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钱元,他伸着双臂,像一座伟岸的山峰。
宋执眨巴眼,收回手。
李若柳甜甜一笑,迈出一步,往前一扑,钱元稳稳接住,但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隐忍的痛楚快速划过,但还是被宋执捕捉到,他不免猜到钱元身上有伤,结合容修的伤势,揣测:看来钱元也没讨到便宜。
钱元像抱小孩般将李若柳抱到大门里。
“你来找我吗?”
李若柳眼睛明亮,带着莫名的撩拨,引得钱元心都乱了。
“嗯!见你许久未归,担心你!”
钱元现在甜言蜜语是张口就来。
听得张争一阵牙疼,不过见到李若柳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李若柳脸红了红:“我去宋执那儿了,耽误了。”
钱元一听,什么都抛在脑后:“哪里不舒服吗?”
宋执捕捉到信息,上前几步,言之凿凿道:“夫人外出许久,有些胸闷头晕,在药庐做了些药薰,我还配了些药,需吃上几天就好。”
钱元嗅了嗅,小家伙身上的确有很浓郁的药香味,都将原本身上的冷香掩盖了,钱元低头,只有离的很近,才能闻到他身上原本的冷香。
老夫少妻旁若无人的秀恩爱,真扎眼啊!
张争在边上举着拳头轻咳。
李若柳推了推钱元,害羞:还有人在呢!
钱元心情舒畅,关切地询问:“现在还晕吗?”
李若柳摇头:“好多了!”
钱元瞧他苍白的脸心疼不已,忙握着他的手,触手冷冰,他哈了哈热气给他取暖:“手还是这么冰!暖手炉呢?”
宋执心中腹语不止:人形暖炉搁我屋呢!
张争见老朋友又开始犯痴了,忙又咳了咳。
李若柳见再不阻止下去,张争非得咳出个好歹来。
“我手一直凉的,嫣儿呢?我是不是来晚了?”
张争一听,忙问:“小姐呢?”
“小姐一直在屋里。”
李若柳向门里走一步被钱元一把握住,李若柳回头,用眼睛询问:怎么了?
钱元将人拉到一边,对张争拱手:“今天太晚了,内子身体太虚怕过了病气给嫣儿,今就先回去,等改日康健天晴再登门。”
张争知道钱元的意思,也就不留人了,拱手:“亲家客气,雨天路滑,一路小心些。”
钱元颔首,一把捞过李若柳的腰,李若柳就这么一脸懵的被钱元抱着上了豪华马车,宋执连忙将几瓶药丸递给李若柳。
李若柳刚要起身去接过,钱元伸手取下。
宋执挥手告别,无声道:我会照顾好那小子的。
李若柳忍俊不禁地笑了。
钱元见两人无形互动,醋意大发,将车幔一把扯下,阻挡两人对视。
宋执哑然失笑,回头对上张争的目光,拱手:“宋执告退。”
张争点头。
钱文瀚坐在不远处的马车里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他眼中泛起的疯狂仿佛要将人吞噬:容若,你等等我,等我把你重新抢回来,等我!
车幔一拉下,李若柳视线一暗,正要不满,钱元俯身过来咬耳朵:“不许对他笑!”
李若柳没忍住:“他是大夫,而且啊……”
钱元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下一句:“而且什么?”
李若柳推开他,“宋执和元宝是一对。”
钱元一愣,他还以为,联想上次才恍然大悟。
“竟是如此,是我小气了!”
“哼!”
李若柳抱胸轻哼。
钱元借着微弱的光线,终于想起了正事,问他:“名册在你手中吗?”
李若柳一直在等他这句,他从后腰处抽出一早准备的假秘册:“嗯给!”
钱元眉毛一挑,接过,“你随身带着?”
李若柳煞有其事的点头:“这个这么重要,肯定是贴身收着,放哪都觉得很危险。”
钱元假装随意翻了翻,翻到自己失手在纸上留下的墨渍,高悬的心落了下来。
他想了想:“你这么拿着也不是事,我还是找个地方放吧!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李若柳听到他要把这个烫手山芋收回去,开心的就差拍手了:“不告诉我也是可以的,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钱元被他这副恨不得立马摆脱的模样,逗乐了:“你呀!这可是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你竟然把它当成了累赘?”
李若柳撒娇:“我不要嘛!万一不小心弄丢了,你肯定要打我?”
“嗯?我已经改了,不管怎样都不会对你动手。”
“我不信!如果我做了什么,你特别生气,你肯定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
李若柳一脸我还不了解你吗的表情。
钱元本来好好坐着,突然出手将他禁锢在怀里,低沉的问:“你要做什么?”
“我没要做什么?比喻而已!”
“不是意有所指?嗯?”
钱元故意冷着脸。
李若柳摇头,手抵在他胸口:“才没有!”
李若柳手力道不大,但钱元胸口灼烧的厉害,方才下车撞到胸口已经疼得冒冷汗了,这会儿一按更是疼得钱元往后缩。
李若柳发现了:“你怎么了?”
钱元故作镇定,开玩笑:“没事,可能你刚才撞疼我了!”
“是我太用力了吗?我瞧瞧!”
李若柳说着就去扯他衣领。
钱元习武,哪怕冬天也穿的单薄,李若柳手一扒就露出了里衣。
钱元握住李若柳手腕:“开玩笑的,不用上心。”
李若柳越看他表情越不对。
“钱元,明天你沐休吗?我们一起去玩吧!”
钱元被他突然的话语分散了注意力,认真思考起来:“可以,你想去……”
钱元话还没说完,说时迟那时快李若柳双手用力将钱元胸口衣服扒开,胸口灼烧一片的伤口映入眼帘。
李若柳愣住了:“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李若柳说着用手去碰,被钱元截住。
他摇头,无奈解释:“本不想告诉你,惹你担心,今夜遇到刺杀,那人武功怪异得很,功夫虽不高,但内力却蕴含力量,就像你看到的,我吃了他一掌,伤口犹如灼烧,而且还在变严重。”
李若柳认得这是赤炎心经的掌力,想到容修那伤重的模样,对钱元受这点伤,心里冷哼:远远不够!
“怎么又遇到刺杀,人抓到了吗?”
钱元不想他担心,模棱两可道:“在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