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晋阳律法,纵火官府廨舍或私人住宅及财物者,初犯将被判处徒刑三年,如果涉及财物价值达到五匹以上的,会被流放两千里,情节严重的,将会被处以绞刑?。”
许卿昭的声音里透着威严,她对于晋阳律法很熟悉,所以回答的比红英快些。
赵欢喜想想,这两人真是想想头烦人,干脆让他们得手,抓起来让他们蹲大牢去算了。
不过还需要很多人证,就悄悄说道:“许大哥辛苦你一趟,悄悄去村长家把村长请来,时间卡在他们得手之后,你看行不?”
虽然自己的人证一箩筐,但是都是自己人,有村里人见证,这两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小意思,他们现在在客房外的廊下,那里有两堆干柴,没有火油,估计还要一会才能烧起来,庞姑娘,你记得上去盯着。”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叮嘱红英记得盯梢。
庞红英点头:“嗯嗯,会的,你去吧。”
许卿昭从另一边的房屋顶上跳走,一眨眼就没了踪影。
“红英,你是庞氏镖局的大小姐,我记得你跟捕头相熟,怕是要辛苦你做个人证了。”
“多大点事儿,况且是这二人作死,现在的县令大人巴不得有上门的政绩呢,你放心,这两人的牢狱之灾,跑不了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真的自己没出什么事,就光烧自己两堆柴能判多久……..还得自己做点牺牲才行……….
从那边廊下过去,两堆干柴的不远处就是后院大门出去自己放干草点火的地方,这两个蠢蛋真是点火都找不到好地儿…..
她拉着红英走到后院,商量了两句,接着红英一跃上到屋檐上。
出去院外的赵欢喜看那两个鬼祟的人正在往这边拿着干柴一路点。就拿出自己的火折子往干草上面一扔,瞬间火光冲天,她站在火堆面前,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也没融化掉她脸上的冰霜。
那两人见前面的火势,又看见欢喜冷冷的站在他们面前,瞬间有些慌乱。
“来人啊!有人纵火!来人啊!救命啊!”
赵欢喜先发制人,趁那俩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大声喊了起来。
赵丰年见四周无人,于是恶从心头起,捡起地上的石头,目光凶恶的朝赵欢喜一步步接近。
赵欢喜看见他的动作,寻思是这人要杀人灭口啊这是。自己要是不遂了他的愿,岂不是便宜了他?
“你…..你要干嘛….我...我是你姐姐…….”
她一步步的朝后退,退到墙根儿无处可退之时,赵丰年也凶恶的抓起石头准备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红英在屋顶上大喝一声:“住手!”
赵丰年被这么一吓,本来精神就高度紧张的他手里的石头随即掉落在了地上。
后面两步距离的赵满财见自己儿子这么不中用,看看头顶就一个女子,没什么威胁。就捡起石头朝赵欢喜打了过去。
石头打中她的肩膀,没有伤及要害,赵欢喜吃痛大喊:“啊!救命啊!杀人啦!”
“欢喜!”
远处的许卿昭见赵满财伤人,赶紧拉着村长快步上前。村长看赵欢喜家的火势已经大了起来。赶紧指示跟来的村民打水灭火。
也还好,事情的发生不过半盏茶,又加上欢喜家的院墙很高,没有烧到屋子里面。
这时红英跳下屋顶,拔出手中长剑架在赵满财的脖颈,恶狠狠的说道:“恶意纵火,恶意伤人,人证物证俱在,你们也休想狡辩!”
赵满财父子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纵火,一来是现在的时间已经快到子时,寻常人家已经熄灯睡下。他们听了会墙角里面跟门一点声音也没有,又加上看不见里面的光亮,就以为人都已经睡熟。
二来是因为赵欢喜家是在这个村子最角落的地方,这边有些什么动静,得很久才被人发现。
所以他俩才将火点上,想趁着里面的人出来救火,将人打晕再把家里洗劫一空。还能报白天被摆了一道的仇。
十里村的地理位置还比大石村偏僻一些,那边村民赶集的高马镇里的治安亭也跟个摆设一样,站岗的士兵都是在镇子上招募的村民。所以父子二人对于朝廷的律法不太了解。
况且这是自己血脉相连的闺女家,莫说烧了,就是直接抢了,也没人敢说他们的不是。
“哼,我自己闺女家,我想打就打,想烧便烧了,我教训自己不孝顺的女儿,你们又算哪根葱?”
赵满财现在脖子上还比着长剑,但是他丝毫不慌。这女子一看就是个花架子,莫说杀人,估计杀鸡都不敢。
赵丰年见情况不对,正准备溜走,许卿昭一脚将他踢到墙上,结果死胖子肉厚,又弹了回来。
“哎哟….杀人了…..杀人了…..爹你快打他…….”赵丰年被这一脚踢到肚子,疼的在地上打滚儿。
“你敢伤我儿!我跟你拼了!”赵满财怒喝,后退一步想冲上去跟许卿昭拼命。
庞红英没想伤人性命才叫他钻了空子,立即将剑入鞘。用剑鞘使劲将赵满财敲了下去,赵满财吃痛,还想回击。也迎来了庞红英的一脚。
这下子父子俩整整齐齐的窝在了地上。
此时许卿昭已经走到赵欢喜身前,她被石头打中到了肩膀,现在一脸虚弱的看着眼前人。
她在嘴里吸了吸,一股腥甜从牙缝里渗出,随即吐了出去。都受伤了…..不吐点血怕是说不过去,辛苦你了,牙龈。
“欢喜,你没事吧……..”许卿昭一脸担忧,将她打横抱起。
赵欢喜悄悄的对他说道:“走前门,就说我吐血了。”
许卿昭听罢,抱着虚弱的欢喜走前门进了宅子,周围好些个村民都关切的询问欢喜的状况。
“快叫大夫!欢喜受了重伤,刚刚吐血了。”
然后将她抱进里屋,放到了她自己的床上。她也配合的“晕”了过去。
院外的村民越聚越多,将父子俩团团围住。一些妇人也跟进院子,想去看看欢喜的状况。
“欢喜咋样了?她咋样了?”田老太气喘吁吁的赶来,身后跟着陆林搀着陆老太爷,还有刘氏。
“田嫂子你快去看看,欢喜吐血了,怕是不太好。”不知是人群里谁说了这句话,把老太太惊的都差点跳起来。
床上的赵欢喜听见田老太的声音,觉得今夜自己的演技巅峰就要来了。
“丫头,丫头,你没事吧丫头。”田老太进来,看见屋子里有好几个人。
三个丫头跟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在偷偷抹眼泪,还有一位清雅之极的美人正坐在床边把着脉。
“老夫人。”余烟叫了一声起来将位子让给她。
田老太坐到床边,看着晕倒的欢喜一脸愁容。
“这都叫什么事儿呀,这狼心烂肺的烂东西,怎么想的出来烧自己闺女家的事情来。”她一边说,眼睛里的也蓄满了心疼的泪水。
这是欢喜悠悠转醒,虚弱的叫了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