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私事，我自己下去就行。”程林染冲齐远笑了笑，手上已经打开凌君池发来的航班图片了，“再见。”
瞄到了一张航班信息，齐远遵循本心问，“要出差？”
“不是，去接个朋友。”程林染也不介意他看见，说，“留步。”
齐远一边盘算着是她哪个朋友，面上还要带着笑跟她道别，“再见，期待你的回复。”
程林染离开时比来时的脚步匆忙，齐远派来送她的助理差点没追上她，“染总，我是小齐总的助理，您叫我小吴就行，我送您下去。”
“谢谢。”程林染瞅了一眼小吴，确实跟吴云不像。
小吴亦步亦趋地把程林染送下楼，还帮她开了车门，等车子启动了小吴才上去复命。
“你说车上还有谁？哪个凌总？”
“盛凌集团的凌总。”小吴也没想到帮忙开个车门居然看见后座还有一个人，他又是齐伯钧派给齐远的总助，他一眼就能认出凌君孟，更别说人家还看了他一眼，他还跟人打了招呼。
“我知道了，你先下班吧。”齐远的眉头紧皱，他不经犹豫就给齐仲昀打了电话，在得知凌君遥没有回北城时，他的心里不受控制地浮现了一个名字--凌君放。
“听说你养了几个小明星？”凌君孟把座位中间的挡板放了下来，“安全带。”
“你都知道了？”果然是八卦传千里，就连凌君孟这种级别的老总都能知道她这点儿绯闻，“不过没真养，都是逢场作戏。”
“那就好，我也好跟君放解释。”几家老爷子没少从中斡旋，凌君放的危机已经解除了，最迟明年国庆他就能从安城调回来，经过这一番，凌君孟是不会放弃帮他争取程林染的。
程林染没接话，有关凌君放的任何事，她都懒得开口。
“宋家心思深，你多少得提防着宋知年。”在凌君孟眼里宋家都不配跟程家相提并论，他这种一早就接手家业的大少爷，门第之见是很重的。
“我知道的。”程林染虽然没有凌君孟那么深的门第偏见，在选择另一半时她也不会把宋家划进来，因为宋母亡故后，宋父在三年内就另娶生子了。
“那就好，徐家回来人了，想和齐家结亲。”凌君放交代过，不让跟程林染说他明年就能调回北城，所以凌君孟就不会提，“这事儿你怎么看？”
凌君孟比花与程还要长几岁，虽然他们都是一个辈分，但是按年纪程林染叫他一声叔叔都不过分。因此程林染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这么问的意图，“为什么让我看？”
凌君孟好整以暇地看着程林染，说：“一旦齐家和徐家结亲，影响最大的就是你吧？”
“跟我能有什么关系？”程林染并不接招，就当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们曾经不是在一起过吗？”这点小事儿凌家三个弟弟都知道，也不差凌君孟一个了。
“你也说了是曾经。”程林染没回避这件事，虽然她不提，但有人提起她也不躲避。
程林染的表现是坦荡还是在意，凌君孟不在乎。
也许是因为凌君放，也许是因为早年两年有私交，凌君孟都得说，“你我两家有十来年没有私下往来，君放和你也走了两条路，北城但凡看得透的都知道，只有齐家那个和你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人物，但凡你们两个没有结合，有一个先定亲，另一个都会有不少麻烦。”
大家族之间的嫁娶总是要筹划很多，北城的少爷小姐们都有各自要嫁娶的对象，这些人中很少有人能自由地选择婚姻，大多要为家族奉献。尤其是家族地位低一些的，总想着要把女儿嫁进门第高一些的人家。
而北城里，底蕴最深厚的家族就是他们几家，凌君孟看不上的宋家、陆家、甚至杨家都是差了一些的。
像程凌齐谢这几家的一代一代的嫁娶都要经过更慎重的权衡，其中情况特殊的谢家和齐家需要点出来细说。
谢家当家人谢朝暮只有谢临星一个独女，谢诗词在市研究院风生水起，谢山川作为浪子根本无心家业，因此谢临星要嫁给程之怀的独生子花与程。这些年的观察和培养来看谢临星又着实不是继承家产的材料，所以将来他们至少要有一个孩子姓谢，去继承谢家的家产。
齐家现任当家人齐伯钧同样也是兄妹三人，齐傲铭嫁入杨家之后再不管齐典和齐家的任何事，齐仲昀只想在湖城创出一番天地，齐家也是留齐伯钧一个人支撑，但好在他的独生子齐远比谢临星适合继承家业。
即使是没有继承权的谢临星在早些年也是众多家族想要求娶的对象，所以她爷爷一早就定下了她和花与程的婚约，即使花与程大她好几岁。
程家一直放纵着程林染，给她继承权又一直不给她订婚约，齐家、凌家和程家也没有密切的往来，所以在她成年之后，北城但凡有点门户的小家族都会想着傍上她，得到程家的一部分，哪怕是入赘。
程林染冷笑，问：“北城大大小小的家族那么多，怎么突然就只有他跟我放在一起了？”
程林染和齐远从小就不熟，反正在程林染的角度看，她在湖城时才正式认识齐远。
“因为你和他都是在成年之后更加优秀了。”凌君孟摘下鼻梁上的镜框，擦拭着镜片慢悠悠地说，“你小的时候跟君池君放玩得好，明眼人看得出凌家和程家有望结亲，他们不敢妄想，但后来你们不一起玩了，程家和凌家的姻亲关系也就没了。原本你跟他从小就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之后一个去湖城读大学一个出国上研究生，正常是不会有人把你们联想到一起的，但是齐老爷子看得远，他听说你回国了立马就恢复了明面上和程爷爷的走动，两家长辈突然恢复联系，你和他又年纪相仿，你说正常人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