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染没理会陆子艺的调侃，把手机装进口袋里，又去卫生间洗了手才去餐桌上吃饭。
“快来坐。”陆子艺也坐了一个位置等程林染过来，她有问题一定要问，“你跟君放哥很熟吗？”
齐远瞟了一眼陆子艺，然后看向走过来的程林染，她更显得瘦了。
“嗯。”程林染应答了一声。
陆子艺更来劲了，又问：“真的？他不是从小就不乐意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吗？你怎么跟他认识的啊？”
反正陆子艺跟凌君放没怎么接触过，她也没听陆长艺提起过几次这个名字。
程林染没说话，直接坐下拿起了筷子，她没想回答这个问题。
“这些是她带回来的。”齐远把两个人带回来的午饭都摆了出来，“多吃点儿。”
“哦对了，你的经纪人和助理去停车了，一会儿就回来。”陆子艺的胳膊搭在餐桌上，看着程林染，“你什么时候出院啊？”
“后天。”
“我可以来接你，后天我还没工作呢！”
程林染不由得偏头看了陆子艺一眼，说：“有事求我？”
“这叫什么话？就咱俩的关系，不值得我来接你出院吗？”
程林染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毫不留情地摇了摇头，“有话直说。”
陆子艺瞬间就阳光了，拖着椅子凑在程林染跟前，问，“你就说说你跟君放哥的事儿呗？我觉得你们之间不简单。”
程林染夹菜的手停了一瞬，然后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没理陆子艺。
“这么难开口吗？”
齐远注意到了程林染的动作，心里不免苦涩，“让她好好吃饭吧。”
陆子艺抬眼看着齐远，表情动了动，“也是，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程林染还是当没听见，安安静静地吃饭。
齐远就这么坐在对面看着她吃饭。
陆子艺端着两杯水过来时就看着齐远这么深情的场景，她先在齐远旁边放了一杯水。
“谢谢。”
“没事。”陆子艺端着余下那杯水坐在了程林染旁边，“我只是好奇你跟他怎么认识的，没什么别的意思，你知道我就是喜欢八卦！”
“凌君放跟着君池哥在我外公那儿学过马术，小时候。”
“喝水，温的！”陆子艺把水杯往程林染手边送。
她怎么就忘了这事儿呢！凌家老二老三小时候有事没事就往秦家马场去，那马场可是程林染她外公的。
程林染把水放在了左手边，接着吃饭了。
这顿饭还没吃完，林姐和小韩总算是回来了。
陆子艺问：“你们怎么才上来啊？”
“车位太难找了。”
“还得麻烦你们送我一趟，本来我哥要来接我的，但他突然走不开了。”陆子艺现在在休假，她的团队也放假了，陆子艺又征求程林染的意见，“你的经纪人和助理借我一会儿？把我送到我哥那儿就行。”
“嗯，加钱就行。”程林染一个人在病房也可以。
陆子艺笑着应下：“那是当然，我最大方了！”
程林染也笑了一下，给林姐和小韩递了个眼神。
“走吧，子艺姐。”
“我的包在那边客厅的沙发上，黑色的，帮我拿一下吧，谢谢。”
小韩过去帮陆子艺拿包。
“你要是没事，就在这陪她一会儿。”陆子艺起身掸了掸衣摆，跟齐远说，“她们一来一回可能要一个多小时。”
“知道。”齐远确实有事，但是可以往后推。
小韩也拿了包过来，陆子艺接过就带着她俩走了。
程林染的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她居然有点儿困了，估计是早上起得太早了。
“困了？去睡会儿吧。”
程林染点头，起身却没有回病床，而是去了客厅的沙发上，她闭目养会儿神就行。
齐远也跟着过来，见她这样，“去躺会儿吧，我守着你。”
程林染睁开眼睛，又闭上了，不说话也没动作。
“你的身体还没好，别再病了。”现在已经不是夏天了，这病房里就算是恒温的，这么睡上一觉也不好。
程林染还是没有动作。
齐远轻轻叹气，坐在了她身边，“我抱你过去？”
“没睡。”程林染终于说话了，“你走吧。”
“等她们回来我就走，万一又有人来看你呢？”
“随你吧。”
“我去拿毯子过来。”齐远可不放心程林染就这样靠在沙发上。
齐远把毯子盖在程林染身上时，她的呼吸已经平稳了，齐远看着她勾唇笑了笑小声说，“小骗子。”
小骗子一共没骗几分钟就睁开了眼睛，齐远还在她旁边坐着，正在拿着手机发信息。
“你去忙吧。”
听她醒了，齐远把手机放在一边，看着她说，“她们回来我就走，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儿。”
程林染看着齐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听说凌君放遇到麻烦了。”
“嗯。”齐远知道这事儿程林染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
“他回来是……？”
“来看我。”
“君池哥也回来了。”
“我知道。”
齐远神色复杂地看着程林染，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那句话，“如果他回到盛凌，你和他会在一起吗？”
“不会，他不会回到盛凌。”程林染不信凌君放会放弃那条路，她也不信这件事没法斡旋。
齐远面上的笑容带着苦涩：“他对你来说还是不一样。”
程林染眨了眨眼，点头，他当然不一样。在她人生的每一个阶段真心对她好的人都不多，她在每一个阶段交到的朋友也不多，凌君池和凌君放算是她最早认可的人。
“那我呢？”
“可竞争可合作。”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
“我们结婚吧！”
程林染连拒绝都没有一丝情绪上的波动：“不行。”
齐远败下阵来，退了一万步：“我想知道，他对你来说为什么那么重要？”
“是你太在意他，他对我来说就像林哥赵哥他们那样。”
既然齐远被戳中了心事，他索性就直说了，“我怎么能不在意他？整个北城我最该在意他！宋知年和肖唯我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他不一样，他对你的感情不一样，他对你来说也不一样！”
“这跟你没有关系。”
“你……”
“齐远，这些跟你都没有关系，你不该跟我说这些。我说过，我只在乎利益。”
齐远又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在这件事上程林染永远是没有波动的棉花墙，他的腮肉被他磨了几磨，“你当初跟我在一起，有一点点的真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