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大喜事啊。今日，县太爷已经将为夫举荐给了朝中蔡大人。不仅如此，孙师爷也可以举荐为夫去投奔高俅大人。\"
张晓忠轻轻把潘金莲拉到身边坐下，看着她为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潘金莲闻言一喜，随即又有些忐忑：\"相公要入朝为官了？可是这两位大人的口碑……\"
\"没想到娘子竟然懂大义。没错，这两位都是大奸臣。但不妨碍二人都是极好的靠山，为夫没什么大志向的，为百姓请命，还天下清明，这些为夫一点也不想，我怕，怕死。\"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潘金莲见状，轻轻依偎在他身边：\"相公莫怕，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懂什么大义，两位大人口碑好不好也和咱们没关系。那相公投靠哪位大人，心中有计较了吗？\"
张晓忠沉吟片刻，\"为夫思来想去，还是投奔高俅大人为好。\"
潘金莲轻声问道：\"为何？\"
\"蔡京手下能人太多，为夫去了也是大树底下不见光，难有作为。\"张晓忠解释道，\"高俅那边却不同，他手下人才稀缺，为夫正好可以一展所长。\"
说到这里，他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相公可是有什么难处？\"潘金莲察觉到他的异样。
张晓忠叹了口气：\"是啊。现在的问题是，高俅有个义子，高衙内，是个色中饿鬼。我怕......\"
潘金莲的身子微微一颤，下意识地往张晓忠怀里靠了靠：\"相公是担心他对我......\"
\"不错。\"张晓忠搂紧了她，\"那厮在汴京城，可没少祸害良家女。为夫若去投奔高俅，定要想个法子护住娘子才是。\"
潘金莲惊慌道：\"这......这般说来，咱们还是别去了吧？\"
张晓忠却是一笑：\"娘子莫怕。义子终究只是义子，哪比得上亲生的？\"
\"什么意思？\"
\"高俅大人膝下无子嗣，这其中怕是有些蹊跷。\"张晓忠压低声音，\"说不定就是他那义子在搞鬼。\"
潘金莲听得心惊：\"相公为何这么想......\"
\"是不是他，不重要。我说是他就是他，不是也是。所以他最好别惹我，不然整死他。\"张晓忠霸气说道。
\"娘子你且安心。为夫深谙与人交往之道。正所谓投靠上官，能力反倒是次要的，关键是要投其所好。\"
\"高俅大人无后，这便是为夫的机会。巧得很，为夫知道好几种能提振男性雄风的药方。\"
\"就算不能帮助高俅得后，但让他雄风依旧，夜夜欢愉，那可轻轻松松。\"
\"娘子你说，这实打实的效果在，那高衙内但凡敢惹我，不是找死是什么？\"
无后之人最是忌讳什么？
当然是这事是人为陷害的。
正如张晓忠所言，实打实效果在，他说谁害的高俅无后，高俅岂能不信？
他话音落了，潘金莲已经红着脸垂下了头：\"相公懂得真多，且即将为官，可妾身竟然还未、还未......\"
张晓忠一愣，不都解释清楚了，还得长身体呢，怎么又提？
随即他明白过来。
这是担心自己高升之后，会另寻新欢啊。
\"傻娘子。\"他轻声道，\"你可是为夫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会弃你而去？\"
潘金莲眼圈一红：\"可妾身......\"
\"可什么？\"张晓忠打断她的话，\"为夫能有今日，皆是娘子的福气。无论今后为夫多少女人，她们终究是妾。\"
潘金莲闻言，眼泪终是落了下来：\"相公......\"
她轻轻靠在张晓忠怀里，声音哽咽：\"妾身只怕配不上即将为官的相公。\"
张晓忠却是一笑：\"谁说娘子配不上为夫了？\"
他扶起潘金莲的脸，轻声道：\"为夫早就说过要教娘子琴棋书画，读书识字，待娘子也成了才女，谁还敢说三道四？\"
潘金莲破涕为笑：\"相公，那才艺可以慢慢学，还是先读书吧。\"
话音刚落，张晓忠转身从案头取来笔墨纸砚，摊开在桌上。
\"娘子，不如现在就开始学习认字如何？\"
潘金莲见状一愣，随即露出欢喜之色：\"这......这般急切？\"
\"自然。\"张晓忠执笔沾墨，在纸上写下一个\"爱\"字，\"娘子且看，这是什么字？\"
潘金莲凝神望去，轻声道：\"是......爱字？\"
张晓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娘子竟认得这个字？\"
\"在张府时......\"潘金莲声音低了下去，\"也曾与小姐妹偷看过话本，这个字见得多了。\"
张晓忠闻言一笑，又写下一个\"情\"字：\"那这个呢？\"
潘金莲摇头：\"这个......就不认得了。\"
\"无妨。\"张晓忠柔声道，\"为夫教你。这个是情字，与爱字常常同用。\"
他握着潘金莲的手，蘸了墨，在纸上写下\"爱情\"二字。
被握着的手微微发颤，潘金莲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相公......\"
\"莫慌。\"张晓忠轻声道，\"为夫教你写字，自然要手把手教。\"
说着，又带着她的手写了一遍。
\"看，这般写，可明白了？\"
潘金莲点点头，试着自己写了一遍，虽然歪歪扭扭，却也能认出是\"爱情\"二字。
\"好！\"张晓忠欣喜道，\"娘子果然聪慧。这才第一次，就写得这般好。\"
潘金莲被夸得羞红了脸：\"都是相公教导得好......\"
张晓忠又写下\"夫\"字：\"这个字，娘子可认得？\"
潘金莲摇头。
\"这是夫字。\"张晓忠解释道，\"为夫之夫。\"
说着，又写下一个\"妻\"字。
\"这是妻字。夫妻二字，本就该一起认得。\"
潘金莲看着纸上的字，心中说不出的甜蜜。
相公教她的第一堂课，就是这些字。
\"来，娘子自己写写看。\"
潘金莲提笔，小心翼翼地写下\"夫妻\"二字。
\"写得好。\"张晓忠夸赞道，\"不过这笔画还要再练练。\"
他又握住潘金莲的手，细细教她笔画的起落。
两人离得极近，能闻到彼此的呼吸。
\"相公......\"潘金莲的声音带着颤抖。
张晓忠心中一荡，想到自己还要长身体的事，连忙松开手。
\"娘子且自己练习，为夫看着。\"
潘金莲虽觉失落，却也听话地开始练字。
张晓忠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中暗叹。
这般可人儿，却要为了长身体而克制，当真是......
\"相公。\"潘金莲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我写完了。\"
张晓忠定睛一看，纸上写满了\"夫妻\"、\"爱情\"四个字。
虽然笔画仍有些生涩，却已经比方才工整了许多。
\"好！\"张晓忠由衷赞叹，\"娘子当真聪慧。\"
潘金莲抿嘴一笑：\"都是相公教得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妾身想多学几个字......\"
张晓忠哈哈大笑：\"好！来，为夫再教你几个......\"
就这样，一个教，一个学，两人不知不觉间已是夜深。
窗外月色正好，屋内书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