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锦走出座位,在座位周围来回走动。
这三天都不能伸直腿真的太难受了,他要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活动活动,晚一点再煮点凉茶,清热解暑。
有几个学子聚集在一起,也不知在讨论什么,何书锦没有过去凑热闹,一个人也不认识,过去也尴尬。
何书锦正想着,忽然听到有人叫他:“何兄,你考场也在这边呀。”
他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衫的男子正向他招手,是钱一鸣。
何书锦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他,说道:“钱兄,好巧。”
钱一鸣微笑着说:“李兄在那边,我们一起过去吧。”
何书锦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李宁玉看到魏一鸣和何书锦很是开心,觉得他们真是有缘,前几天还因为骗子的事相遇,现在考场又同在一处。
李宁玉笑道:“何兄,没想到在这和你碰面,真是有缘。”
魏一鸣也说道:“是啊是啊,真有缘。”
何书锦也笑着说:“我也没想到会碰到你们,待会我要煮凉茶,你们要不要喝点。”
李宁玉第一个点头回应:“好啊,多谢何兄,这个天可把我热坏了,正想喝点凉茶呢。”
魏一鸣也说:“好啊,听说广州府的凉茶会跟我们的有些不一样,正好尝尝。”
何书锦说道:“广州府的凉茶会有些苦,不过清热解毒的效果最好,这天气最容易中暑感冒了,喝个凉茶下去,分分钟就好了。”
李宁玉和魏一鸣觉得何书锦说得有些夸张,不过也没有驳他的话,直说等他的凉茶。
何书锦走去煮凉茶,既然要分人,那就得多煮点。
孙氏给何书锦准备的凉茶有很多,针对不同的状况,拿出清热解毒的茶包,煮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等下次在煮。
李宁玉和钱一鸣过来喝了碗,觉得好苦。不过听何书锦说喝了这几天都不会感冒,他们就忍着不适喝了下去。
喝进嘴里觉得苦,后面又有些回甘,李宁玉和钱一鸣都觉得不可思议,兴奋的问何书锦里面是什么药材。
何书锦说道:“这就是普通的清热解毒凉茶,里面有金银花、菊花、鸡蛋花、仙草、夏枯草、甘草、布渣叶,我们简称三花二草一叶,不过这个好像是我阿娘专门配的,和外面的有点点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
李宁玉说道:“真不错,我喜欢,刚刚还觉得心火旺,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曾一鸣也说:“是啊,喝进去苦苦的,我都有点喝不下去,喝完就觉得舒服多了,何兄,还有没有多的,我有个同窗也在这边,我替他向你讨一杯喝的。”
何书锦点头说:“有啊,还有蛮多,随便喝,不过也不易喝太多,会频繁去茅房。”
曾一鸣说道:“多谢何兄,这么苦可能大家都不会多喝。”
说完,三人大笑了起来。
有学子听到他们这边热闹,就凑过来问,听何书锦三人说喝凉茶清热解暑,也讨要一碗,何书锦让他们自己去倒,有一个就有第二个……
谁要喝就去喝,谁出事,他一概不负责。
大家也无所谓,反正何书锦也喝了,他们也喝,出事了只能默认倒霉。
这边的考场何书锦脸熟的就李宁玉和曾一鸣,其他人都不认识,不过这一碗凉茶之情,倒是有不少人过来和何书锦寒暄。
晚上,何书锦将冰丝被拿出来,铺在地上,他今晚不睡床榻了,还得弓着腿才能睡,睡塌真是太小了。
今晚好不容易可以出来,就找个角落铺被子睡,可以伸直腿的夜晚,他格外珍惜。
大多数人都没回座位睡,只有少数身材矮瘦小的人无所谓,他们可以伸直腿。
身高一米八的何书锦在座位的时候第一次厌恶自己的大长腿,不能伸直太憋屈了。
第二天一早,洗漱完毕后,吃过早饭。
乡试第二场正式开始。
第二场考的是论一道,判五道,算学三道
这一场主要检验考生是否具备做官的基本条件,至于算学则是这几年才新增的科目。
何书锦看了看题目,觉得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像往常一样将答案写在草稿上,他先做的是论。
何书锦写论最喜欢以古为鉴,运用典故来答题。
判的话对他来说不算难,朝廷的律法他从小就看,这是他的消遣书。
小时候何书锦常常去找族长要最新的律法书,以至于后面朝廷律法一旦修改,有新的出现,何家村族长都会拿一本给何书锦看。
不过他看完是要还回去的,何书锦之前还抄写过律法书,不过太多了,他没空写,就找人有偿抄书,抄完就还回去。
算学对于何书锦来说还好,不算特别难。第二场考试对何书锦来说不是难题,他只要保证正常发挥,成绩都会不错。
时间一点点过去,何书锦将答案都写在了草稿上,现在只剩下抄写在答题卷上了。
对面传来一声“哎呀,洒了。”
何书锦抬头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他要好好的答题,后面的时间就好好休息,等着第三场的到来,第三场才是最关键的,可以改变名次的机会。
有衙役过来警告对面的学子,说再有一次就把他拖出去。
对面学子抿着嘴收拾着桌面,不敢再说话。
原是他刚刚倒了杯水喝,没喝完就放在桌面,答题时不小心碰倒,水就洒了出来,弄湿了试卷,还好答卷没有湿,不然他的分数肯定会大打折扣。
何书锦认真的抄写,生怕不小心写错,这次论题和判题的字很多,他格外的小心一些。
直到晚上,何书锦还未抄完,他的手也很累了,打算明天早上起来在自己抄。
将试卷等收拾好,这才开始睡觉,即将睡过去时,有听到惊呼声:“着火了!
何书锦马上弹起来,还没来得及将答卷草稿等放进衣兜,就听到衙役高声说:“都好好的待着,不许出来。”
何书锦见确实没有浓烟,应该没有发生大火,想着应该是有学子可能不小心打翻了蜡烛,被吓到的。
何书锦叹了口气,都快睡着了,还被吓醒,真烦。
晚风拂过,吹飞了何书锦的燥热,何书锦调整好心态,随即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