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如水的月光洒在宫廷的琉璃瓦上,泛着清冷的光。苏晴回到住所,遣退了小翠,独自坐在窗前,回想着宴会上的种种刁难与太子妃的解围,心中五味杂陈。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在这宫中寻得一条安稳的生存之路。
正出神间,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苏晴心中一惊,警惕地问道:“谁?”门外却无人应答,只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苏晴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缓缓站起身来,紧张地盯着门口。
门缓缓被推开,李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苏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惊讶与戒备:“殿下,您怎么来了?”
李煜冷哼一声,迈着大步走进屋内,身上的明黄色锦袍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冷冷地看着苏晴,嘲讽道:“怎么,本王来不得?你这副表情,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苏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微微屈膝行礼:“臣妾不敢,只是殿下突然到访,臣妾有些意外。”
李煜走到桌前,随意地坐下,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苏晴身上:“哼,今日在宴会上,你倒是出尽了风头,让本王很是没面子。”
苏晴心中一紧,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平静:“臣妾只是按照殿下的要求行事,不敢有丝毫懈怠。”
李煜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目圆睁:“你还敢顶嘴?本王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苏晴微微低下头,双手紧握在身前,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心中恨意更浓,但她明白此时不能激怒李煜,只得轻声说道:“臣妾不敢,还望殿下息怒。”
李煜冷笑一声,一步步逼近苏晴,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苏晴忍不住往后退:“苏晴,你别以为有太子妃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在这宫中为所欲为。本王才是这东宫之主,你最好给我认清自己的身份!”
苏晴抬起头,直视着李煜的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臣妾从未有过此等想法,只愿在这宫中平静度日。”
李煜突然伸手捏住苏晴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恶狠狠地说道:“平静度日?在这宫中,你觉得可能吗?你不过是本王手中的一颗棋子,本王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苏晴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但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咬着牙说道:“殿下,臣妾虽身份卑微,但也有自己的尊严,请殿下自重。”
李煜听了苏晴的话,手一甩,背过身去,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这小妮子,还跟本王谈尊严?在这东宫,本王就是天,你的尊严还不是本王说了算!”话虽这么说,可他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丫头片子,怎么就这么硬气呢?每次都能把本王气得够呛,可越是这样,本王还就越想逗逗她。”
苏晴站在原地,揉着被捏疼的下巴,心里把李煜骂了个底朝天:“这个死太子,整天就知道欺负人,仗着自己有那么点权势,就耀武扬威的,看我哪天不找机会整治整治你。”
李煜突然转过身来,眼睛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他装模作样地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清了清嗓子说:“苏晴啊,既然你这么有能耐,本王这东宫最近有几处账目对不上,听闻你算术还不错,从明日起,你就去帮着账房管事理清账目吧。要是办不好,哼,你就等着瞧!”其实他心里想的是:“把她安排到账房,这样就能天天看到她了,看她还怎么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消停。”
苏晴一听,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殿下,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臣妾只是略懂些诗词歌赋,这算术之学,臣妾实在是一窍不通啊。您这不是故意为难臣妾吗?”
李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哦?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本王觉得你肯定行。怎么,这就怕了?”
苏晴心里那个气啊,但又没办法,只得咬着牙说:“好,殿下,臣妾领命。但若是臣妾做不好,还望殿下到时候莫要怪罪。”
李煜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那就走着瞧吧。”说完,大摇大摆地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来,看着苏晴说:“对了,今晚本王做了个梦,梦到你掉进了茅坑里,哈哈哈,那场面,真是滑稽极了。”其实他哪做过这样的梦,不过是想气气苏晴罢了。
苏晴一听,气得满脸通红,她冲着李煜大声喊道:“殿下,您怎么能如此无礼!这般羞辱臣妾,就不怕遭报应吗?”
李煜却不以为然,笑着说:“报应?本王才不信那些。好了,你好好准备准备去账房的事吧,本王先走了。”说完,笑着离开了。
苏晴看着李煜离去的背影,狠狠地跺了跺脚:“这个可恶的李煜,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可她不知道的是,李煜一边走一边还在回味着和她斗嘴的场景,心里想着:“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过了几日,苏晴硬着头皮在账房里算账,李煜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站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突然出声:“哟,苏晴,这账算得怎么样了?本王看你这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
苏晴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笔差点掉地上,她没好气地说:“殿下,您这突然冒出来,是想把臣妾吓死好继承臣妾的花呗吗?”
李煜先是一愣,满脸疑惑:“花呗?那是何物?听起来倒像是个宝贝。”
苏晴白了他一眼:“殿下,这是臣妾家乡的玩笑话,您自然不懂。”
李煜双手抱胸,笑嘻嘻地说:“本王不管什么花呗,只关心你这账目何时能理清。若是耽误了东宫的大事,你可担待不起。”
苏晴把账本往桌上一扔,站起身来:“殿下,臣妾早就说过,臣妾不懂算术,您非要臣妾来,这不是故意刁难吗?”
李煜凑近她,挑了挑眉毛:“怎么,这就不耐烦了?本王就是喜欢看你这干着急又没办法的样子。”
苏晴气得直跺脚,伸手就去推李煜:“你走,你走,别在这碍我的眼!”李煜没料到她会动手,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他站稳后,瞪大了眼睛:“好啊你,苏晴,竟敢对本王动手,你可知这是何罪?”
苏晴双手叉腰,毫不示弱:“殿下,是您先故意气臣妾的,臣妾这是自保。”
李煜看着苏晴那倔强的模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罢了罢了,今日就先饶了你,不过这账目你还得接着算。”说完,又笑着走了。
苏晴望着李煜离去的方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但不知为何,心里竟泛起一丝别样的涟漪,连她自己都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