人生南北多歧路,将相神仙,也要凡人做。百代兴亡朝复暮,江风吹倒前朝树。
功名富贵无凭据,费尽心情,总把时光误。浊酒三杯沉醉去,水流花谢知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