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顼年感觉自己被鄙视了,于是悻悻闭了嘴,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坐下。
紧接着尸体被一具一具抬了起来,穆昭就一具具查看,但表面也看不出来什么,所以就将尸体全部带回县衙,慢慢查看。
而容顼年也被勒令好好养着,所以回到了容家。
她坐在摇椅上,漫无目的的把玩着手里的卷宗,心里将今天发生的一切重新开始盘算,一点一点的想从其中挖出来一些细节。
尤其是司徒远说的那些话。
“公子,那个锦旗怎么做啊?”青青跑来问。
“那个红色的布……”容顼年发现也说不清楚,于是起身去了书房,拿着毛笔简单的在纸上画了一幅图,随后交给青青:“做成这样,拿来我题字就成。”
“好勒。”
容顼年放下笔,不曾想青青又回来了,她抬眸蹙眉:“有什么不懂的?”
“那个公子,司徒公子来了。”
司徒颐?
容顼年起身,让青青把人带进来,而她就在院子里一棵树下的椅子上坐着。
没多久青青就带着司徒颐和几个司徒家的家丁大步走了进来。
司徒颐穿着一身藏青色的棉布衣服,面带笑容,进来后朝着容顼年拱了拱手:“大人。”
“司徒公子今儿怎么有空来?咳咳咳。”她刚开口说话就觉得喉咙发痒,忍不住咳嗽起来,赶紧喝口茶润润嗓子。
司徒颐看了一眼,终归没有多嘴询问。
想到她问的,恭敬回答:“听闻大人组织百姓准备修建护城楼,父亲便让颐送来一些银子作为补给。”
“司徒家有心了,如今县衙账上的确没什么钱,那本官也就不推辞了。”她摆了摆手,青青就带着人把箱子放了下来。
容顼年又抬手示意司徒颐坐下,司徒颐拱了拱手,这才整理一下衣服在对面坐下。
亲自给他倒了杯茶,容顼年这才说:“许久不见司徒公子了,也不知道最近是忙于什么?”
她好似是闲来无事与好友闲聊一般。
司徒颐却知道她并不是单纯的闲聊,毕竟今天容顼年开始调查妖怪吸血案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他又不是什么消息闭塞的,早就早早得到了消息。
容顼年这么问,恐怕也是想试探试探他。
若是别的事他恐怕真觉得心虚,但这件事和司徒家还真没有半分关系,于是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回答:“最近因为边关的事,生意不好做啊。司徒家不少的生意都有影响,父亲又不愿意管这些事,颐自然是要多多上心。
今日也是难得清闲,便听说了这事,因而便急匆匆赶来了。
之前颐一直想请大人吃酒,为大人接风洗尘,可因为事情太多,一直没什么事。正巧,城中开了一家酒楼,味道很是不错,不若大人一起去尝尝?”
“好啊。”
“大人请。”
容顼年起身,却说:“不急,容某去换身衣服。”
“好。”
司徒颐温和一笑。
容顼年回房间里换了一身时影同款白色雪寒薇的衣服,头发也用簪子和白色发带束了半披发。最后把容母送的禁步还有装着银子的钱袋子挂在腰间,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司徒颐没有等得半分不耐烦。
等人一出来就侧身让容顼年先行。
出了门,过了桥,后边停了一辆马车,挂着写了司徒两个字的灯笼,预示着这是司徒家的马车。
“大人,请。”
他伸出手,容顼年看了一眼,扶着他的手上了马车,坐在了中央位置。司徒颐很快就上来了,坐在她的身侧。
容顼年是半点不客气,给自己倒了茶,细细品尝。
司徒颐看了一眼容顼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心里暗暗感叹:这容顼年果然长得好看,也难怪上官家的姑娘也为之倾心了。
“司徒公子这般看着本官,本官都要误以为你是不是喜欢上本官了。”
司徒颐愣了一下,随即直接笑出了声。
“大人这般姿容的的确少见,哪怕是女子都要逊色几分。”
容顼年对此不予置否。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这个时代的人特别喜欢柔美一点的人,因而就是男子都喜欢涂脂抹粉。容顼年本身就是个女儿身,哪怕长得有些雌雄莫辨,可和真正的男人比起来,的确或许阴柔了。
她这样的长相,的确是男女都觉得好看的面相。
她又不瞎,也很自信,所以半点不谦虚。
“这话怎么从司徒公子口里说出来,好像有点……阴阳我!”
阴阳?
司徒颐一时间不明白这个词,但仔细一想,阴阳就是太极八卦,一黑一白,所以容顼年这话是觉得他阳奉阴违?说的是假话?
“大人误会了,颐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容顼年没有再说什么,继续淡定的喝茶。
司徒颐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两个人安安静静的没有再说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一阵颠簸,紧接着犹如脱了缰的马,快速的跑了出去。容顼年和司徒颐都颠得东倒西歪的。
司徒颐连忙询问:“阿吉,发生了何事?”
然而无人回答。
容顼年被这颠簸,本就难受的身体越发难受了,不断的咳嗽起来。司徒颐看了一眼,心想容顼年要是出了什么事,还是在司徒家马车上出事的,那司徒家必定脱不了责任!
他连忙稳住身体,身子前倾,一把扶住了车门,掀开帘子探出头去查看,却见驾车的阿吉已经不见了。而马儿屁股上被扎了一支箭,因而失狂,不断往前狂奔。
偏偏这马跑错了方向,不是朝着城里而去,而是朝着清禾县城方向去的。
他记得前面有一段山路,极其不好走,哪怕容顼年已经让人修了路,可还是担心。于是他连忙走出去,一把拉住了缰绳,想要死死控制住发狂的马儿。
可即便手被绳子弄得生疼,他也不肯放手。
容顼年知道是发生了意外,于是从窗户往外面看,却见身后跟着许多黑衣人,而那司徒家的家丁早就不见踪影。
怕是出了意外!
她去了前面,连忙掀开帘子一看,却见是司徒颐在控制马车,心里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