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张郁澜的电话响起一声短信提示音。
谁呀?这个时候给她发信息。
现在用的号码是她新办的。
除了零星几个人知道以外,再没别的人知道。
该不会是瞎子那出什么事了吧?
她才离开广西就出事?
张郁澜先是侧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张启灵,接着走出房间,看了一眼短信。
【我又调一些现金过来,大概有三亿,需要我现在打给你吗?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方便的时候我们电话聊。】
【行,外带你挑中了什么东西,单子发我一份】
想到自己的储备资金一下子多了不少,张郁澜整个人更加放松了些。
贰京见张郁澜看了短信后更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知道是她背后的资金到位了,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怎么这么突然要求缩短工期,小三爷不会就是因为觉得工期太紧所以才退出的吧。
贰京心里下意识觉得无邪不会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但若是去问无邪的话,无邪的脾气不一定会愿意说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贰京把工期的事情先放了放,转头问起,“郁澜小姐,您是怎么让小三爷退出这个项目的,你是和他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张郁澜口中吐出一口浊气。
有那个必要吗?
刚刚全程都在张郁澜身边跟着的张启灵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我什么都没说,他自己就退出了。”
一听张郁澜这么说,贰京心道一声糟了,抿了抿唇,尴尬一笑,“那我换一个问法,你有做什么吗?”
“这个呀。”贰京一下子就问到了重点,张郁澜双腿交叠,摇晃着一只脚,态度有些散漫地说,“我把无邪从工地里拖了出来,扔回了他的吴山居。”
“日后,想来他大概也是不会再靠近茶园的,那不就等于是自动退出吗?”张郁澜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打了人的自觉。
甚至态度中还能品出一丝你能拿我怎么办的味道。
贰京吃惊于张郁澜方法的简单粗暴,但很快又回神,仔细想了想之后,这貌似的确是处理问题最快的方式。
难怪他这边一点无邪的消息都没有收到。
想来是他被张郁澜给收拾一顿,还给扔回了家,自觉有些丢脸,这才没有联系自己。
了解事情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发展之后,贰京也大概理解了张郁澜为什么会压缩工期。
虽然说难度有些高,但若是资金到位几班倒的话,也不是很难。
贰京想了想,将工期的事情给答应了下来。
“建筑工程设计师呢?”
张郁澜并没有因为一个暂时的目的达到就打算离开。
看样子是想留下来,继续监督接下来的工作。
会意的贰京走出会议室打了几个电话。
因为工期很赶的原因,贰京并没有把工期的事情告诉给几位设计师,只说投资方想见他们。
“已经联系他们过来了,您是要亲自选人吗?”
“麻烦您准备一下合同。”想到等一下要开会,张郁澜从门边的位置,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我打算让他们三班倒。在工程完工之前,他们没有一天的休息时间。我可以出市场价的三倍。”
听到张郁澜这么说,贰京很快便理解了她的意思。
为了防止设计师中途跑路,或是觉得自己干不了。
可以先把待遇写在前面,工作时间之类的东西,可以隐藏在合同的下两页。
至于违约金一类的,可以略微的写高那么一点点,总之先把这群人套牢,让工程动起来再说。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的时间,前台领着几人到了张郁澜所在的会议室。
由于会议室用的是透明的玻璃,几人一下子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张郁澜,以及陪在她身边的贰京。
短暂寒暄相互介绍之后,几人还想着怎么样向张郁澜介绍自己对主体建筑的设计图,就见贰京拿出了一份份合同摆在了他们眼前。
“这是?”
还没开始介绍就上合同,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眼前人是什么意思。
贰京先是和张郁澜对视了一眼,礼貌性地笑了笑,“张小姐知道几位在业内都有很高的名气,关于能力方面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所以特意开出了三倍的市场价来请几位设计。”
一般建筑设计师的收费方式有两种,一是按时间收费,另一种则是按建筑规模收费。
贰京考虑到这八个月里可能涉及节假日,休息日什么之类的情况。
这样按三倍算的话,麻烦了一些。
索性直接按规模开的钱。
几人见张郁澜这么年轻,还当她是人傻钱多烧的慌,粗略地看了两眼合同。
和他们平时所签的那些也没什么不一样。
何况贰京还在这里,没有多想就将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
合同一式两份,贰京从几人手里,拿走他那里应当保存的一份。
正好走到会议室门边的时候,顺手将会议室的帘子和门都给关了起来。
没了室外的光,会议室里一下子暗了下来,贰京抬手把灯打开。
白色的炽光灯下,张郁澜抬眼看过去,就是几人脸上还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
“几位。”张郁澜抬手示意几人看向自己手边随身携带的包,里面装的是几人画图的东西“开始吧,现在就设计。”
“现在?”
几位设计师都是相互认识的,几人一顿眼神交流之后,把几人中年纪最大、资历最深的一个人给推了出来。
“一般不都是先约定好一个时间。让人回去设计好,到时间统一拿过来,选好方案之后,再开始施工吗?”
“现在就要未免也太急了一些,很难保障质量的。”
“没有时间了。”贰京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工程咱们张总年底就要验收。”
听到张总两个字,张郁澜挠了挠耳朵,这个称呼虽然正式,但莫名感觉一下子把自己叫老了好多。
不过,貌似在场也不只有她一个人姓张。
张郁澜一只手撑着脸,看着坐在自己下首的张启灵,笑着调侃道,“叫你呢,张总。”
叫我?明明是叫你吧。
张启灵知道张郁澜是在调侃自己,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
好半晌才看着张郁澜,回了一句,“不是我,我没你那么有钱。”
这话说的,什么你的我的,张郁澜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生分死了。
“可我的不就是你的吗?”张郁澜的手在自己和张启灵之间来回指了指,“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