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眼中的失望转瞬即逝,理解地点点头,说不失望是假的。
但人都是自私的,在生死存亡的时候,为自己考虑无可厚非。
“好吧,那你们就留在这里,前方的路确实凶险异常,我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一时间,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雪花轻轻飘落的声音,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杨朵朵和韩育贤这对小夫妻,默默地归置着行李。
虽然他们没有说一句话,但那份无声的支持,却比任何言语都来得更加坚定。
杨萌萌是他们唯一的亲人,为了她,别说是闯雪山了。
就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一路前行,并且心甘情愿。
第二天一早,大家简单地吃了点早饭,便开始收拾行囊,准备踏上离别的路。
李家三人站在台阶上,目光中满是不舍,目送着即将离开的一行人。
正当大家准备前行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大声喊道。
“老爷,老爷,你们要走吗?奴婢来送送你。”
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这不是黄鱼又是谁呢?
王猛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复杂地看着黄鱼。
黄鱼快步上前,拉着王猛的手,声泪俱下地说道。
“老爷,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雪下得这么大,就不能等雪停了再走吗?”
杨萌萌看见黄鱼,眼底一闪而过的内疚,但很快就被警惕所取代。
杨萌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脚踢开了黄鱼,大家都被杨萌萌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了。
杨萌萌没有解释,只是大声朝石梯上面的李人参喊道。
“李伯伯,快下来给爹检查一下身体!”
李人参闻言,三步并作两步,迅速来到王猛身边,开始给王猛把脉。
眉头紧锁,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到这一幕,杨萌萌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但她脸上的寒霜却更浓了。
大声说道,“搜!搜黄鱼的身上!绝对有毒!”
“除了毒,我想不到她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害爹了!”
大家一听,立刻动手开始搜黄鱼的身。
黄鱼见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面如死灰,她想要反抗,但无奈力量悬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搜身。
“你这是何必呢?”
王猛看着黄鱼,满脸寒霜。
“我们王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做?”
黄鱼低着头,泪水不断地滑落,她哽咽着说道。
“我……我是……被逼的,我没有办法……我想活着。”
“没有办法,就可以给帮你赎身的人下毒?”
杨萌萌冷笑一声,“以前以为你只是胆小一点,现在看来你又蠢又毒?”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看来被你的族人嫌弃,不是没有道理的。”
黄鱼没再吭声,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默默地挨着杨萌萌的指责和满腔怒火。
王猛瞧她那副德行,心里头直犯恶心,眼也不眨一下,手起刀落,黄鱼的脑袋就这么咕噜噜地滚到了一边。
这时候可不是细细盘问的时候,谁是那躲在暗处的黑手,以后慢慢算账。
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这里,多耽误一刻都觉得恶心。
王猛连看都没看黄鱼的尸体一眼,他知道,自然有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会来处理。
既然已经有人开始打起吃人肉的主意,这么个新鲜健康的尸体,哪能轻易放过?
一行人对着李人参抱了抱拳,算是道别,然后就踏进了茫茫雪海中。
雪虽厚,但还算松软,能踩下去一些,虽然走得慢,但总算是能往前走。
就这么走走停停,一天下来也才走了五公里,这速度着实让人着急。
最让人没想到的是,这雪地里,马儿竟是最自在的。
它跟没事人一样,嘎吱嘎吱地迈着步子,稳稳当当地往前走,一点不受影响。
看着马儿这副模样,几人心里头多少有了点底。
眼瞅着天色渐暗,一家人赶紧找了块儿空地,搭起了帐篷,生了火堆。
杨萌萌坐在火堆旁,心里头盘算着怎么能在雪地里走得更快些。
她突然想起现代东北的爬犁,心里头一亮,她空间里还有个半桶呢,明儿个试试用马拉着走,说不定能快不少。
杨萌萌把自己的想法,给几人说了一下,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萌萌啊,你这脑瓜子是真灵光,咱明儿个就试试那爬犁。”
王猛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直夸她聪明。
“嘿,我也是突然想到的,希望能派上用场。”
杨萌萌笑着回了句,心里头也是挺期待明天的尝试。
夜深了,雪地里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嚎叫,让人心里头直发毛。
但帐篷里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火堆烧得旺旺的,暖洋洋的,驱散了所有的寒意和恐惧。
“但愿咱们能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回到安全的地界儿。”
韩育贤叹了口气,望着帐篷外的茫茫雪原。
“会的,一定会的。”
杨萌萌握紧了拳头,给自己也给大伙儿打气。
第二天一大早,大伙儿就忙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