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月从噩梦中猛然惊醒,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梦中她看着君凌渊吐血晕倒了。她心急如焚,声嘶力竭地拼命呼喊,可没有人听到她的呼喊,也没有一个人前来帮忙。
她喘着粗气,坐在床上,心中满是疑惑:自己怎么会梦到君凌渊吐血了呢?都说梦里是反的,他应该没事吧。
她缓缓转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挤了进来。
“看来自己睡得挺久的呀。”她心想着缓缓起身,走到门前,伸手轻轻推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精致的小院,几株不知名的花儿在墙角静静盛开着。
那些花儿五彩斑斓的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宛如一颗颗细碎的珍珠。
“神女,您起啦!已经给您准备好早膳了,您今日感觉怎么样?”澜清清脆的声音传来。
“没事,好多了。”凤倾月回应着,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她缓缓走到餐桌前,轻轻拉开椅子坐下。
她大脑中仔细搜索原主安倾月的记忆,却发现完全没有关于北冥王朝这个国家的记忆。
她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自己这次穿越的时空和上次不一样吗?
“澜清,半年前你们找到我的时候,丞相之女陈瑾儿有没有寻回?”凤倾月突然打破沉默问道。
澜清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轻声说道:“神女,您节哀,国君和丞相出动了大部份人力去寻找瑾儿小姐,但是至今没有找到。”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凤倾月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一股莫名的难过,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对澜清说:“澜清,我们去找国君。”
凤倾月来到澜轩暝的宫殿。刚到门口,一名公公便恭敬地走上前来拦住了她。
“神女,国君正在和瑾禹公子还有御史大夫商讨事情,容小人进去通报下。”公公低头哈腰地说道。
“好的,谢谢。”凤倾月礼貌地说道。
不一会儿,公公便出来说道:“神女,请进。”
凤倾月进去后,看到澜轩暝、陈瑾禹、傅琰东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澜轩暝关切地开口:“阿月,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找我吗?过来坐。”
陈瑾禹和傅琰东则双手握拳,毕恭毕敬地说道:“参见神女。”
凤倾月看着澜轩暝说道:“国君,我想再去一趟灵隐寺。”
她这话一出口,三人都不禁微微一怔,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澜轩暝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他着急地问道:“阿月,你去那里干嘛?之前你出事我们至今还没有找到凶手呢。”
而且你才刚刚醒来,身体都还没有完全恢复好。
“国君,我身体已经没事了。”凤倾月坚定地说道,“我也想出去走走,您就让我去吧?”
陈瑾禹对着澜轩暝抱拳,态度诚恳地说道:“国君,要是神女想去的话,让臣陪神女去一趟吧?”
澜轩暝看着凤倾月,目光中带着询问:“阿月,你真的想去?”
“国君,是的。”凤倾月毫不犹豫地回答,眼神坚定地与澜轩暝对视着。
澜轩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那行,那让瑾禹陪你去,我再安排几个暗卫随身陪你,一定要小心。”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几日后。
澜轩暝满脸都是不放心的神情,他紧紧盯着凤倾月,再次叮嘱道:“阿月,你一定要小心。”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忧虑。
凤倾月对着澜轩暝微微欠身,恭敬而又坚定地说道:“国君,您放心,会的。”
陈瑾禹也上前一步,朗声道:“国君放心,臣定保护好神女的。”
凤倾月上了马车,随后一队人马缓缓启程前行。
“澜心,我想到外面呼吸呼吸空气。”凤倾月带有一丝烦闷说道。
“神女,外面有些凉,咱们还是在里面坐着吧。”澜心赶忙劝道。
“没事。”凤倾月说着,已经利落地站了起来,然后走出了车内。
陈瑾禹在前面看到凤倾月出来,急忙拉马掉头来到凤倾月马车旁。
“神女,外面风凉,您还是进去休息吧。”陈瑾禹关切地说道。
“瑾禹哥哥,对不起,当时要不是我让瑾儿陪我去,她也不会遭遇不测。”凤倾月没有回陈瑾禹的话,而是脸上带着愧疚及自责看着他说道。
“神女,这不是您的错。”陈瑾禹有些忧伤急忙道。
凤倾月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终于,队伍来到了灵隐寺。
“神女,到了。”澜心声音传来。
凤倾月来到大殿上,看着殿内香烟袅袅。
高大的佛像庄严肃穆地坐在莲花台上,慈悲的目光似乎俯瞰着世间万物。
她看着上面的佛像,心中思绪万千。
她心里暗自苦想,在现代的自己从来不信这些神佛之事,可是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自己仿佛已经有些无能为力了。
“你们在外面等我吧?我去转转。”凤倾月对身边的人说道。
“神女,这不安全。”陈瑾禹担忧地说道。
“没事,”凤倾月镇定说道。
凤倾月缓缓走到一间房子里,看到一个老和尚正静静地坐着念经。
老和尚似乎早已知晓凤倾月的到来,在她踏入房间的瞬间,微微抬眼,缓缓开口,带着一种神秘而悠远的气息:“施主,君归矣。”
凤倾月心头一惊,满脸疑云地问道:“和尚,你这是何意?”
老和尚不紧不慢地说道:“施主,此世如梦,君似浮萍,于这大梦之中辗转漂泊,终有一日,当归于灵魂栖息之所。”
凤倾月急切地追问:“和尚,你到底在说什么?你难道知晓我从何处来?”她的目光紧紧锁住老和尚。
老和尚双手合十,微微闭目,声音再次响起:“施主,君本殊于众人,莫论君之所来,此间,即为君之归处。”
凤倾月向前迈了一小步,声音中带着焦急:“和尚,还请明示。”
老和尚却只是轻轻摇头,平静地说道:“机缘既至,君自会明了,莫要挂怀。”
“敢问高僧法号?”
老和尚低眉垂目,轻声道:“世间过客,何必留名。”
凤倾月还想再追问,可老和尚却已不再理会她,只是继续念经。她无奈,只好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