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令人心醉神迷的淡蓝色肌肤,仿佛将无垠的晴空轻柔地铺展于大地之上。鸢尾花的馥郁芬芳悠悠萦绕在房梁间、床帏旁,似在编织一场绮丽的梦境。
橙花那甜美的滋味如灵动的精灵,俏皮地在魔剑士的掌心翩然起舞,继而悄然钻进混种人的发丝深处,沿着她的细腰缓缓游走,攀过她的后背,最终在那最为柔软的隐秘之处停驻栖息。
“所以……你如今成了一艘星网飞船的安保官?”凡妮莎的耳朵微微颤动了两下,“哦!还是在你所说的现实世界里。”
“安全监管部门近来不知在忙活些什么。”坦沃尔轻轻拨开垂落在眼前、遮挡住猫瞳的那束卷发,双眸不自觉地追随着那毛绒绒的尾巴轻轻摆动。
“申请通过传送门的穿梭协议简便了许多。”他继而说道。
“你这是在向我发出邀请吗?”细长的尾巴如灵蛇般缠上魔剑士的手腕,“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晚了呢?”
“当初可是你不告而别。”坦沃尔的语气虽显严肃,然而眼眸之中却似有清泉在潺潺流淌。
“你难道不清楚吗?坦沃尔,”棕色的尖角在凡妮莎的额头被床头那陶制油灯映照得光亮夺目,“费恩德人与卡吉卡人的混血儿行走在泰格拉的任何一条街道上,都宛如异类般突兀,更何况我还是一名驱魔师。”
“我承接过‘魔障破除者’工会的任务,我当然知道你与那些普通驱魔师相处得并不融洽。你总是如此,凡妮莎,习惯为他人着想,在意他人的感受。”
两人骤然间陷入沉默,花岗岩墙面上凡妮莎的影子与坦沃尔的几乎完全重合。
“唯独未曾考虑过我的感受,对吗?”凡妮莎的指尖轻轻拨弄着坦沃尔那如银霜般的长发。
“设想一下,当你陷入迷茫,急切地想要挣脱那令人不安的现状之时,突然有一扇门在你眼前豁然开启,一个诚挚且充满魔力的邀请展现在你的面前。”凡妮莎温柔地摩挲着坦沃尔的胸口,“告知你他有能力引领你前往那个能够全然接纳你的世界。”
“是那个引渡人罗萨特?”
“不,他与朽败女神凯丝截然不同,我觉得他更像一位上古之神,自远古伊始便一直存在于这个世界。他名叫犹格·拉莱因,自称为‘金门之钥’,是自由的象征。”
“自由啊......多么虚幻缥缈的词汇,却又是凌驾于整个生命世界的至高法则......难道这个特异星域,是他缔造的吗?”
“存在诸多可能性。”凡妮莎轻盈地坐起身来,那优美的身姿与天境之城的任何一座女神雕像相比都毫不逊色。
“我们是如此渺小,凡妮莎,无论是在原本的世界,还是在其他任何地方,或是他们提及的任何维度之中。”
“所以我已不再纠结于我究竟是谁了,坦沃尔。”
摇曳的灯光映照在凡妮莎俯身而下的背上,恰似拂晓的曙光轻柔地涂抹在坦沃尔心田的地平线上,又在他的唇间晕染上春天的温暖气息。
“你真该尝尝我泡的咖啡。”他轻声说道。
在上城区内,塔楼的过道里传来两个男人略显拘谨的交谈声。
“寇瓦,此前我也曾听艾丽娅说起过这个地方,”切赛斯瞥了一眼从皮革枪套中弹出的左轮手枪,“她不在的这短暂时光里,你肯定觉得很无聊吧,诺瑟。”
“还过得去,”诺瑟的目光不时飘向叶的方向,“身体痊愈之后,我不过是简单地接替了你曾经的工作。”
“多谢你照料艾丽娅。”
“说哪里的话?她曾救过我的性命。”
“那我便不再客气了,我还有一个请求,”切赛斯小心翼翼地将脚边的小树墩捧起,“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他曾是某个世界强大的守护者。”
诺瑟竭力维持着自己沉稳的风度,“要我帮忙种树?”
“为他寻觅一处安身之所,尽量将他隐匿起来,不要让他接触虚空能量。”
“这么说的话,让他待在艾丽娅身边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
是啊,切赛斯开始怀念起在她身边被温柔以待的美好时光,那双满溢着治愈力量的双手,那些如春风般温暖的话语,驱散了酷烈的骄阳、苦涩的寒冬,也冲淡了辛辣的痛楚。
【切赛斯?】
熟悉的声音如利剑般穿透傲慢的愁绪,在他的脑海中悠悠响起。
【好久不见。很高兴你特意前来看望我,我正在想......我也觉得应当提醒你,我似乎能够感知到你所在维度的物质世界,有一股日益强盛的腐朽之力正在悄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