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震心里一慌,将手边刚送过来的茶杯直接给碰倒摔在地上,碎成了很多块。
众人看过来时,司徒震却顾不得颜面了,连忙求助司徒颐:“颐儿,你可要想办法救我,若是真的定了罪,那司徒家都要倒霉的,就是你们都逃不过的。”
司徒雅云闻言,也没了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微微蹙眉。
“大哥…”
“好了,不必再说。”司徒颐一挥衣袖:“我自然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盼望父亲也牢牢记住,莫要再生事端。”
“是是是。”
司徒震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赶紧让黑衣人离开。
黑衣人刚离开,容顼年带着人走了进来,正好看到了黑衣人离开的一抹身影,她淡定收回眼神,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而是问:“本官来得好像不太是时候啊,这是……”
众人看去,司徒震一脸心虚。
司徒颐倒是镇定,朝着容顼年跪下行礼,其他人也纷纷跪下。
“见过容大人。”
容顼年没回应,上前来看着碎了一地的茶杯,啧啧两声:“上好的琉璃盏,怎的摔碎了?”
“方才下面的婢女笨手笨脚的,大人请坐。”司徒颐随便糊弄了过去,随即招来下人收拾碎片。
容顼年点了点头,随即直接掠过司徒家众人,在上首位坐了下来。
司徒家等人纷纷起身。
司徒震看着容顼年这个举动,心里不太乐意,可到底没有说什么,而是在旁边坐下,司徒颐退而求其次坐在了下首位。
婢女速度很快的上了一杯茶给容顼年,
“不知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哦,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午时,本官在菜场遭人刺杀,为首的是一女子,名唤紫衣,有人认出来,这紫衣姑娘乃是司徒家主养的娇宠。”
她随意的招了招手,陈远就押着紫衣进来了。
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往腿弯一踢,紫衣便跪在地上,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于还有一点麻木。
看到紫衣司徒震险些站不住脚,要不是司徒颐给他疯狂使眼神,他恐怕能够当场跪下去。
“司徒家主,这事你必须给本官一个交代,否则的话谋杀朝廷命官,此事可大可小啊!”
司徒震求助的看着司徒颐。
司徒颐站起身来,朝着容顼年拱了拱手,笑着说:“大人放心,此事我们司徒家自然会给大人一个交代。毕竟这谋杀朝廷命官,那可是要抄家灭门的大罪,我等不过是普通百姓,如何敢做这样的事?”
“哦?是吗?”
“自然。”司徒颐直起身来,继续道:“大人有所不知,这紫衣乃是烟花之地的女子,父亲贪图好色,经常去那边,我也曾劝过,奈何是长辈不好言说。可我也曾派人跟着父亲,他除了寻花问柳再无其他的事情。
这紫衣姑娘,我们也只当是个倌儿,不曾想她竟然会武功,还去刺杀大人。这不,也是刚刚才从下人嘴里得知这事。
但此事的确和我司徒家有些牵扯,若是说出去也的确不太好听。司徒家愿意奉上黄金万两,请大人当做不知情如何?”
司徒颐这话的意思就是,紫衣的确是司徒震的人,但是只是养在外面偶尔去看看的,不了解紫衣是什么人,也不知道紫衣会武功,去刺杀容顼年的事情。但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在,如果紫衣问罪,那司徒家也有名声牵扯,说出去不太好听,如果被上面知道,说不准也会斥责司徒家。
他给容顼年黄金万两,让容顼年就当不知道紫衣是司徒震养的情 人一事,顺便把这事不要告知上面。
紫衣嘴硬得很,问了那么多也不说一个字,她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所以今天来也并非希望利用紫衣扳倒司徒家。
她的目的不是这个。
司徒家会用钱收买她意料之中,但黄金万两还是有点出乎意料,心里再次感叹司徒家真是财大气粗。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拿起茶杯淡定茶,司徒颐立刻让人去拿东西,最后拿来了一锭锭五十两重的金锭子两百个,还有一对玉如意、两个古董花瓶。
“这些只是小小心意,还请大人……”
容顼年冷笑。
放下茶杯,看着司徒颐道:“也罢,如今宣阳府缺钱,这钱本官就收下了,就当是司徒家为宣阳贡献的了,这事也就过了。”
她起身,示意陈远放了紫衣。
“如此,本官就当没看见她吧,只是司徒家主,你可要把人看紧了啊~”最后这句话,容顼年是看着司徒震说的,尾音拖得很长。
她说完挥了挥手,跟着来的人立刻把东西一收,拿着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大摇大摆的走了。
人一走,司徒震就生气了,又将茶杯给砸了。
“好一个容顼年,竟敢威胁我!”
“父亲倒也不算笨,只是既然知道,这样的蠢事就少做。”
“怕什么?我当他容顼年多清高,还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小人。”
司徒颐冷着一张脸:“你真当容顼年是看中了那些钱才放了紫衣的吗?”
“不是吗?”问这话的是司徒雅云。
她之前得罪了那劳什子公主,容顼年让人把她带下去关起来,但其实只关了一晚上就把她放了。
她心里对容顼年便有些感激,出来后就想着去感谢容顼年,却得知了刺杀的事,不曾想却看到了容顼年另外一面,又觉得他这个人不是特别的清高,还不是凡夫俗子一个。
可大哥这意思,怎么感觉好像并不是呢。
“容顼年之所以这么爽快,无非是找不到什么证据罢了,若是有证据,按照他的性子,应该直接带人来抄家了,而不是大摇大摆进来讨要说法。”白先生回答道。
司徒震和司徒雅云愣了一下。
是吗?
“那些刺客都死了,只有紫衣和两位统领被抓。那两位统领一直躲在暗处不曾露面,手里也有亲人在司徒府中,他们定然是不会透露半分司徒家的事。紫衣也是如此。
只是紫衣的身份明面和司徒家有关系,只要紫衣和司徒家不承认刺杀有关系,他也毫无办法,今天过来除了坑点钱之外,就是想诈一下,能否诈出来什么。”
司徒雅云:“……”
也是,听说从修路到修建沟渠,又到如今百姓房屋修缮,用的都是容顼年自己的钱,花费了不少。
容家不比以前,恐怕钱财也花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