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听见这话眼睛死死瞪着蒋博文,“我好歹是你姐姐的婆母,你这样说我们?我们跟你姐可是一家子,我们一家有病你是不是也有病?你会不会尊重长辈?”
江明韫看这死老婆子当真想上前扇她几巴掌,“你算哪门子的长辈?我们心怡姐姐现在可是还没嫁的,你以为今日出了这事情,我姐姐还能嫁给你儿子?做什么美梦呢?”
“怎么不行,我都说了,我叫我儿休了那泼妇,心怡照旧嫁过来,我们已经让步了,你们差不多就行了。
蒋心怡若是跟我儿退了亲,她可算一个二嫁妇了,谁还能要她,你们可想清楚了,我儿这样的青年才俊,还能为了她命都不要,你们在这大周朝可找不到第二个!”
谁知道贾母这话音刚落,醉仙楼上就传来了一阵响应声,“蒋小姐,我倾慕你许久,你若愿意,我今日便回去叫我父母请媒人上门提亲。”
“你说什么话,蒋小姐怎能看上你,要说机会我机会不比你大些?”
“你们别争了,我觉得蒋小姐应当是喜欢我这样的……”
江明韫见此也不与那老太婆多说,扬了扬头示意贾母往楼上看。
贾母当真要气死了,对着楼上就喊,“这样的二嫁妇你们都要?她都跟我儿定亲了,手都被我儿摸过了。”
蒋博文听见这话气得不行,也不顾什么尊老爱幼,上去就想要捉她,亏得被周含章及时拉住了。
周含章对着两位官差道:“你们二位听见了吧,我们要告这老太婆造谣毁人清誉。”
两位官差点点头,其中一人上前直接制住了贾母,“老太太,随我们走一趟吧,官家小姐可容不得你这般随意造谣。”
楼上的学子看戏不嫌事大,“老太太,你别当我们不知道,每回蒋小姐见贾谊的时候都有下人在呢,她就是为了避嫌才叫百姓看见她送了你们这许多东西,她哪回跟贾谊说话不是隔得老远了?”
“别说这些,蒋小姐这等才貌,就算被贾谊摸了手我也不介意,况且人生在世,谁不曾被疯狗咬过两口?”
墨玄看着楼上瞪了一眼,“你们看戏看得可好?可是都用好了准备回去跑步?”
这话一出,所有学子纷纷把头缩了回去,却还不忘留下一句,“蒋小姐你等着我,我回去就禀明父母去贵府提亲。”
蒋心怡:……
好吧,这么一闹,倒是没了伤心情绪。
她微微地对着楼上学子行了个礼,“谢谢各位了。”
接着又朝着墨玄深深鞠躬,“今日谢谢墨玄院长带了这一众学子过来助我。”
墨玄假装听不明白,“我不懂你说什么,我们是今日显达和含章请吃饭才来的,不想却看了这么一场大戏。”
蒋心怡看着周含章几人,笑道:“多的不说,今日这顿就由我来请吧。”
几人知道蒋心怡想法,也不同她多争。
蒋博文这时眼睛红红地站在几人跟前,“姐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告诉我。”
委屈得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似的。
蒋心怡看着眼前比自己还高的大男孩,伸出手摸摸他的头,“我们家博文也长大了,知道替姐姐做主了呢,今日多亏了你。”
蒋博文被蒋心怡这话一下子就安抚好了,“姐姐你不要当我小孩子了,我可没比含章哥哥小很多,含章哥哥能做的事我也能做,做不了我也能给他打打下手。”
“行行行,往后有什么事我第一时间与你商量好不好?”蒋心怡温声哄着。
蒋博文见姐姐还在安慰自己,通红的眼眶终于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迅速将头头扭向一边,偷偷把眼泪擦了去。
蒋心怡看见自己的弟弟这般,心下一暖,“好了好了,咱们一起去衙门看看吧,别耽搁了官差办事。”
官差一人分别拉着贾谊母子往衙门方向走去,众人也一同前往。
剩下一众学子在醉仙楼上望人兴叹,“哎,我也好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算了,院长都去了,让你去你也不敢跟着去啊,你不怕被罚啊。”
众学子这才把心思放回了桌子上的饭菜上,虽然他们家里也不缺银钱,但是醉仙楼可是京城中最好的酒楼,要来这里吃饭可是要提前预定的。
他们日日待在书院,半月才休息一日,有那时间都被家里人拖着回去用饭了,哪里有时间出来预定。
这会李显达请客,能与自己同窗在此处聚餐,可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至于蒋心怡和贾谊的事情,总有人会传出来叫他们听见的。
思及此,众位学子才纷纷举杯,沉浸于饭桌欢乐中。
再说贾谊母子被捉到了衙门时,看见正堂中正跪着一人,贾谊从背后着实认不出来那是谁。
再靠近,才赫然发现那竟然是早就被自己赶出京城的方牛!
“你……你……如何会在此处?”
他指着方牛,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方牛哼了一声,一口气说道:“你别管我为何在此处,你当初叫我帮你在蒋家小姐的马车上做手脚,好叫你英雄救美,事前明明答应了要给我五十两,最后我才得了十两银子,还哄骗我叫我离开京城。
我当时还不知道你打的竟是这般主意,借着救命之恩要蒋小姐嫁给你?
呵,我方牛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是也看不得你这般蒙骗蒋小姐,得知你早有妻儿,还要抛妻弃子来娶蒋小姐,我看不惯!
老祖宗都说了,小事可犯大事不行,你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我不敢瞒,可不得回来扯开你的羊皮,叫众人看看你的狼子野心?”
“你胡说什么!”贾谊大声地斥责方牛。
对着台上的刑部郎中就跪了下去,“大人,这人纯属胡说八道,我不知道他说的都是什么事,他绝对是在污蔑我。”
刑部郎中拿起桌上一个钱袋子,递给旁边的员外郎,员外郎赶紧接过拿到了贾谊跟前。
贾谊一看心中一紧,因为他认得这正是之前他装着银子给方牛的钱袋子。
这钱袋子他用了很多年,几乎跟他接触过的人都能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