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废什么话,再不开工饭都吃不起了,你这城卫小吏,拿着鸡毛当令箭,今儿就拿你祭刀!”三白眼男子抽出藏在身上的刀,摆好姿势就冲上去。
容修看着周围的百姓怕误伤人,将弹弓插回腰上,抽出腰侧长剑,长剑带着嗡鸣直刺向来人,一连过了二十余招,三白眼男子全身被划破几十道伤口,虽不致命但异常狼狈。
“大哥,打不过!”
“一起上!”
三白眼大怒再冲,大黑痣抽出双刃刀一齐攻上。
容修一对二丝毫不慌,手下招式流畅,丝滑,拳锤一个,脚踢一个。
人群里看热闹的元宝乐了:“这城卫挺有意思的,故意耍这俩家伙玩呢!”
李若柳也看岀来了,容修在给他出气,因为他方才的第一句是多次尾随,说明容修什么都知道。
小傻子!
里面三人打斗正激烈(虽然是单方面碾压),百姓看得十分起劲,一点没怕刀剑无眼,反而圈子隐隐可见往里有缩小的趋势,看得李若柳那叫一个汗。
李若柳容貌出众太过惹眼,三白眼第一个发现,立马计上心头,一个虚招绕到人群边,竟直直朝李若柳而去,伸手就要抓他。
李若柳早提防了,当三白眼冲到自己面前立马一个大退步加闪身,三白眼一个重心不稳“歘”的一下脸朝下重重摔在地上。
“嘭”
李若柳看着不由自主的帮着“嘶~”了下:这可是真疼啊!
大黑痣见兄弟吃了亏,放弃攻击容修,抓住一围观群众推向容修,提起双刃向李若柳砍去,百姓瞬间乱作一团,李若柳被推搡撞倒摔在地上。
现场一片混乱,容修执剑飞身上前阻拦,李若柳回头,双刃就在眼前。
“东家”
千钧一发之际元宝一个飞身挡在他面前。
元宝?
元宝一脸无畏抱着他。
“噗”
刀刃入骨的声音传来,元宝闭上眼睛,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睁眼,对上李若柳震惊望向自己身后的目光。
心猛地一沉,侧首,是一张青淤红肿的脸。
“宋……执”
元宝喃喃地唤道。
宋执嘴角流出一丝血,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声轻且坚定:“不怕,我……保护你!”
“老大?”三白眼嘶吼。
大黑痣双刃砍在宋执后肩处,容修飞出长剑将大黑痣贯穿。
“我杀了你们!”三白眼大吼抡刀拼命一挥。
容修在三米开外大喊:“老徐头!”扯下弹弓,一拉一松,铁弹丸带着凌厉之势破空而去。
与此同时,一人身如蛟龙,旋身从三白眼腋下穿过,单手擒住他手腕狠狠一折,“咔嚓”声传来。
三白眼一声没吭,眼发直,身体僵着,下一秒被一铁弹丸射中眉心。
三白眼直直倒在地上,老徐头探了探他鼻息,看到一物眼眯了眯,不动声色手从他太阳穴中挥过,咧着个嘴巴:“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都散了,城卫呢!该收拾残局了!”
画面太血腥,周围百姓不禁捂住了嘴,捂住了孩童的眼睛。
鹅黄色襦衫女子吓得腿软,只能靠在丫鬟丫身上拼命镇定。
容修半跪在李若柳面前:“你……怎样?”
李若柳愣愣地看着元宝抱着半昏迷的宋执大喊:“大夫,大夫救命!”
“容修,找医馆!”
“好!”
这边老徐头喊来其他城卫搬尸体洒水扫大街,那边容修将宋执背去最近的医馆。
老大夫一见他鼻青脸肿,后肩还有两把短刀,吓一大跳。
“大夫别怕,我朋友当街被人行凶,受了伤,你快给他治伤。”
老大夫坐堂,方才也听到周边百姓讨论前边的行凶事件,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抖着手查看伤势。
“快扶他躺下,哦不不,趴着趴着!”
衣服一撕开,血腥味弥漫。
“刀口深可见骨,这再偏一点直接削掉脑袋了啊!”
老大夫喃喃自语说了句,立马去翻药箱。
元宝被大夫的话吓得大哭,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他伤的这么重是不是没的救了?”
“元宝,别怕,他自己就是大夫,一定可以挺过来的。”
“可是,不都说医者不能自医吗?他现在这样,就是华佗本人也不能自己给自己治疗啊!”
李若柳想安慰一时找不到理由。
宋执疼得阵阵发晕,听到元宝声音强打起精神睁开眼睛。
元宝见他醒了,忙问:“你怎么样?”
宋执抬抬手,元宝会意忙一把握住,“我在,你想说什么?”
“你没事真好!元宝,对不起,以后不会再烦你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还没等元宝应答宋执又晕了过去。
“宋执,宋执你别死啊!”
元宝大骇,拼命去摇想叫醒他。
老大夫忙制止:“别摇了,刀还在骨头上呢!”见他们一个个丧着个脸,不满:“他死不了!我话还没说完呢?没伤及肺腑,就是看着吓人,来,这位帮把手,将刀拔了,一个一个拔,我来给他止血。”
元宝忙收了哭泣让开到一边。
容修上前握住短刃,快准狠,一下子拔了,血飞溅,元宝呼吸一窒。
老大夫将撒了药粉的帕子捂在伤口上,喊:“把伤口按住了,我来给他缝针。”
元宝接过手,感受帕子下的血浸湿到手中,心疼到了极点。
缝好一处又缝另一处,老大夫利落的上药包扎,这会儿是一点也不慌了。
老大夫包扎完抹了抹汗,捶了捶老腰:“没事了,我开些药你们立刻熬上给他喝下。”
宋执疼得直皱眉却没醒。
“大夫,他真的没事了吗?”
元宝还有些不放心,脑子里全是刚才喷血和手上沾血的画面,血是烫的,心是害怕的。
老大夫似是见多识广,看着元宝,打趣:“放心吧!你的情郎身体好的很,休养个两三月保证活蹦乱跳的。”
元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跳脚:“谁说他是我情郎了,才不是!大夫你乱说!”
元宝脸红耳热,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老大夫呵呵一笑,递上药方:“是吗?我见你这么紧张,不像是普通朋友关系,哦对了了!他的伤不能剧烈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