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哥，你知道刚刚在车里沈大小姐跟我说什么吗？”
到果园下车后，江响落后大部队几步，跟靳聿行走在后面。
靳聿行瞥他一眼，“什么？”
“我对她真有点儿刮目相看了。”江响说，“之前觉得她是个恋爱脑，后来她甩了程晗昱后，我觉得她还挺敢作敢当的……”
他说话喜欢铺垫，很啰嗦。
靳聿行眉心微蹙，看着不远处走远的几人，“请说重点。”
江响：“……”
他噎了噎，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我需要铺垫。”
靳聿行觉得他也不需要什么铺垫，毕竟他每次都这样。
无语凝噎几秒，江响直接把沈芷颜在车里说的那句话告诉靳聿行。
“她居然也说，她也只信自己。”江响扬了扬眉，“不错，我欣赏她这个态度。”
靳聿行微顿，有那么一丁点儿意外，又不是那么意外。
他轻轻地挑了下眉说，“她本来也不笨。”
江响：“她以前挺笨的。”
靳聿行看他一眼。
江响：“我指她眼光不好这事。”
靳聿行没有再说话。
安静几秒，江响撞了下靳聿行的手臂，“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说什么？”靳聿行问。
江响侧眸，盯着他看了须臾，而后啧了一声，“你就继续装吧。”
靳聿行：“……”
“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丢下这句话，江响没再跟靳聿行走到最后，他快步往前，赶上其他人。
秋天的果园是丰盛的，有不少可以采摘的水果。
沈芷颜他们交了钱，便往里走。
果园里有柿子，柚子，橘子等等，入眼看过去，一片黄澄澄的画面，非常漂亮。
“先摘什么？”
“摘想吃的吧。”邬琪说，“我去摘柚子。”
沈芷颜：“我想吃橘子。”
她喜欢吃橘子。
“走，分工走。”
一行人分工走，沈芷颜拿了一个篮子准备去摘些橘子，她现在就有点儿口渴。
往前走了一段，沈芷颜才发现跟在她后面一起走的是靳聿行。
“你……”她看着两手空空的靳聿行，有些许诧异，“怎么不拿篮子？”
靳聿行：“我没什么要摘的。”
沈芷颜：“……这里没有你喜欢的水果？”
靳聿行看她一眼，“你们摘了就行。”
“好吧。”沈芷颜没有再多问，“我去摘橘子，你一起吗？”
靳聿行微微颔首，朝她伸出手，“篮子给我吧。”
“现在不用，”沈芷颜很坦然，“等摘完橘子再给你吧，现在都没有重量。”
听到这话，靳聿行有点儿想笑。他看着沈芷颜，浅声道：“你倒是诚实。”
沈芷颜：“在靳大少爷面前，我不诚实也不行。”
靳聿行：“……不用这么叫我。”
“那我怎么叫你？”沈芷颜下意识问。
这话说出口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几秒，靳聿行打破这个尴尬的氛围，“叫名字就行。”
沈芷颜啊了声，“好的。”
两人走到橘子树这边，沈芷颜微微仰起头，有些许茫然，“怎么看哪些可以摘了啊？橙色的就都可以吗？”
这也是靳聿行的盲区。
他抬起手，先摘了一个橘子，“先试试吧。”
“也行。”沈芷颜垂眼，看他把刚刚摘下的橘子皮剥掉，还很细心地把橘络也去掉，然后递给她，“尝尝看？”
沈芷颜眼睫轻颤，伸手接过放入嘴巴里。
她咬了一下，感受着橘子的汁水在口腔里蹦开，蔓延。
“……”
“还不错。”沈芷颜看向靳聿行，“你尝尝吧。”
靳聿行扬眉，“真的？”
“真的啊，”沈芷颜很是淡定，一副诚实的模样，“我都吃了。”
闻言，靳聿行挑了下眉，“那我尝尝。”
沈芷颜点点头，“你把剩下的都吃了吧。”
靳聿行没有搭腔。
等靳聿行把一瓣橘子放入嘴巴里后，沈芷颜没忍住问，“怎么样？”
靳聿行把酸到他控制不住想要皱眉的橘子吞下，一脸无奈地看着她，“怎么做到面无表情吞下去的？”
沈芷颜想也没想，古灵精怪地朝他眨了眨眼，“为了骗你吃啊。”
靳聿行：“……”
他哑然失笑，敛睫继续清理橘络，漫不经心道，“不骗我也会吃。”
靳聿行这会儿的意思是，丢掉太浪费，他都已经弄开了，就没有不吃的道理。
只是这话落在沈芷颜的耳朵里，又有了另外的意思。
沈芷颜愣了愣，再次去看他认真清理橘络的修长手指，眼眸微闪了下，“太酸了就不吃了吧。”
她抿了抿唇说，“不要为难自己。”
靳聿行莞尔，“勉强还能接受。”
沈芷颜：“……那你随意。”
她环顾一圈，把不远处的果园老板喊了过来，询问他怎么从树上的橘子辨别酸不酸，熟了没有，可以吃了没有。
老板给两人指导过后，两人换了一棵树。
这回摘下的橘子，靳聿行最先尝试，“甜的。”
他告诉沈芷颜。
沈芷颜迟疑，“没有骗我？”
“我不骗人。”靳聿行说。
沈芷颜：“……”
她讪讪，“那意思是我骗人咯。”
靳聿行微哽，一时语塞，“我不是那个意思。”
很奇怪，他是话少，但不是不太会说话的人。可最近碰上沈芷颜的时候，靳聿行发现自己确实在说一些……很容易让人尴尬的话。
无言叹了口气，靳聿行道，“吃橘子吧。”
沈芷颜睨他一眼，尝了一口自己刚刚摘下的橘子。
靳聿行确实没有骗她，她刚刚摘下的这个橘子，确实很甜。
“真的不错，这棵树的橘子应该都是甜的。”
靳聿行嗯声，勾了勾嘴角，“在这边摘一点吧。”
沈芷颜说好。
两人开始摘橘子，摘了一篮子橘子，两人又往柿子树那边走。
“我要摘点柿子。”
靳聿行停下脚步，“要多少？”
“柿子不要太多，吃多了不好。”沈芷颜说，“就半篮子？”
靳聿行颔首，再次朝她伸手，“把篮子给我，我来摘。”
沈芷颜稍顿，把篮子递给他。
篮子递过去的时候，她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靳聿行的手掌。那一刹那，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