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屿辞赶紧抓过来,揉进自己的裤子包里。
“岳母先坐吧。”
安文心点点头,突然注意到他脖子上的红印。
“屿辞,你脖子怎么了?”
“应该是不小心弄到的,没事。”
“念念弄的?”看这几条痕迹像是用手抓的。
“也不是…”他立马否认。
楼上的她换好衣服,收拾好赶忙下来,“妈妈。”
“念念怎么不接电话?”
“我可能没看见。”
“这孩子…你脖子又怎么了?”安文心一眼就看到她脖子上,斑斑点点的红印。
她伸手摸了摸,“不小心弄的,没事。”
刚刚又是掐她亲她,不红才怪。
“你们…”
安文心恍然间明白了什么,沙发上凌乱的枕头和衣服,脖子上的印记,她红肿的嘴唇,还有两人脸上未退散的红温。
安文心眉眼一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妈妈打扰你们了…小两口就是喜欢玩点有趣的。”
“妈妈不是的…”她想要解释也不知该说什么。
安文心一边说,一边笑着走出去,“你们继续,妈妈就先走了。”
“岳母我们…不坐会儿吗?”蔺屿辞也立马措辞。
“不了不了,你们玩,对了,还是注意通知佣人回避。”
“嘭!”
门已经被安文心带上,客厅再次恢复平静。
两人对视一眼,刚刚的怒火全然消失,仅剩空气中遗留的尴尬。
她心绪些许烦躁,转身准备上楼。
“衣服。”他把手里的衣裙递过去。
伸手拽过来,揉揉自己的嘴,“真是粗鲁。”
不用想都知道,现在自己情况有多糟糕,一看就是被“欺负”了。
该死!
回到房里的蔺屿辞躺在床上,脑袋也是一团乱。
每次被冷念寻激起怒火,自己就变得不受控制。
想起自己刚刚粗鲁的行为,吓到她倒不至于,是不是伤到她了?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觉得可笑。
生气想掐死她是真的,怕伤到她也是真的。
真是可笑!
不知过了多久,正准备起身去收拾,赫然摸到了包里的东西。
一条布料柔软的丝袜从包里扯出来。
“……”
忘记还给她了。
“咚咚咚。”
他起身过去敲响她的房门。
几秒后她打开门。
一只黑色的丝袜出现在眼前。
她伸手拽过黑色丝袜。
刚准备关门被他按住。
“干什么?!”她没好气道,刚刚发生那些事让她很不爽。
“有弄伤你吗?”
“你又想做什么?妈妈都看见了,还不够吗?”
“嘭!”门粗暴地关上。
他绷直了唇,这女人!明明是她监听自己那么久!她还生气!
过了两个多小时。
两人躺在床上都无法入睡。
回忆今天发生的事,莫名其妙又在情理之中。
她透着灰暗的灯光,看向一旁折好的西装外套。
怒火消散,斟酌之际,她起床从药箱里翻出药膏,拿上他的外衣过去。
打开门,他些许诧异,没想到她还会再过来。
拿过她手上的外衣,看到她手里还握着一个药膏和棉签。
她一言不发,药膏放在衣服准备回去。
“等等。”他拉住她手,“帮我。”
迟疑片刻,同他走进了房间。
“坐下。”
他坐在床边听从她的安排。
“手给我。”
看着他伸出的右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留下几处红肿的烫伤。
拿出棉签仔细给他涂抹药膏。
“用手灭烟,很厉害。”
清冷的嗓音气息平稳,不过,明显是在嘲讽他。
她仔细看才发现,漂亮的手指上有不少茧,一看就是从小握刀练枪。
“还有监听放哪儿了?”他突然开口。
“没了。”
他不信,抬头望着他的眼,想要看出她隐藏的情绪。
“自始至终,你都在耍我?”
“耍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你为什么要监听我?”
“防止你使计,防止你身边人使计。”
“你是指,蔺轻竹,还是云赫?”
她沉默,没有回话。
突然,他反握她的手,“冷念寻,你什么时候能说句实话?”
眸光顺势移向他的眼,“再乱动我就走了。”
他抿抿唇老实松开。
迟疑少许,她缓缓道:“你有你要做的事,我有我要做的事。”
“监听你我只有一个目的,了解你,我不能有危险。”
她放好药,“好了,明天再擦一次。”
见她要走,他立马拦住她的腰。
“做什么?”
他抱起她放在床上,搂住她的手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惩罚。”
惩罚?陪他睡觉?
“我…弄疼你了吗?”
“还好。”知道他是指沙发上的胡闹。
“我看看,不准跑。”
确认她不会离开后,缓缓松开腰间的手,坐起身仔细察看她的脖子,唇瓣。
唇上些许红肿,脖子上增添了很多痕迹,就连胸口上也有。
“疼吗?需要我去拿药吗?”
她别开头,冷淡道:“不用了。”
犹豫后也没有勉强她,俯下身重新抱住她。
“那晚…你和邢轶做了什么?”
那晚?她不知道这有什么重要的。
“就这样。”
“哪样?”
“现在这样。”
他突然明白,是指这样抱着她躺在床上?
“他…没有碰你?”他不确认,按照邢轶对她的占有,他不信邢轶不会“欺负她”。
“没有。”
锁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旁,弄得她有些痒。
许久,听到他沉重隐忍的嗓音,“不知道为什么,很生气,非常生气。”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现在变得越来越奇怪。
心里多了很多她的影子,无法忽视。
这一晚他抱着她入眠,柔软缠绵的香味包裹他,他睡得很好。
直到早晨,才眷恋不舍地离开。
留意一旁熟睡的她,为她盖好被子,看向她脖颈上一团团红印,很在意,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满足。
就像宋林所说,其实,自己根本不讨厌她。
就算知道自己被她监听几个月,也不觉得这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