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里一阵阵眩晕,一个个的画面在飞快闪过,等她融合部分记忆后,宋小小确定,她穿越了!
这具身体的原主今年才四岁半,死的有点冤。
他想帮着一起拔草,结果手里一次抓的草有点多,仰着身子使足劲往后拽,草应声而断,惯性下身子一个后扬,脑袋磕到了地上。
挂了!
刚刚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是原主奶奶,今年不过刚刚四十岁,可在她看来说五十都有人信。
端水给自己的竟然是她二姐,宋盼弟!!!
如果从自己还是胚胎算起,她也就比自己大三个月。
炸裂吗?
她23岁的年纪将来要喊这个五岁多小朋友姐姐?
这还不算什么,更让她头晕目眩的是,她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具身子明明是小女孩,家里所有人都把她当男孩。
宋小小严重怀疑原主性别认知不行,等她自己悄悄拉开裤腰带,低头看一眼,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具身子没有男孩子特征!
她低头看看自己,再抬头看看老妇人,心道:该不会是小女孩认知没无问题,是这一家人性认知不行?
男女不分?
这叫什么事!
宋小小一边感叹,一边继续翻看了小女孩的记忆,孩子年纪小,所记录的事情并不多。
很快她就找到指女为男的原因。
这件事得从原主曾爷爷定下的规矩开始。
原主曾爷爷是家里独苗,在镇上当过账房先生,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回村了。
跟着在村里陆续置办了六十五亩的田地,人到晚年看着孙子们开始成家,也知道是时候分家了。
就在这时,他老人家突发奇想,为了让子孙后代多生男丁,他把六十五亩田地分成二份。
一份是十五亩,分别给他的三个儿子,宋大全、宋二全、宋三全每家各五亩。
这五亩成了他们各家的自留地。
这几个人也就是原主的大爷爷、二爷爷和亲爷爷。
另一份是五十亩,规矩是:哪房男丁生的多,在五十亩中占用的份额就大。
不论老幼,一男丁就算一份子,有子孙离世就让出一份份额,有男丁出生就获得一份份额,每三年做一次平均分配。
为了使自己家多种地,第一代宋家三兄弟就走上多生儿子的路。
宋大全老婆最给他长脸,一连串给他生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闺女虽然不得田地份额,在家里也能帮下手。
几年下来,儿子也相续娶妻生子,开枝散叶,眼下宋大全那边从老到幼男丁有十一人,占的田地份额最多。
宋老二婆娘肚皮就不如老大那边争气了,一连生了五胎,只有两个儿子,儿子同样娶妻,生有幼子。
院里男丁合计六人。
要说运气最不好的是宋老三这房。
他媳妇给他生了三个孩子,夭折两个,只剩一个儿子,取名宋望山。
宋望山早早娶了王春兰为妻子。
要不就说三房最不争气呢,王春兰头胎生出一闺女,名叫宋招弟。
二胎还是闺女,名唤宋盼弟。
老三还没出生,宋望山去山里砍柴,脚下一滑,人从山上滚下来,当场撒手人寰。
这一下全家都紧张了,只要宋望山在,生儿子是迟早的事,现在人突然走了,全家人的希望和着落全部落在王春兰肚子以及还没出生的孩子身上。
这一胎要是生出儿子,他们这一户也算是有后,等宋老三老了,最起码有孙子给摔盆。
这要是再生一个闺女,宋老三这脉就断后啦。
那段时间家里最多的声音就是:老天保佑!祖宗保佑!
半月后,王春兰生了,宋老三的天塌了,脊梁骨也弯曲了。
紧接着,宋老三院里传出消息,望山有后,王春兰给望山生了一个儿子。
为此,宋老三专门去镇上找了先生给孙子取了名字,良佐,宋良佐!
佐是辅助,辅佐,协助的意思,良佐 即忠良辅臣,表示其为国家效力,成为忠良贤臣的意愿。
全家为这个拥有美好寓意的名字高兴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些是宋小小在原主的记忆中找到的。
还有一层是原主和宋小小都不知道的用意。
那就是家里无后,等宋老三死了,家里房地他的妻子、儿媳根本留不住。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他宋老三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骂他上辈子坏事做尽,才有今生报应。
让他在村里怎么抬头?
就这样,全家遮遮掩掩指女为男。
......
就在宋小小觉得这事真荒唐时,视野的尽头,风风火火冲过来一个小姑娘,只需片刻,宋小小就认了出来,来人是原主的大姐,宋招弟。
目前也是她的大姐,以后也是她大姐。
小人还未跑近,声音却是先一步传来。
“奶,奶,不好了,大爷家的堂伯娘来我们家了,非说要看弟弟的小机机!”
“......???”宋小小惊,什么情况?自己刚来原主这边包子就要露馅?
老妇人吃惊的挺直身子,“你说什么?她们平白无故怎么想到来寻你弟弟?”
宋招弟一路跑过来,路上都没敢停歇,这会一停下张嘴吐着舌头直哈哈气。
“你这个死丫头,你快说,她们要干什么?”老妇人见她不说,一刻都等不了。
抬手在宋招弟肩膀头重重的拍打了两下,怨恨她不顶用,关键的时候喘什么气。
老妇人把自己所有的耐心和亲情都给了假小子宋良佐,对家里的两个孙女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在她的认知里,生丫头就是便宜货、赔钱货,养大了迟早要嫁出去的。
宋招弟被打两下,这才缓过了那口气,语速加快的说“堂伯娘说宋成角昨天在山上看到弟弟尿尿,说弟弟下面和他的不一样,她们就来我们家要看弟弟的小机机,还说让我们把家里田地让出去。”
啪!
攥在老妇人手里的镰刀掉在地上,干嚎一声“哎呦,我的老天爷耶!”
老妇人嚎完,扭头双眼通红看着宋良佐。
视线真落在宋良佐身上,见乖孙被自己吓的一颤,她立刻咧嘴笑,只不过这半凶半笑的架势在宋小小看来,实在有些疯颠和吓人。
“乖孙,你昨天在山上尿尿时成角看到你了?”老妇人问。
小女孩的记忆中有这一幕,外来户宋小小只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