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谧的山谷中,静谧仿若实质化的轻纱,笼着谷底仅有的一座古朴石屋。屋内烛火摇曳,映出三道身影,气氛凝重得似要将这微弱火苗都掐灭。
妙汐紧攥衣角,目光游移不定,时不时瞥向桌上那块散发着幽光的灵珀,像是被磁石吸引却又心怀惧意。李曦晨身姿挺拔如松,剑眉紧锁,直视着面前神色莫测的麒麟,下颌紧绷,透出几分倔强与决然。麒麟周身光晕流转,眼眸仿若藏着无尽星河,可此刻其中的凝重却如阴霾。
麒麟率先打破沉默,声如洪钟却带着一丝喟叹:“这灵鬼,绝非你们想象的那般简单。它们诞生于世间怨念与阴邪之气汇聚,是秩序的天然破坏者。”它缓缓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紧绷的心弦上,“一旦放任,灵鬼能侵蚀生灵心智,起初只是悄无声息地潜入梦境,播撒恐惧的种子,让凡人陷入癫狂噩梦,日渐萎靡,直至魂飞魄散,沦为行尸走肉,徒留躯壳游荡世间。”
妙汐不禁打了个寒颤,脑海中浮现出村庄里那些眼神空洞、举止怪异的人,此前不明就里,如今想来,冷汗浸湿了后背。她嗫嚅道:“难道就毫无抵御之法?那些被波及的无辜……”声音带着颤音,满是不忍。
麒麟摇头,目光沉痛:“常规术法对灵鬼效用甚微。它们无形无质,能穿梭阴阳两界缝隙,如幽影般防不胜防。就像疫病,迅速蔓延,吞噬所经之处生机。曾有一城,因灵鬼肆虐,转瞬从繁华沦为鬼蜮,惨叫回荡,商贸断绝,往昔烟火气被死寂取代。”
李曦晨拳头紧握,关节泛白,咬牙切齿:“这般邪祟,怎能容它张狂!灵珀与它们究竟关联几何?”眼中怒火仿若要将灵鬼即刻焚烧殆尽。
麒麟凝视李曦晨,缓声道:“这灵珀,乃上古封印灵鬼关键器物,蕴含净化灵力,恰似囚笼枷锁,能将灵鬼镇压于无间深渊,断其出世之路。可如今封印松动,灵鬼气息外泄,才引得各方觊觎。”它目光扫向妙汐与李曦晨,“你们取走灵珀,本意或是压制邪恶,可在幽冥宗看来,规矩大过天,灵珀传承有序,历代宗主守护,贸然带走,便是犯了宗规大忌,视作偷盗行径。”
妙汐面露难色,贝齿轻咬下唇,血色褪去:“我们只是不忍苍生蒙难,当时情形危急,哪有闲暇权衡诸多规矩。若归还灵珀,难道眼睁睁看灵鬼再掀灾祸?那些无辜百姓……”眼眶泛红,泪花打转。
李曦晨亦是满脸纠结,却仍挺直脊梁:“麒麟前辈,我等知晓幽冥宗底蕴深厚,可宗内处置此事拖沓,层层规矩束缚手脚。若错失先机,待灵鬼彻底脱困,莫说百姓,恐怕三界都难安宁。难道为守一家宗门规矩,置天下苍生于不顾?”言辞恳切,带着一丝质问。
麒麟沉默良久,周身光芒忽明忽暗,似内心也在激烈挣扎。它长叹一声:“你们所言非虚,只是幽冥宗传承千年,门规森严,牵一发而动全身。宗门认定你们行窃,后续追杀不会停歇。若执灵珀抗命,往后余生皆要背负叛宗之名,前路荆棘满布,敌友难辨;归还灵珀,凭宗门手段暂时压制灵鬼尚可,但隐患犹存,且你们性命堪忧,难脱惩处。”
屋内陷入死寂,唯余烛火噼啪。妙汐泪光盈盈望向李曦晨,目光满是无助彷徨,恰似风雨中孤舟寻岸。李曦晨回望,眼神交汇,彼此皆看到对方眼底挣扎与坚定。
妙汐率先打破沉默,声若蚊蝇却透着孤勇:“曦晨,我怕……但我更怕灵鬼肆虐,那些可怖模样我忘不掉。哪怕被当成贼子,只要能阻灵鬼,我……甘愿一试。”
李曦晨颔首,伸手轻握妙汐颤抖之手,暖意传递,沉稳开口:“汐妹别怕,既已走到这步,退缩无用。天下苍生为重,宗门误会日后再解,此刻不能弃灵珀。前路艰险,我定护你周全。”转头望向麒麟,拱手行礼,“前辈,望您理解,我二人决心已定,拼尽全力也不让灵鬼逞凶!”
麒麟凝视二人,许久,缓缓颔首,光芒大放,似认可这决绝之意:“既如此,望你们牢记今日抉择。往后山高水远,善用灵珀,莫让邪祟有机可乘,也盼有朝一日,能澄清误会,还幽冥宗与苍生安宁。这一路,我便暗中护持些许,去吧……”
三人身影在摇曳烛光中伫立,命运齿轮自此轰然转动,前路迷雾重重,可守护之光已在眸中熠熠生辉,无惧征途魑魅魍魉,唯愿苍生向晴。
冥渊之链到底该怎么取到,对于三人来说是个难题,它对于驱魔之眼的封印也是相当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