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霄觉得,这三人都疯了。
凡人之身,竟敢寻找地府。
他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自己去见阎王的。
太霄拉下脸,摆出老者姿态:“你们这些小子,莫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阎王殿不是你们想去就能去的。”
什么人才能去阎王殿?
那是死人才能进的地界儿。
疯了吧他们。
太霄伸手扒拉束律风的大掌。
发现束律风的手跟铁钳似的扣在自己的老骨头上。
瞬间来了火气:“一个个的简直就是麻雀斗公鸡,自不量力!驴一天啥事不干,竟踢你们脑袋了!”
说来说去,也只是猜测而已。
地府跟道教,根本就不搭边。
地府的王疯了, 拐走个道士对他有什么好处?
道士入地府,那些魂魄不得被吓疯?
顾九渊眼睛沉了沉。
太霄说的没错。
可他又怎能放弃这唯一的机会?
“道长曾说,长安来自异世,”顾九渊撩起眼皮看太霄,视线凉的人心底发寒:“有无可能,和那有关。”
太霄闻言,陷入了沉默。
不是他不想去救束长安。
那是他一手带大的徒儿。
束国年都没有他疼那丫头。
可去地府……
算了。
太霄摆摆手:“地府在阳间有许多入口,三清观里就有一处。”
这也是三清观灵验的原因。
善男信女求到三清观,关主念其着实可怜。
便会在阴差出来勾魂时,偷偷将人截胡。
顾九渊和束律风对视一眼,心弦松懈下来。
束律风收回手,还好心的为太霄将肩头衣衫掸了掸。
束言也是心头一喜,就知这老头知晓:“敢问道长,入口在三清观何处?”
太霄白了束言一眼:“三个臭皮匠,都顶不过一个大郎。”
众人闻言,了然。
怪不得,大郎冲着祖师爷的雕像嚎。
那里,原来是地府的入口。
大郎哪里是在告状啊,它定是闻到束长安的气息,才会冲着地府大门哀嚎。
太霄带着三人来到祖师爷雕像前,大郎跟看不到人似的。
还蹲在蒲团上扯着脖子嚎。
“去去去!”太霄将大郎赶至旁边,将祖师爷面前的祭台搬走,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洞口阴风阵阵。
吹出来的风腥臭难闻。
像是死老鼠,又像是臭鸡蛋的味道。
幸亏有祭台堵住,这才没让味道传出来。
祭台刚被挪开,大郎一溜烟冲进了黑漆漆的洞口。
“小东西!”太霄急唤, 见其头都没回,他叹息一声:“算了,这也是它的命。”
麻袋大小的洞口,像是硕鼠挖的洞。
又像是某种蛇类的巢穴。
给人一种阴冷危险的感觉。
“三清观的祖师爷,这么多年竟是坐在地府入口之上的。”束言觉得好笑。
那些善男信女来跪拜时,不知拜的是祖师爷还是地府。
“信不信老夫咒你后半辈子挣不到一块铜板?”
这束言现在不仅是能说会道了,还开始惹人嫌。
什么话不好听,他说什么。
破嘴,四下漏风。
这一次,束言乖乖闭上了 嘴。
心底埋怨太霄阴狠,咬着后槽牙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