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些都是您要的卷宗。”
大概不到十来分钟的时间,丁捕快就抱着卷宗回来了。
容顼年看着眼前的卷宗有些诧异:“你拿了多久的?”
“这是三年之内的卷宗。”
“就只有这些?”
丁捕快点了点头,解释道:“这几年来报官的人寥寥无几,这些还都是一些出了人命官司的,否则更少呢。”
容顼年理解了。
不过她目前也不是急着要翻旧案,她要卷宗,其实主要是想看看关于历代县任的。
尤其是关于方孟谦的!
他是宣阳县担任县令最久的,足足有两年多的时间。听说他身体一直很不错,怎么会突然暴毙,这事蹊跷得很!
她怀疑这事也和司徒家脱不了关系。
司徒家一心觉得他们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定然不会把卷宗拿走。她的到来也很突然,所以尚未准备。
她现在就是要先行一步拿走卷宗。
至于证据,恐怕是没了。
她翻看着卷宗上挂着的木牌,上面记录了卷宗日期,因此找起来比较快。
很快,她便找到了,抽出来后立马打开查看,发现的确是方孟谦的卷宗这才收了起来。抬头看着丁捕快,吩咐道:“你随我去一趟地牢。”
“是。”
到了地牢,容顼年被里面难闻的气味呛得连连咳嗽,从怀里取出一块帕子捂住口鼻,这才继续往前。
她发现地牢里关押了不少人,和卷宗上记载的明显不符。他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容顼年,而容顼年也不经意的打量着他们。
这里的人有男有女的,有的甚至于是一大家子。
恐怕是得罪了司徒家才进来的吧。
她没有多问,丁捕快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人是他们抓的,算起来他们也是有责任的。
地牢还是挺大的,绕了两三次才到了关押田家祖孙的地方,旁边就是司徒锋所在的地方。而此时司徒锋穴解了,人能动了,正在口语威胁祖孙二人,二人却一言不发的缩在角落里。
听到动静立刻回头看了过来,眼神里透露着阴狠之色。
“容大人何至于屈尊降贵如此啊?”
容顼年闻言却只是勾起一抹笑来:“很快你就知道了。”
她挥了挥手,丁捕快就让守着的衙役将牢房打开,容顼年走了进去。司徒锋有些慌,他是体验到了这位县令的疯狂,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于是,下意识的,在容顼年进来后就出招自卫,他的武功容顼年根本不看在眼里。使用了九阴白骨爪三两下就制住了他,五指为爪掐住他的脖子,然后喂下一颗丹药。
待容顼年松开他,他立刻用手指扣着喉咙,企图让丹药吐出来。可那丹药入口即化,他的举动根本无用,只是干呕。
“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啊!”容顼年笑着说。
“你……容顼年,你此举岂不是屈打成招?滥用私刑?我可以上疏陛下状告于你!”
“司徒公子说笑了。”她微微挑眉,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和善无害的笑容:“我这可不是屈打成招,滥用私刑。
一来我没审你,二来……你身上有刑具留下的痕迹吗?
至于下毒,我可没有,不然你让司徒家给你请大夫看看?哦,本官忘记了呢,你被判秋后问斩,见不到你家里人了!”
“你……”
“本官只是想告诉司徒公子,老老实实待在这里,若是离开了这里一步,那你会怎么样,本官可就不能保证了!”
这是她今天签到的东西,一颗A级丹药,来自于南疆的蛊毒。子母蛊毒一共六颗,其中五颗为子蛊,一颗为母虫。
她还想着不会用上呢,现如今倒是用到了。
司徒锋被气得不轻,容顼年却不管他,大步走了出来,衙役立刻把牢房大门锁上。
“这边打开。”
“是。”
田远山和小禾虽然没什么文化,可是在看到司徒锋进来后,又被司徒锋言语威胁,已经明白了容顼年的用意。
方才她和司徒锋说话也不敢打扰,这会儿见容顼年看了过来立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若不是地牢里有干草铺在上面,容顼年估计能听个响。
“大人,草民有罪,不理解大人良心用苦。”
“大人,民女……民女错了,您不是狗官,您是好官!是好人!”
二人说得那个叫一个真切!
容顼年在牢房打开后就走了进去,弯腰将人给扶了起来:“误会我也实属正常,不怪你们。老丈身上还有伤,还是快些起来吧。”
“丁捕快,劳烦你背着老丈出去。”
丁捕快闻言大步上前没有半分犹豫之色。
几个人往外走的时候司徒锋敢怒不敢言,只是瞪着几个人。
但容顼年却察觉到除了他之外,还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她扭头看去就见司徒锋对面的牢房里关着一个人。
看样子是个男人,只是他蓬头垢面的完全看不清楚原本的长相,但是一双眼睛却十分清明。只是一眼容顼年就察觉出来了,这个人恐怕不是普通人。
他一直盯着容顼年也不说话,就是盯着,眼神里没有半分害怕或者是气愤的神情,这让容顼年越发觉得这人不简单。
他是让自己带他出去?
丁捕头见她没动反而盯着对面的人,于是便解释道:“大人,此人当初在农户家中昏倒,浑身上下都是伤,又没有身份户籍,问话时也不说。方大人也是无奈,担心他是别国探子,因此就将人给关了起来,等调查清楚之后再说。
可没多久方大人便离世了,这人也就一直关押在了这里。”
容顼年闻言上前一步,她背着手,语气认真:“你要和我走吗?”
“大人不可,此人来路不明,若是探子岂不是引狼入室?”
容顼年摆了摆手,丁捕快也只好闭嘴。
那人闻言眸子动了动,随即从地上站了起来。容顼年这才发现他脚上和手上都有镣铐,走一步就拖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响声。
也不知道是在这里待了太久还是受伤的缘故,他走路一瘸一拐的。
走近后,他目光直直的看着容顼年,良久之后点头。
“打开牢门。”
“是。”
牢房门是打开了,人也放了出来,衙役就再无动作,容顼年回头:“镣铐也打开啊!”
衙役挠了挠头:“那个大人,这个镣铐小的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