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的文件夹程林染随意翻了一下就放到一边了，眼下有个问题要问齐远，“云家现在怎么样了？”
“云家的事我可不知道。”
“说你的条件吧。”显然程林染不相信，毕竟云老爷子的抢救时长他都清楚。
“晚上一起去我爷爷家吃个饭？”
程林染看了齐远一眼，没说话。
“何老这几天都在我爷爷那，昨天中午时间太仓促了，今天再让他好好给你看看。”
程林染下意识地去摸手腕上的佛珠，而后嘴里就泛苦水了。
齐远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眸光也落在了她的手腕上，“怎么？不敢去？”
程林染笑了笑，坦然说，“对，不敢。”
齐远勾唇笑了笑，眸光愈发柔和，“那就当我求你，好不好？”
程林染未置可否，又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云家怎么样了？”
齐远和程林染对视着：“车上告诉你。”
“好。”程林染点头，顺手合上电脑，“我出去一趟，下班叫你。”
“染总。”齐远挑眉，问：“我就在这儿等你？合适吗？”
“你也可以去别的地方等。”程林染看也没看他，说，“除了我的电脑和文件，其他东西你随意。”
齐远靠在椅背上，看着程林染，“谢谢染总，您先忙。”
程林染当然要去忙，她刚才是推迟了琅意的一个会议偷跑出去的。
齐远当然不好在她办公室待着，没过两分钟他就回车上等她了，顺便跟家里打了招呼说要带程林染回去吃饭，他爷爷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把他电话挂断了，他还没说完话呢！他只好给家里的座机打电话跟管家交待了一遍事情，在电话里他都能听见自己爷爷中气十足的大嗓门。
与此同时，程林染这个会开得还算顺利，毕竟花与程一个人就把所有项目都驳回了，压根就没轮到她说话。
“方案全都给我重做，下周一再拿不出我满意的东西，全给我走人！”花与程都快把方案摔他们脸上了，“还在这干嘛呢？等着我请你们吃饭？”
程林染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再抬眼桌上就剩她和花与程了。
花与程对她的态度温和多了，正好他今天要带谢临星去和爷爷吃饭，“走吧，我捎你回家。”
“我得去一趟齐家。”
“嗯？”花与程疑惑，“齐远那个齐？”
程林染坦然点头：“对。”
“什么情况？”花与程站起来又坐下了。
程林染瞥了花与程一眼，起身说：“找他有事，我先走了，你替我跟爷爷说一声，我打电话他没接。”
“找他有事？你早点回家啊！”
“知道了。”程林染头也不回地走了，完全不在意花与程的复杂心情。
齐远在接到程林染信息时就把车开到了显眼的地方停着了，还特意下车等她，结果快二十分钟才看见她露面。
“抱歉，刚才出了点儿小插曲。”程林染出了大楼就看见齐远了，她三两步走过来开口就是抱歉，“不好意思。”
“没事，我也刚下来。”齐远跟着程林染来到副驾驶位，给她开车门，“染总请上车！”
程林染回办公室拿了包，她知道齐远早就下来了，不过她也没明说，“谢谢。”
“我的荣幸！”齐远把车门关上回到驾驶位，状似不经意地问，“刚才是发生什么了吗？”
“琅意有个艺人要解约，我恰好碰上了。”
“我是不是耽误你的工作了？”
“艺人约不归我管，只是我跟他共用一个经纪人，碰上了就聊了几句。”
“我记得你的经纪人是林冬啊，跟着林冬还要解约？”林冬在行业内都算是大拿了，齐远有点好奇了，“谁啊？”
“说是新上来的男顶流，我不知道叫什么。”虽说她刚才被人正面拦截了，对方还对她示了好。
“那估计是有好去处了，要不然没必要提解约。”琅意虽然在业内不是什么好公司，但好歹也是有启程撑腰的，“你刚任职副总，就出了顶流解约的事，对你的工作是不是不好啊？”
即使程林染不负责艺人约，但顶流艺人解约对经纪公司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刚才碰了一面，我看他不是真想解约。再说公司是我哥说了算，他再顶流也只是个艺人，想不想好还得看我哥的意思。”程林染知道那人是靠着别人火起来的，并非琅意的托举，但是看花与程今天那么生气，应该是不太愉快。
“不是真想解约？那倒奇怪了，他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跟公司好好谈，上来就提解约应该就是真想走吧？！”
程林染冷笑：“他如果真心想走，不会跟我这个新副总示好，估计是外边有人挖他，他在做选择。”
“你说什么？”齐远眯了眯眼，“示好？呵，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你示好？”
“你知道这栋大楼里有多少人想要跟我扯上关系，一步登天吗？”在集团的人还好，不会那么直白，但琅意签约的艺人不一样，她才进琅意没几天，不知道收到几条示好的短信了，男女都有。
齐远知道，因为他也会经受这样的骚扰，但这不代表他就能平心静气地接受程林染被这样，他开始生气了，所以得转换个话题，“云老的遗嘱里有云成玉的份儿，不过云成玉自从葬礼之后就没再露过面了，据说云海在找他，应该是为了他手里的股份。”
都知道云成玉在秦二爷家，不过云海轻易不敢去秦家要人。
“云成珏跟云河呢？”
“他俩是走得挺近的，而且云成珏的两个孩子被云海接走了。”齐远之所以知道这么多，确实是他的本事，“遗嘱里边没有给云海的私生子分配财产，云河阻止那个孩子进云家的目的达到了，现在那个孩子在云成珏手里。”
程林染做了这么久的商人，都觉得这对父子变态，“他们父子俩都用对方的孩子做自己的筹码？”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他们父子俩内斗严重，云端的董事会有倒戈云河的迹象，云成玉的情况我确实不清楚。”
“这些就够了。”这些就足够程林染盘出来一些东西了，这齐远的确有点东西啊！
“你对云端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