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桌上的手机一响,沈易京发来信息
江聘妍和谭则川同时低头,他拿起她的手机,与此同时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
谭则川递给她:“接啊,电话也要我帮你接吗,美女。”
江聘妍火速拿过来,她假装打开看了一下,手指在屏幕上发颤,差点把沈易京给忘了,他应该不会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吧?
这该怎么办
要和谭则川说吗?
显而易见,如果是现在的谭则川,她不敢。
因为她们已经不在分手的边缘。
“谁给你发信息。”
“朋友。”
她继续低头吃面,却听到谭则川在耳边说:
“江聘妍,你以后不要骗我。”
她的心一颤,以为他的语气是质疑,转过头却看到一双笑的温柔的双眼,里面尽是火炽热的热恋。
“为什么这么说?”
“你能不能答应?”
江聘妍垂眸,没有一丝犹豫:
“能。”
“不要骗我,来到我的身边一定要告诉我,可以冷淡我,但不要不说一句话和我提分手。”
“我没有冷淡你。”
“那你为什么整天不理我,对我冷冷淡淡不爱搭理?”
江聘妍在想他说的是自己吗?
“你是在说我?我不理你?”
她这辈子,还没这么冲动过直接奔到喜欢的人身边去过。
谭则川提起那两天的日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要不是手断了就必须给我个解释,每天一到晚上就闹消失,我等了几个小时就只有一句睡了?嗯?江主管”
江聘妍是个有些顿感的人,有些事总是后知后觉,那是她太忙了,恍惚的想起来,自己嘴上说害怕异地恋对方会冷淡自己,这才发现,自己每天话少的像个大忙人似的。
“算了,我不计较了。”
这个小小的仇恨,他就当记在心里了
江聘妍想解释点什么,看他自己会骗自己,就笑了出来。
“对了,我打算辞职了。”
“为什么?”
谭则川听到她要辞职,有点意外,最开始认识江聘妍时,她就跟个机器似的,不要命的工作,那时他以为她是家境清寒,后面发现在她的生活里,似乎已经习惯且不能分配给自己什么时间。
“最近,有点累。”
她不太想继续待在公司了,但谭则川问她具体原因,她也不肯细说,除了这两天在公司的被排挤之外,还有些身体和心理上的疲惫。
“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并不喜欢做这个了。”
她拿着筷子在汤底转,看向谭则川。
“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你别多想。”
滩则川盯着她的脸,素颜的皮肤还是很嫩滑,卧蚕下有一丝冬天般的倦怠和破碎。
就像秋天最后一片摇摇欲坠的树叶,单薄的衣裙里更是单薄的身躯。
可她的脸庞怎么看怎么是坚韧的,手上还有打过吊水的棉贴,咬着唇不露出一丝痛苦。
她为什么就这么坚韧呢?
谭则川:“我会养你。”
江聘妍:“什么?”
“你可以辞职,暂时不工作也没关系,我可以赚钱养你。”
他虽然不是什么一手遮天的家伙,但是从南方小镇的公子哥,到上海新秀企业的权贵
养个女朋友,有什么问题?
“不要,我只是想休息一段时间。”
谭则川见她如此,也不多说什么。
“你怎么开心怎么来,我不会不支持。”
..
北京12年11月8日
谭则川陪了江聘妍两天,她工作忙不愿意请假,说是快要辞职了,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
宛妮是最先知道她要走的消息,江聘妍瞒的密不透风,谁都没告诉,独独和她讲了。
“师父,你是开玩笑吗?再在巨英待两年,你都可以做经理了,再怎么样也是个副经理。”
江聘妍笑了笑,做林业的副经理吗?
她早就看出来公司这两年愈发严重的内斗情形,谁都无法独善其身,尤其是江聘妍这个香饽饽,很容易就成了林业和陈副经理之前斗争的牺牲品,她就是个活生生的棋子,挡箭牌,再这样下去,就要被吃干抹净
况且她的年纪就算当上了,也没人信服
到时候她只会更加被林业放肆的拿去利用。
宛妮因为她要走的事感到焦虑,心里不安以后在公司的地位。
“是因为你的男朋友?”
江聘妍否认:“不是,我为公司做的够多了,但得及时止损,评估了一下目前我的个人健康情况和工作相比较,我选择放弃后者。”
她还让宛妮尽快学着强大起来。
“你和顾言,都是很有潜力的人,留在这里,要学会保护自己,尤其是女孩子。”
宛妮很心疼她:“师父,你也只是个女孩子。”
她这么好这么优秀努力,就因为年轻,总是被针对,这不公平。
江聘妍回了家,看到谭则川给她做饭。
“好香啊。”
“尝尝爷的手艺。”
她很沉浸在谭则川的短暂陪伴里,相处两天,两人的感情升温,到了两天后,他就不得不因为工作回去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峰哥已经到上海了,最近是在忙不过来,不能没有你】
谭则川抽着烟:“知道了。”
江聘妍知道他要走,表面上不说,心里很不舍。
“行了,别丧脸,回头见。”
他走的时候,就跟他来的时候一样独来独往,还贱兮兮的和她索吻。
S-蒂芙尼画展开展
这是柳媛的第一个画展
她做这件事,无非是想让她爸也看得起她,不会说她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玩乐花家里的钱。
“然后我就可以继续无所事事玩乐了。”
柳媛虽然笑,但江聘妍看得出来她是用了心的,这忙前忙后花了不少心思。
她真心的夸她:“做的特别好。”
“哪有你厉害,但这是我人生特别的一个事业,就算以后不搞艺术,也是值得怀念的,很牛逼。”
江聘妍:“你是特别棒的,要我说这全北京最会搞艺术的人,未必有你漂亮,漂亮的搞艺术的女艺术家,又没你有才华。”
柳媛:“你是会夸人的,是不是就用这张小嘴把沈易京搞到手的。”
江聘妍听到这个名字。
心里咯噔了一下,柳媛看着她后背发凉的表情。
“怎么了?不太舒服”
“没有。”
她躲了沈易京好多天,偏偏这个时候,柳媛提起他时就好像“你们谈的不是很好嘛?”的样子。
她摸着她的胳膊,突然看到了什么,笑着在她耳边道:
“说曹操曹操来了。”
江聘妍转过身,就看见了一个让她心有不安的男人。
沈易京插着口袋站在画报前,他今天一身黑色毛衣外衫,手腕上戴着名表,白色的西裤子陪皮鞋很是像从小就接受了精英教育后在国外长大回来继承家业的公子哥。
如果说当她和谭则川站在一起时还有同类的亲切和自在,那和沈易京在一起,就浑身的不自在。
不在一个阶级的不自在
对方看见她,像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戴着银边框的眼镜里眼神发出利剑的泠冽。
“躲着我?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