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竟然对随便什么人都这么信任,要是让她知道本王连见都没见她找来的大夫,不得闹翻天?」
唐芊穗目光一变,立刻将他的手拍开,想质问,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质问。
怎么解释自己忽然就知道他根本没有见自己找来的大夫?
唐芊穗气得慌,推开他面朝里躺着。
“怎么忽然生气了?”
殷霆宴也顺势躺下来,刚要搂着她,就被她躲开了。
殷霆宴蹙眉,躺在她身边看了一会她的后脑勺。
“因为本王不让你管这件事而生气?”
唐芊穗不说话。
殷霆宴平静道:“这个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太医院那么多医术高明的人都无计可施,你找来的人没有头办法也情有可原。”
唐芊穗冷笑出声:“是啊,是我多管闲事了。”
殷霆宴又贴过来想要抱抱她,但唐芊穗这次反应更激烈,直接滚到了床最里面,摆明了不让他碰。
殷霆宴都被这个小倔驴逗笑了。
拿手指戳她后脑勺:“发什么脾气,整天也不知道你小脑袋里想什么,不高兴就说出来。”
唐芊穗气成河豚了。
但她现在什么也不说,师出无名的说了有屁用。
她干脆一甩脑袋,裹上被子睡觉。
殷霆宴等了好一会也没有动静,才确定她真的睡着了,这才靠近将她抱在怀里。
唐芊穗一觉睡醒殷霆宴已经不在了。
她立刻找来奶娘:“我的杏林圣手呢?”
奶娘一愣:“奴婢不知道啊,没见到。”
唐芊穗穿了鞋就往外跑,此刻外面已经天黑了。
她跑到前院,问门房:“我找来的大夫呢?还在家里吗?”
门房急忙道:“没有啊,昨天是来了一个自称您找来的大夫,说要求见王爷,王爷说不见,让那人走,那人就走了。”
唐芊穗哈地一声,转身就冲向了殷霆宴书房。
但站在书房外,她气的厉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王爷,唐姑娘来了,站了一下又走了,看上去不太高兴。”
殷霆宴笔一顿,叹息一声:“她知道了。”
心腹奇怪的问了一句:“知道什么了?”
殷霆宴轻笑一声,没说什么,处理好政务已经月上中天了。
“去她院子,让厨房准备点吃的,要好消化的。”
心腹连忙掌灯引路。
殷霆宴到的时候,厨房的食盒也到了。
唐芊穗的房间果然还亮着灯。
殷霆宴敲门:“穗穗,你睡了吗?”
唐芊穗坐在床上瞪着门:“我死了。”
殷霆宴轻笑,推门进来,将手里提着的食盒给她看。
“猜你可能没睡,生了那么久的气,肚子饿了吧?过来吃点东西。”
唐芊穗快气死了,明知道她生气,他还能不紧不慢的,这算什么?
她甩开被子冲过来质问:“你什么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呗,我找的人,你不信任是吗?还是根本就看不起?”
殷霆宴无奈:“穗穗……”
“你既然连看都不让人看,甚至连大门都没让人家进来,那你又何必骗我说人家没办法?”
“你要是嫌弃我管得多,不舒服了,你就直说,我不管就是了,我好心没好报,我还懒得管呢。”
“穗穗!”
“你冷静一点。”
唐芊穗冷笑:“我冷静的很,殷霆宴你可以啊,嘴上说喜欢我想娶我,实际上却根本不信任我。”
“骗我有意思吗?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有意思吗?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很可笑啊?我找的人是不是让你觉得是江湖骗子?”
殷霆宴抓住她的手臂:“就这么一件小事,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至于!这关系到你不信任我。”
“甚至你还骗我,不想让他看,你可以告诉我,没有让他看,你也可以告诉我,这些你明明都可以直说的,我会蛮不讲理的非让你看吗?”
“你可以说不,我不会强迫,这是我们相爱的最基础信任不是吗?”
唐芊穗快气炸了:“但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我,现在还怪我生气?”
“殷霆宴你真可笑。”
殷霆宴脸也黑下来:“本王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多想,不让他看,不是不信任你,而是知道看了也没用。”
唐芊穗更生气了:“你怎么知道看了也没用?你连看都没有看啊。”
殷霆宴呼吸也急促起来,他努力调整呼吸和情绪。
“穗穗你不懂本王的情况,这种情况不能让更多人知道。”
唐芊穗退后一步:“所以干嘛要让我知道呢?你发病的时候,我猜到了你就应该否认的。”
殷霆宴着急了,靠近她想抱住她:“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本王的情况特殊,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种病让人知道,会被大做文章,引发动荡。”
唐芊穗又后退一步:“那你直接和我说明白不就行了?同意我找人来给你看,又不让人看,你这种行为让我很不舒服。”
殷霆宴眉目显而易见的烦躁起来:“以后本王都和你说,让他看行不行?你让他来,本王当着你的面让他诊治。”
「明明就没有用,让谁诊治都一样,又何必非要多一个人知道,万一传出去就是麻烦不断。」
「可是穗穗,罢了,就顺着她吧,只要她高兴就好。」
唐芊穗忽然感觉很委屈。
“殷霆宴我是真的为你好,不是想要你为难,我只是想让你好起来,不是要你为我委曲求全。”
唐芊穗忽然感觉很烦躁,她是不是真的错,是不是不应该生气?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殷霆宴心里甚至为了让她高兴,而要迁就她。
可她的本意明明就是想要让杏林圣手看看,能不能治好他。
如果能治好,那不是最好了吗?如果不能,那也能想想办法。
殷霆宴点头:“本王知道,所以让他来给本王治吧。”
唐芊穗忽然感到无力:“你根本就不知道,算了,既然你不想让他给你治,那就算了。”
她感觉很累,有一种用力过猛闪到腰的感觉。
烦躁的回到床上闷头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