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只是想招几个手下干活的人,怎么变成招死士。
但是别说,她未来说不定真有这么一个需求。
嘱咐瞎子对她多关照一些吧,未来让她去训练手底下人,或者干点什么别的事情。
张郁澜来到窗边,轻轻打开窗户通过打开的缝隙,刚好就看到了趴在墙头上的两人。
“别人都是梁上君子,你们这师徒俩檐上君子。”
偷听被发现的沈晓时冲张郁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胳膊轻轻碰了碰身边人,问道,“梁上君子什么意思啊?”
黑瞎子脸皮厚被张郁澜这么说。脸上也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迹象。
听到沈晓时问他,还兴致勃勃地解释起来,“用来代指小偷的。”
他的手在自己和沈晓时之间来回指了指。
“用到我们两个人的身上,就是说我们做事不够光明正大。和小偷一样偷偷摸摸的。”
听完黑瞎子的解释,脸皮薄的沈晓时默默把头埋在臂弯里。
好丢人啊,被人说了就算了,她还听不懂。
“小孩子还是要多读点书才行。”
黑瞎子伸手拍了拍沈晓时的肩膀,用看好戏的语气说,“光听君子两个字的话,是不是还觉得你老板夸你呢。”
看着眼前人得意的样子,沈晓时不爽的别开视线,心里暗自嘀咕道,当自己多有文化似的。
她翻身跳下墙头,隔着窗子来到张郁澜面前,心里还有些忐忑的确认道,“所以结果呢?”
“结果。”张郁澜回头朝左婕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上前。
来到张郁澜身边的左婕还不知道怎么向面前的沈晓时解释自己的选择。
就感觉到有一双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随后她就听到自己身边的张郁澜说,“瞎子,学医的好苗子。”
好苗子?
左婕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顺着张郁澜的视线望向墙头上那个黑衣黑发还戴墨镜的男人。
看着男人脸上放荡不羁的笑容,她莫名觉得眼前的男人可能不怎么靠谱。
真的可以吗?
她以后出去说不定要玩命的。
左婕仅仅看了黑瞎子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朝身边的张郁澜确认道,“他来教我吗?”
又一次被人质疑实力,黑瞎子的目光在沈晓时和左婕之间来回转了几圈,“要不说你俩是朋友呢,同样的话,那小姑娘也说过。”
“他还教你?”左婕在得到沈晓时肯定的答复后,默默闭上眼将头别了过去。
显然对于她来说,这样的事实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黑瞎子翻墙跳了下来,“我不和你计较。”
这得亏是个小姑娘。
要是个小子,自己怎么说也得教训他一顿。
“晓时的见面礼我给她了。这是给你的,小姑娘。”黑瞎子说着,从后腰处摸出一个东西放在窗台上。
张郁澜看了一眼,手速很快的趁着沈晓时还没看清是什么的时候,就拿了过来。
完事后,还瞪了黑瞎子一眼。
沈晓时好奇的把头往窗户里面探想看清那东西,“什么啊?给我看看呗。”
张郁澜顺手把东西塞进左婕的手里。
左婕最开始还有点懵但在摸清楚手上的东西是什么后,抬手将撑着窗户的支杆给抽了下来。
没有了支撑,窗户一下子刚好砸到沈晓时的背上。
“哎呦,我的天呐!”吃痛后沈晓时立马将身子退了出去。
暂时解除了危险,左婕把自己身后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和她想的差不多,自己手上拿着的东西是一把枪。
她用身子抵着门,将枪递到了张郁澜的面前,低声问道,“你做的究竟是什么生意?”
“偷猎、贩毒、还是走私。”左婕一时间身体虽然知道她现在该做什么但脑子却很乱。
质疑、不解、困惑、恐惧各种情绪汇集在心头。
要举报她们吗?但是小小也会被牵扯进去的。
她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左婕眼底的光暗了暗,心头冒出的想法和她做人的良知只交战了一个回合。
她就立马做出了选择。
“外面那个人信得过吗?”左婕嘴上虽然这么问,但已经将递出去的枪给收了回来,用手摸索着尝试着扣下保险。
担心张郁澜不同意她接下来做的事情,她还分出心思小声解释道,“这人也太没有分寸了,我们俩是什么完全可以信任的人吗?他就拿出这东西。”
“日后留着他的话,我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坑一把,倒不如。”左婕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时间屋里十分安静,只有保险被扣下去的‘咔哒’声,在屋子里面回荡。
“你觉得呢?当家的。”
张郁澜对于左婕整个人面对突发情况的反应,是意外中还感到了一丝惊喜。
平日里,不是特别重要的人。
她都懒得去还原心路历程,但这个小姑娘的反应很有意思。
让她想想,这人方才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左婕和沈晓时都是刚来的人,相互之间还没有建立起信任,枪是绝对的违禁物和危险品。
这样的东西被看到,就意味着她有了举报后将几人给送进去的证据。
如果不是确认绝对可以信任的人很难活着离开。
就算没打算动手,这个过程中若是表现出害怕,想来以后也得不到什么重用。
问题既然出现了。
那么怎么样才能表现出她是忠诚且值得重用,就是当下她需要思考的最重要的事情。
左婕的想法是接受、理解、外加反咬一口将她置于危险处境的人。
张郁澜心想,这两人真不愧是朋友,关键的时刻都精的很。
但…
她伸手指向外面,好心提醒道,“虽然你说话的声音很小,但他也是能听到的。”
“我知道,刚刚他落地的时候很稳很轻,一看就是练过的,所以我这话主要就是说给他听的。”
门外的黑瞎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扬了扬眉毛,知道他能听到还说什么要弄死他的话。
晓时这朋友够刁的。
“我目前除了他以外可没别的人选了。”张郁澜试图提醒左婕说话注意一点,要知道她以后还要在黑瞎子那学习起码好几个月的时间。
“他不会计较的。”
左婕这话一出,听的张郁澜都有些好奇,她不过只和黑瞎子见了一面怎么就能这么确定呢?
对上张郁澜探究的目光,左婕语气平淡地解释道,“如果他要是计较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个子大大的,心眼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