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什么,他都应。
感到为难的时候,顶多考虑的时间长一些。
最后还是会应是。
皇帝的颜面,大渊的国祚,在临江王眼里,胜过他的性命。
这也是先皇安心将武渊军放在顾家手里的原因。
顾家世代忠于大渊,忠于大渊帝王。
今日之事,实属罕见。
就连皇帝,都沉默了。
帝王沉默,所有人都压低了呼吸。
生怕下一刻,被帝王点名收拾。
朝堂之上,针落可闻,空气沉重。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轻笑一声:“爱卿突发恶疾?朕怎么不知?身子可还康健?”
顾九渊抿了抿唇,“微臣多谢皇上挂怀,已无恙。”
“无恙就好,无恙就好,哈哈哈~”皇帝打了个哈哈,将此事翻篇:“各位爱卿,可还有事启奏啊?”
“皇上!”顾九渊再次揖礼。
这一次,皇帝明显的沉下了脸。
顾九渊像是看不见皇帝冷脸,执拗的想要一个答案:“微臣丢了样东西,不知皇上可有见到?”
皇帝这次没给顾九渊留脸面。
他冷哼一声,面色冷的可怕:“朕瞅着,爱卿的恶疾似是还没好,导致脑袋都不清楚了。”
说完,他站起来,明黄色的宽袖一甩:“退朝。”
众臣呼呼啦啦跪了一地,恭送皇帝。
“你说你怎么这么犟呢?”包邺恨不得拧顾九渊的胳膊,压低了声音:“你丢了什么,就 管皇上要,你就不怕皇上要你的脑袋?”
顾九渊抿紧唇,不说话。
倔强的像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包邺望着这个徒弟,觉得心口窝着一口气,怎么都叹不出来。
方才朝堂,包邺是最明白内里的人。
皇上此事办的不地道。
卸磨杀驴用钝刀。
顾家,扞卫皇室威严,保护皇帝安全,从顾九渊的祖父那辈,便对皇上忠心不二。
许是大渊太过太平。
导致皇上疑心太重。
包邺拍了拍顾九渊的肩头:“走,师父带你喝二两!”
顾九渊转身便走:“本王不饮酒了。”
包邺:“……”这孩子,性情怎么变成了 这样?
比他这个老头子还古怪。
包邺眸光微闪,见顾九渊走远,转身顺着小路去了冷宫。
既然他和束长安一起调查丽元娘娘之死,昨晚皇宫闹鬼的事, 便要先问问束长安。
冷宫里,束长安刚准备睡个回笼觉,便听见院门被人敲响。
她以为又是昭贵妃,翻了个身,继续睡。
包邺敲不开门,便在门口喊:“束姑娘?长安!”
束长安的院门还没开,昭贵妃的院门率先打开。
她好奇的探头出来,瞥见身穿官服,满头白发的包邺。
整个人如遭雷劈,当即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包邺寻声望去,道了声奇怪。
束长安的院门,也在此时打开。
她打着哈欠,蓬头垢面,看见包邺,招呼都没打,转身往院子走。
包邺紧跟着进了院子。
瞥了一眼肥猪,又看了一眼大黑猫,乐呵呵的一笑。
束长安就是束长安,寻常人走的路,她是半点都不走。
同一时间,皇后的凤栖宫。
“束长安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