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芜这边呢,瞧见了一群孩童在玩跳房子的游戏,觉得有趣极了,便驱马过去,翻身下马,凑到那群孩童身边,笑着说道:“哎呀,你们这游戏看着真好玩呀,我能一起玩不?” 孩童们先是一愣,看着眼前这位漂亮又和善的大姐姐,纷纷点头答应了。
汪芜便也像个孩子似的,欢快地加入了游戏当中,她那灵动的身姿在一个个方格间跳跃着,裙摆飞扬,笑声不断,周围的孩童们也被她的快乐所感染,玩得更加起劲了,一时间,这片小小的游戏场地充满了欢声笑语,引得不少路人也驻足观看,脸上都带着笑意,仿佛也被这纯粹的快乐带回了自己的童年时光。
知县千金坐在轿子里,心里却还惦记着陈柯呢,她透过轿帘的缝隙,偷偷看着陈柯的背影,眼神中满是倾慕。
正看着,突然轿子猛地晃了一下,原来是前面的轿夫不小心被街边一个乱跑的小狗绊了一下脚。
知县千金被这一晃,身子往前倾了倾,吓得她轻呼一声,丫鬟赶忙扶住她,焦急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知县千金稳了稳神,说道:“我没事,就是吓了一跳,看看那轿夫伤着没呀。”
丫鬟应了一声,便去查看轿夫的情况,好在轿夫只是踉跄了一下,并无大碍,重新抬稳了轿子继续前行。
知县千金这才松了口气,可目光又不自觉地朝着陈柯的方向飘去了,心里想着刚刚那一下,也不知陈柯有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的动静呢,想着想着,脸上又泛起了一丝红晕,那娇羞的模样在轿帘的映衬下,更显动人。
而陈柯依旧浑然未觉身后这些小插曲,他的心思全放在这福缘城的街道景象上了。看着街边百姓们虽过着平凡的日子,却有着如此多的欢乐和热闹,心里也觉得很是欣慰。偶尔有百姓瞧见陈柯这一行人,都会好奇地打量着,有的还会小声地议论几句,猜测着他们的身份,不过大家也都没有过多的打扰,只是各自继续忙着自己手头的事儿,或是享受着这热闹的街市氛围。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广场,广场上有个临时搭建的戏台子,此时正唱着戏呢。那台上的戏子们身着华丽的戏服,妆容精致,唱腔婉转悠扬,举手投足间尽显韵味。台下坐满了听戏的观众,有老人摇着扇子,跟着节奏轻轻打着节拍,沉浸在戏曲的世界里;
有妇人抱着孩子,一边哄着孩子,一边也被台上的表演吸引,时不时跟着哼上几句;还有些年轻人,虽然平日里不太听戏,但此刻也被这热闹的氛围感染,坐在那里饶有兴致地观看着,时不时还和身旁的人交流着对这出戏的看法。陈柯等人也被这戏曲声吸引,放慢了脚步,停在广场边,静静地欣赏起这出戏来,那戏曲声在空气中飘荡着,仿佛带着人们穿越到了另一个充满故事的世界里,让这热闹的街市又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汪芜听着听着戏,觉得不过瘾,便拉着身边的人问这唱的是什么戏目呀,得知是一出经典的才子佳人戏后,更是来了兴致,眼睛放光,小声地给旁人讲着自己对这戏的理解,还时不时模仿着台上戏子的动作,学得有模有样的,把周围的人都逗得哈哈大笑,笑声在这戏台下也成了别样的点缀。
阿辰倒是对戏曲不太懂,不过看着台上那些花花绿绿的戏服和热闹的表演,也觉得新奇有趣,不停地问着身边的人各种问题,比如为啥那个人脸上涂那么多彩色呀,为啥他们走路姿势那么奇怪呀等等,旁人也都耐心地给他解答着,阿辰听得似懂非懂,却还是一个劲儿地点头,那懵懂又好奇的模样煞是可爱。
老夫人坐在车子里,也微微掀起车帘,听着那熟悉的戏曲声,脸上满是怀念的神情,仿佛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听戏的那些美好时光,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静静地沉浸在这戏曲营造的氛围之中,许久都没有放下车帘,丫鬟在一旁看着,也不敢打扰,只是静静地守在一旁,陪着老夫人一同感受这份惬意。
知县千金这会儿心思却全在陈柯身上,她看着陈柯专注听戏的侧脸,那精致的轮廓,在阳光下更显英气,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双手不自觉地又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心里暗暗想着,若是能与这位公子一起坐在这台下,共赏这出戏,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儿呀,越想越入神,连丫鬟在旁边叫了她几声都没听见,直到丫鬟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她才回过神来,羞红了脸,嗔怪地看了丫鬟一眼,又赶忙把目光投向戏台,可那眼神却还是会时不时地偷偷瞟向陈柯那边,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阿辰正听得戏曲入神,那台上的戏子唱腔婉转悠扬,仿佛有着一种魔力,把众人都带入到那或悲或喜的故事之中。
可阿辰这肚子却全然不顾这美妙的氛围,不合时宜地 “咕噜噜” 叫了起来,那声音在这稍显安静的片刻里,显得格外清晰。阿辰先是一愣,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就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赶忙用那小手紧紧捂住肚子,仿佛这样就能把这尴尬的声音给捂住似的。随后,他那滴溜溜转的大眼睛一下子就瞧见了不远处那福缘城最大的酒楼。
那酒楼当真是气派非常,雕梁画栋的建筑风格尽显奢华大气,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在微风的轻抚下,悠悠地轻轻摇曳着,那柔和的红光洒在地面上,仿佛给这酒楼门前铺上了一层喜庆又温暖的红毯,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热闹劲儿。阿辰顿时来了主意,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璀璨的小星星,那眼中满是期待与渴望,扭头看向陈柯,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那副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心里打着小算盘呢。
只见阿辰小心翼翼地一夹马腹,驱使着那枣红色的小马驹朝着陈柯的白马缓缓靠近,那小马驹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急切又兴奋的心情,蹄子轻快地敲打着地面,发出 “哒哒” 的声响,每一步都迈得格外小心,像是生怕惊扰了旁人一般。到了近前,阿辰瞅准时机,猛地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劲儿从自己的马背上飞身而起,一下子就像只灵活的小燕子般飞到了陈柯的背后,双手紧紧抱住陈柯的腰,那力度像是生怕一松手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就没了。他那小脑袋还亲昵地蹭了蹭陈柯的后背,撒起娇来,声音里都带着一丝软糯的意味:“公子,我都饿坏啦,你看那边那大酒楼,看着就好吃的样子呀,那饭菜的香气仿佛都飘到我这儿来了呢,咱们去那儿吃一顿呗,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边说边轻轻地晃着陈柯的身子,那节奏就跟小孩子讨要心爱的糖果时一模一样,怎么也不肯撒手,那执着的劲儿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陈柯正骑着马悠然自得地随着队伍前行呢,冷不丁被阿辰这么一扑,身子猛地剧烈晃了一下,差点没坐稳,赶忙下意识地拉紧缰绳,双手因用力而使得手指都微微泛白了,双腿也瞬间夹紧马腹,用足了力气去稳住那匹通体雪白的骏马。
白马感受到了主人这突如其来的紧张动作,先是轻嘶了一声,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安,马蹄也在地上急促地踏了几下,溅起了些许尘土,这才又重新稳稳地站住了,不过那马尾巴却还在不安地甩动着,似乎在对阿辰这冒失的举动表示着小小的不满呢。
陈柯被阿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却还是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转头看向背后像个小猴子般挂在自己身上的阿辰,轻声说道:“阿辰,你先下来,别闹了,咱们这才刚进城,还有不少事儿要做呢,可不能光想着吃喝呀。”
那声音沉稳又平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可又不至于让人觉得严厉,就像那冬日里的暖阳,虽有威严却也不失温暖。
可阿辰这会儿满心满眼都是那酒楼里的美食,哪里肯听陈柯的话呀,反而抱得更紧了,双手就像两把小钳子似的,紧紧箍着陈柯的腰,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不嘛,不嘛,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呀,公子,你就答应我这一回呗。我这肚子都已经开始抗议了,这会儿正‘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呢,再不吃点东西,我都感觉要走不动路啦。”
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耍赖的小孩子,任谁看了都拿他没办法。
一旁的汪芜见状,眼睛也亮了起来,她本就生性活泼,对这世间的新奇事儿都充满了兴趣,更何况是去尝尝这福缘城最大酒楼的美食呢。
她骑着马不紧不慢地凑了过来,脸上带着那标志性的灿烂笑容,嘴角两个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就像盛了蜜一般,透着一股甜丝丝的可爱劲儿,也跟着帮腔道:“公子,阿辰说得对啊,咱们一路赶来确实挺辛苦的呀,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肚子里早就没什么油水了。正好去那酒楼尝尝福缘城的特色美食,就当是犒劳犒劳大家了,不过咱们也得先看看您的意思呀。”
说着,还歪着头,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陈柯,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只要陈柯一点头,就能立马飞奔进酒楼大快朵颐似的。
陈柯看着阿辰那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又听着汪芜这带着几分劝说意味的话语,微微皱了下眉头,心里其实也知晓大家一路确实辛苦,那一路上的颠簸、赶路时的疲惫此刻都涌上心头,犹豫了片刻后,终究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却更明显了些,带着几分宠溺地说道:“罢了罢了,拗不过你们,那就去吃一顿吧,不过吃完可得赶紧去办正事啊,可不能耽搁太久了。”
“耶!公子最好了!” 阿辰一听这话,兴奋得眼睛都放光了,就像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一样,赶忙松开手,在马背上手舞足蹈起来,那动作幅度有点大,差点没又摔下去,身子歪向一侧,吓得他脸色都变了变,好在陈柯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拉了他一把,这才稳住身形。阿辰站稳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冲着陈柯嘿嘿一笑,那笑容里满是得逞后的小得意。
汪芜也开心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仿佛一串银铃在空气中响起,她一甩马鞭,那马鞭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发出 “啪” 的一声脆响,随后驱马朝着那酒楼奔去,一边奔还一边嘴里喊着:“那咱们可得快点儿,我都迫不及待想尝尝有啥好吃的了呢。” 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晚去一会儿,那些美食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众人便也加快了速度,马蹄声顿时变得急促起来,“哒哒哒” 地响着,在这街道上显得格外清脆响亮,仿佛是奏响了一曲奔向美食的欢快乐章,朝着那福缘城最大的酒楼而去。陈柯骑着白马,身姿依旧挺拔,脊背挺得笔直,就像那苍松一般,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沉稳与大气。不过那脸上也带着几分无奈又宠溺的笑意,随着众人一同往酒楼赶去,那白马在陈柯的驾驭下,步伐轻快又稳健,白色的马鬃在风中肆意地飘动着,宛如一条灵动的绸带。
众人来到 “福来居” 酒楼前,陈柯勒住马缰,利落地翻身下马,身姿轻盈又带着几分沉稳。
她先是微微抬眸,目光扫过众人,而后停留在店小二身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劳烦小哥,那些在外面守着行李的侍卫们,一路也颇为辛苦,你帮忙给他们送些饭菜去,饭菜量要足些,口味重些也好,让他们能吃得畅快、吃得饱。
还有丫鬟、小厮们,也按他们平日里的口味安排妥当了,可别饿着他们。” 说罢,还微微拱了拱手,以示礼貌。
店小二见状,赶忙满脸堆笑,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把眼睛都挤没了,那眼角的褶子都堆了起来,他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忙不迭地应道:“公子放心,小的定当用心安排,保管让各位都吃得满意。
咱这酒楼啊,最是会照顾各方来客了,您就瞧好吧。” 说着,便脚步匆匆地转身,一路小跑着去张罗饭菜事宜了,那背影看着都透着一股急切劲儿,生怕慢了半分就怠慢了贵客似的。
随后,陈柯、阿辰、汪芜、老夫人、张淮以及鲁正明便在另一位店小二的引领下进了酒楼。
刚踏入酒楼大门,那热闹的氛围便扑面而来,大堂里坐满了形形色色的食客。瞧,那边几位文人墨客正围坐在一桌,个个脸上带着微醺的红晕,却依旧兴致勃勃,时而摇头晃脑,时而手舞足蹈,高谈阔论着诗词文章,那话语间满是对文学的热忱与见解,说到尽兴处,还会举杯仰头,一饮而尽,仿佛那杯中的不是酒,而是能让他们才情四溢的灵感源泉;不远处,几个行商走贩模样的人,正一边大快朵颐,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个馒头似的,一边扯着大嗓门,大声地交流着各地的生意行情,那唾沫星子都差点飞溅出来,时不时还因为某个商机争得面红耳赤,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可转眼间又哈哈一笑,互相拍着肩膀,举杯畅饮起来,那爽朗的笑声在大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