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赵天明就猝不及防挨了一个窝心脚,趴在地上半天疼的缓不过劲来。
“你还有命站在这里说完话,是月儿心善还肯信你,可你既已不是仰月楼的人,便不必再受月儿的庇护!”
赫连鸷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痛苦蜷缩地赵天明,眼神如同在俯视一只蝼蚁。
若非月儿还在气头上,若非她心善看在往日情分上还愿意留他一命,否则这赵天明竖着进来,只能横着出去!
“这位是?”楚涵眼神从上到下,狐疑着打量了一遍赫连鸷,这人,莫非是太子?
可瞧着也并非是这赵天明所说的面貌啊!
除了同样是一个气度非凡的少年,其他的一个都对不上。
“问你了么?多嘴!”赫连鸷又是一巴掌上去,扇的楚涵连滚带爬,差点找不到北。
“你,温洛月!你就这么放任他打人吗!”楚涵捂着脸,爬起身,指着两人怒不可遏。
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他出手!
温洛月闻言,只是冷眼站在旁边看着,一丝要劝阻的意思都没有。
背叛仰月楼的,该死,不顾百姓死活,道貌岸然的贪官,更该死!
“怎么,表哥难道还指望我这个楼主亲自动手不成?”温洛月撸起袖子,走近两人,扬起巴掌,做出一副真的要动手打人的架势。
可恨,这两个人实在是可恨!
不亲手打一顿她回去也睡不着觉!
打就打了,打一巴掌是打,打一顿也是打!
“干,干什么?”楚涵被逼得步步后退,看着这个还不到他胸口的小表妹,忽然心底生出一抹害怕来。
“你别过来——啊!”
呜呜呜~
他要上告王爷,这个温洛月打人!她身边的护卫打人就算了,她还要接着另一边脸打,这是不让他活了啊!
“愧对家中父母长辈对你的谆谆教导,该打!”温洛月一巴掌下去。
“啊!”
“愧对朝廷对你的培养看重,该打!”
“啊!”
“愧对百姓对你的期望和爱戴,该打!”
“投靠阴险邪恶之辈,该打!”
“该打,该打!”
温洛月一声声控诉着,每一声都挥下一巴掌,直打得楚涵连闪躲的力气都没有,嗓子也嘶哑的不成样子。
“从今以后,我温家,与你楚涵,再无瓜葛!”
最后一脚踹翻楚涵,温洛月才微微喘着气直起身。
“叶轻舟!王——”叶轻舟王起他们人呢?!
楚涵红肿着脸,猪头一样努力睁开一条缝,却没见到无痕他们三个,没用的东西!
哎呦,嘶~脸疼!
“还有你,赵、天、明!”
温洛月转身站到赵天明的身前,“霍!”
吓了一跳,这猪头脸是赵天明?
转头又看了一眼同样肿成猪头的楚涵,虽然赫连鸷下手狠了一点,但不得不说,打得好!
“今后,你赵天明与我仰月楼再无瓜葛,若是让我知道,你还在外面打着仰月楼的旗帜,为非作歹,你这条命,便别要了!”
她从来不会与楼中的人签什么终生的死契,凡是楼中的人,来去自由,只要不伤害到楼里,她都欢迎。
可他不该,带着仰月楼的人全数叛变。
这其中,无论是被迫还是自愿的,一旦入了这赫连君寒的眼,就绝无善终的可能。
只会被他利用,当做趁手的工具榨干最后一丝价值,而毫无尊严可言。
这一切,都是他赵天明导致的!
那些人,她还会再管最后一次,若是愿意回来的,她可以再给一次机会,若是仍想跟着楚涵的。
那便永远逐出仰月楼,永不接纳!
“我,我不稀罕!”赵天明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句,便合上眼不再看她。
呵,好,真是好样的!
“与他计较那么多做什么?没得气坏了身子,若是月儿还觉得不解气,我让林墨带人回去,带到地牢中好好折磨一番。”
赫连鸷牵过温洛月的手,拿出帕子细细擦拭起来。
那贼斯的脸皮也忒厚了点,瞧把他家月儿的小手都打红了。
“不用了,话已至此,走吧。”
多说无用,赵天明这个人,与她再无干系了。
“嗯,我们回去歇息。”
最后睨了两人一眼,赫连鸷带着温洛月出了房间。
留下地上两个猪头,几近昏厥。
直到过了好一会,叶轻舟才带着无痕和王起回来。
“哎呀呀,这是怎么回事!楚大人,哎,这是赵那什么,”一把甩开赵天明,叶轻舟又假模假样地搀扶起地上的楚涵,“楚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言语关切,却透着一股窃喜。
要不是他脸上还伤着,楚涵真想现在就把这个幸灾乐祸的叶轻舟也揍一顿,看他还笑不笑地出来!
“滚!”楚涵气上头,想甩开叶轻舟的手,无奈手上已经使不出力气,一时没甩开,还扭到了腰。
伤上加伤,他差点疼死过去。
“大人莫气,回去修养几日,一定恢复如初,不会耽误您送银两来的!”
叶轻舟幸灾乐祸的更明显了。
楚涵闻言双眼一瞪,彻底晕了过去。
“这就不行了?也没多厉害嘛。”叶轻舟轻嗤一声,猝然松开了手,看着楚涵瘫软倒地,眼底一片漠然。
狗官,还想拿捏他?做梦去吧!
活该!
“天色尚早,那菩萨像据说已经开始建起来了,月儿要不要去瞧瞧?”
知道她心情不好,赫连鸷难得提出想带她出去走走。
“你盯着就行,我就不去看了。”温洛月神情淡淡,提不起丝毫兴致。
这三山县的仰月楼都没了,后面就算再回来一部分人,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仰月楼了。
重新再组建起来的仰月楼,与她也没太大的干系了。
索性就偷一回懒,全权交付给赫连鸷打理吧。
反正,这产业迟早都是要全数交还给他的。
“那回去歇息吧,月儿在外面操劳一天,也该回去敷眼睛了。”
赫连鸷手抚上温洛月低垂的眼眸,眼里透出丝丝心疼。
都怪楚涵还有那个该死的赵天明,他的月儿才会这么伤心。
先让他们再蹦跶几日,等他和月儿一出了三山县,就是他们两个的死期!
回到叶府,温洛月如往常一样吃药用晚膳,只是全程不发一言,对什么都没兴趣的样子,就连赫连鸷的提议,也没有任何意见。
正常地完全不像平时的温洛月。
“我去睡了。”洗漱完,温洛月坐在桌边发了好一会呆,忽然起身进了房间。
赫连鸷蹙眉看她进屋睡下,又静静在门口守了好一会才离开。
半夜
银芽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叩叩叩!”
“殿下!殿下!姑娘发酒疯了,奴婢怎么都劝不住,您快去瞧瞧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