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的领带。
轻滑、微凉。
被江年宴轻轻系在她脸上。
这一刻虞念的双眼不能看,像是陷入一片黑寂之中。
像是身处黑暗。
只能用耳朵来听。
和用心来感受。
男人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游走,磁性性感,勾得她心尖都在狂颤。
光是用耳朵听的,虞念就一阵强过一阵的悸动。
她的感觉告诉她,这是阿宴。
是一直陪着她的阿宴。
她艰难咽了口水。
喉咙干得要命,甚至还在蹭蹭冒火。
“你……就是江年宴,对吧、。”她不敢去冒任何的险,她怕有些事一旦发生就回不了头。
江年宴见她都这么难受了还在坚持确认,而且想要确认的对象就是他,一时间又气又想笑,可与此同时的,心底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
很满,很满。
他轻轻将她揽怀里,“是我,我是江年宴。”
“我能相信你吗?”虞念一手还扣着他胳膊,指关节因为用力都在微微泛白。
江年宴将她的手拉了下来,顺势十指相扣,“相信我,念念。”
一句话彻底击垮了虞念本就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
她再也抑制不住,伸胳膊搂住他的脖子。
许是因为眼睛被蒙上,许是因为男人的蛊惑给了她太过熟悉的感觉,总之,虞念的情感就如同恣意流淌的江河。
“阿宴……”虞念的这一声极其勾魂。
江年宴甚至都感觉到了那把钩子,钩得他浑身燥热不已。
“嗯,我在。”
“我要你……”虞念的嗓音萦绕在他耳边,似游丝。
江年宴情不自禁吻上了她的唇,顺势将她压倒,“好,给你。”
-
这一晚风雨有多大,卧室里的男女就有多缠绵。
直到窗外微微放亮,一夜的狂风骤雨终于消停,男人和女人的抵死缠绵才算偃旗息鼓。
之后虞念沉沉睡去。
江年宴搂着她,虽说餍足,可因为始终担心她的情况而无法入睡。
他们这边较安静。
所以哪怕有早起的下人们开始忙碌也不曾打扰到这边。
渐渐的,有鸟叫的声音。
微弱的光亮从窗帘泄进来,柔和又安逸。
还有林木的清新从半敞的窗子里钻进来。
江年宴怀中搂着她,任由她将自己当成了人形抱枕,听着那鸟叫,和女人细微的呼吸声。
逐渐的,他合眼就睡着了。
-
乔敏这两天跟个名模走得很近。
名模是中法混血,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所以能哄得乔敏爽朗大笑,也有着傲人的身材和深邃的迷人五官,也所以跟乔敏站在一起相当的郎才女貌。
郎才女貌这个词是虞倦洲来找乔敏的时候,听她同事们说的。
大家在私底下议论这件事的时候,正好被虞倦洲听个正着。
虞倦洲这才知道,前些日子挺轰动的模特大赛就是由乔敏一手操办,而那位名模就是此次大赛请来的评委。
此人在国际上十分有名。
虞倦洲在停车场看见乔敏的时候,顺便也看见了那个名模。
两人虽说没暧昧举动吧,但明显看得出名模对乔敏是有意思的。
虞倦洲下了车,“敏敏。”
许是没料到他能出现,乔敏微微一怔,随即走上前,“你怎么在这?”
名模紧跟其后,站在了她旁边。
虞倦洲刻意忽略乔敏问这句话后给他带来的不适感,反问一句,“我不能来吗?”
他是来了乔敏的住所,就等在地下停车场。
恨不得揍人。
乔敏闻言后只是哦了一声,下意识看了一眼周围。
虞倦洲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那位千金呢?”乔敏问了句。
“敏敏,”虞倦洲叹息。
“不用陪她吗?还是首饰选好了?”乔敏问。
那位千金在得到虞倦洲这件事上相当有毅力。
还给她发了张照片。
照片里是虞倦洲陪她逛街的画面。
背景是家首饰店。
品牌名乔敏不陌生,是虞家投资的,主打珠宝设计,最有名的当属结婚戒指。
乔敏又说,“能理解,门当户对嘛。朋友一场,如果婚期定了说一声。”
虞倦洲皱眉,却是半晌没说话。
乔敏其实说这句话带着很大的试探,虽然之前虞倦洲口口声声说对那位千金没意思,可这阵子她不得不承认,他俩之间疏远了。
见他沉默,乔敏的一颗心就不断往下沉。
男模见这幕,想了想,说,“我们上去吧。”
虞倦洲陡然看向男模,眼神十分锋利。他又看向乔敏,努力压了情绪,“敏敏,我有事想跟你说。”
乔敏也看出他是有事了,转头对男模说,“资料我改天再拿给你吧,辛苦你今晚跟着跑一趟。”
虞倦洲微微一怔,这才明白是他多想了。
等男模走后,虞倦洲刚想开口跟乔敏就男模的事道歉,就听她问,“所以,是要结婚了,对吧?”
虞倦洲心口抽疼了一下,良久后他伸手来拉她,“我们上楼说。”
“不用了,左右不过几句话的事。”乔敏避开他的手,心却在叫嚣着疼,“就在这说吧。”
虞倦洲沉默了许久,乔敏见状后尽量挤出一丝笑意,“不至于这么难说吧。虞倦洲,今天你来是想跟我分手的吧,不,咱俩甚至都用不上这个词,想了断咱俩的关系对吧?你想说你爱上那位千金了,并且动了结婚的念头。”
说这番话,乔敏自认为很洒脱,但心在滴血,很疼。
虞倦洲许久才低声说,“敏敏,我和她会订亲。”
他没承认自己爱她,但也没否认自己不爱她。
乔敏抬眼看着他,“所以?”
“所以我今天来找你,的确是来了断关系的。”虞倦洲说。
乔敏的一颗心猛地摔地上,碎成了千块万块,再想捡起来修补好怕是很难了。
她下意识攥紧手,再开口时嗓音干涩,几番想问他,你心里有过我吗?
但问不出来,她只是苦笑,“我以为,你很讨厌她。”
虞倦洲敛眸,“她就是小女孩心性,爱撒娇,也挺娇气,人没什么坏心思。”
乔敏抿唇,“你姐知道这件事?”
“她还不知道。”
乔敏扯动嘴角,还真是瞒得滴水不漏,果然男人的心思就如流动的水。
“好,我知道了。其实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乔敏深吸一口气,压了心口的疼,“我也要离开南市了,毕竟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待多久都是客人。我想家了,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