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阳城
巍峨壮观的皇宫之中,文武百官们站在下方,上面的平治帝正在看着手中的奏疏。心中有些诧异,眉头挑了挑,这才看向下方中央站着的女孩。
“安平从何得来的奏疏?”平治帝问。
下方的女子穿着一身湖蓝色的华贵衣裙,打扮也是雍容华贵。她生得很是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更是让人忍不住注目,纷纷感叹,不愧是阜阳第一美人。
她朝着上方的皇帝拱手,回答:“回陛下话,这奏疏也是凑巧到了安平手中。
安平今日出门准备置办皇祖母的寿辰礼时,却看到一人骑马入城摔倒在地,说是宣阳急报。安平一看也的确如此,不敢耽误,因而未经尚书省之手便呈了上来。”她说着转身朝着尚书省的尚书令房大人行了一礼,言语带着歉意:“此事是安平不对,还望大人不恼了安平才是。”
尚书省的尚书令房闲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长得格外的俊美儒雅,哪怕已经年过半百,可依旧能看出他年少时的俊朗模样。
他穿着红色官服,手中拿着统一的笏板,脸色一直平平淡淡的。
闻言,他转身,双手拿着笏板朝着安平回礼:“郡主折煞下官了。郡主怀着忧国忧民的心,做的事自然是无可厚非,就是到了下官这里,也必定是第一时间呈到陛下手中的。”
安平闻言脸上笑语盈盈的,心里却不屑的冷哼一声。
老匹夫,你倒是惯会装模作样!
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呢,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奏疏到了你的手里,上面的内容怎么样还不是你说了算!
心里虽然这么想,言语上却不得不恭维两句:
“房大人当真是一个爱民的好官。”
坐在上方的平治帝再次开口:“这容顼年倒是一个能人,修建大坝,挖掘沟渠,减少了不少百姓伤亡。吾让他去宣阳看来倒是一件幸事。”
奏疏上,容顼年不仅写了这些,还写了县衙的师爷贪污,以至于县衙的银两不够,粮食也不多,所以希望平治帝能拨款放粮。
平治帝虽然是个咸鱼心态,可这是关乎人命的事自然不会大意,因而吩咐尚书台(国库)和督道仓吏(粮仓)拨白银十万两和粮食一千石。〖根据南北朝时期,1石等于120斤。因此,一千石粮食换算成斤就是120斤\/石 x 1000石 = 斤。再将这个数值换算成现代计量单位,即斤 x 222.73克\/斤 = 克,现代约等于2200斤〗
“陛下,安平请旨前往,定将银两和粮食安全送到容大人手中。”
安平一句话把那些蠢蠢欲动想接差事,从中谋取的人的心思全都给压了下去。
平治帝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摆了摆手恩准了,随即定下时间让安平自己找个时间去点了东西出发,之后就下朝了。
其他人虽然觉得这次的银两不多,贪污也贪不了多少,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如今这安平郡主横插一脚,算是将他们的想法全部打没了。
安平郡主是敬亲王的小女儿,备受宠宠,而那敬亲王手握重兵,可不是她们敢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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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顼年对于这些事并不知道,如今大雨停了,就立刻组织人展开了修缮工作。
最先针对那些房子全部没有的、老弱病残的人家。
司徒家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也组织了好几个当地几个富商一起加入了工作之中。
虽说这次灾难因为提前有所防备,伤亡并不严重,但是房屋大部分被毁。想要重建那都是不小的开支,没办法,只能按照最简单的来,每家每户都是黏土堆砌的房子,上面铺了干草。
唯一的好处就是,按照一家一口人的计算,除了堂屋和厨房之外,有几个就有几间房,有的人家甚至于比以前的房子还好。因而大部分人干劲满满,没有一个人叫苦的,反而对容顼年连连夸赞。
容顼年此时累了,就在一旁休息,旁边是年纪大了在休息的悟德方丈。
“方丈真是慈悲为怀,我听闻静安寺为有破损,却没有第一时间修缮,反而带着寺中弟子下山救援,这样的慈悲心真让人动怀。”
“阿弥陀佛。”悟德双手合十行礼,这才回答容顼年的话:“出家人理应如此,倒是大人,与老衲之前所见大有不同。”
“有何不同?不都是人吗?”
“大人心怀慈悲,不像追逐名利的官场人,倒似我佛门中人。”悟德这话是诚心实意的。
他觉得若非容顼年心有牵挂,又是一个爱国爱民的好官,这种人投身佛门,定能悟有所成,得道飞升。
容顼年听了却是低低笑出了声。
悟德却又继续说:“不过大人此般人物,在哪儿都是修行。”
“方丈倒是抬举我了。”容顼年目光落在了忙碌的百姓身上:“而且,我可没有那淡漠名利的心思,反而一心想要往上爬呢。”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了这里,又为什么绑定了系统,但是她知道自己既然绑定了系统,那么按照经典套路来说,她的路应该不仅仅是宣阳。
或许,更高更广阔!
就算她不愿意,系统也会推着他走!
还有,她既然接手了原主,接手了容家,那振兴容家也是必要的。那她就不可能淡漠名利。
“我想要的更多。”
“阿弥陀佛,大人并非池中之物,又心有慈悲,若大人到了更高的位置,对百姓对天下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容顼年:“……”
你这话实在是有点过于夸张了。
“是吗?那就借方丈吉言了。”
就在这时,钟添快速跑了过来,朝着容顼年拱了拱手:“大人,那边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怎么回事?”
容顼年嘴上问着,身体却已经往钟添说的方向大步走了过去。悟德也没有犹豫,快速跟在后面。
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人群里吵吵嚷嚷的,声音太杂,容顼年也听不出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