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前因后果之后,季如歌沉默了一会。
过了一会,才抬起手想摸摸她的脑袋。
但是看着她缠着脑袋上的纱布,顿住,手落在肩上拍了拍:“这件事交给我来安排,这几天你就暂时留在这里休息,别出去了。”
阮婷很是不好意思:“这,这会不会给村长添麻烦?”
“这点小事谈不上麻烦。”季如歌却是摆摆手,表现的浑不在意。
然后示意阮婷别多想,在这里好好休息。
审讯室旁边就有一个关押犯人的小房间。
小房间不大,有个隔开的小卫生间可以洗漱和上厕所。然后就是一张单人床,屋内是隔音的。
上面有一个小窗户,可以从窗户上看看外面白天还是黑夜。
季如歌原本是打算带她去医馆里住院,但是阮婷却是不愿意。
她太了解自己那对父母了,自己要是住在医馆里,他们肯定是回去找麻烦的。
她已经给大家带来很多麻烦了,就不能继续增加麻烦了。
所以留在这里就挺好的。
他们想来闹,治安队里的人都不是吃素的。
季如歌见她坚持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给她检查全身伤口之后,就走了。
没多会,负责管事的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个包袱。
“这是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零嘴,你饿着的时候就吃了,别饿着肚子。”管事的看着她头上缠着的纱布,眼里露出一抹心疼:“怎么伤的这么厉害?”
阮婷吃惊的看着管事:“婶婶你怎么会来这里?”
“是村长,村长告诉我,你在这里要待上几天,让我给你送来换洗的衣服,顺带让我劝劝你。别想太多,这次的事情错不在你,你不要自己胡思乱想。”
管事婶子拉着阮婷的手:“好孩子,你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若不是逼急了,你是不会做出如此过激的事情。你别怕,有咱们村长,有咱们大家伙呢。你不是一个人,别害怕啊,孩子。”
阮婷听着这些话,眼眶泛酸,忍不住红了眼睛。
扑到婶子怀中哭出声来。
婶子轻拍她的后背:“哭吧哭吧,没事的,哭吧。”
说着,对着她拍了拍手,让她好好哭一声。
在婶子的安抚下,阮婷放肆哭了一会。
哭完之后,情绪就好了不少。
又陪了一会,婶子这才放下东西离开,让她别多想。
很快她就没事了。
阮婷点了点头。
“好孩子,可别多想,也别走极端啊。你真要做了什么,伤的可就是村长心了。”临走之前,婶子还在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
阮婷心里涌出暖流,如果婶子没来的话,她可能真的会走极端,会寻短见。
她觉得这人间不值得,她不想继续留下来了。
可是在婶子的探视和一番安抚下,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承担这样的后果。
做错事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她来付出结果来?
她会好好活着。
既然村长说会帮着自己,就一定会帮着的。
她相信村长。
心情被安抚下来之后,阮婷的情绪果然好了不少。
不过被关起来,她也没有闲着。
而是找治安队的人,找了几本书,利用这难得安静的时候,多看看书,学习。
她这般努力上进的样子,着实让人很满意。
季如歌那边找来了一些管理方面的书,让她好好学习。
得知是村长送给自己的书,阮婷很感动,当即废寝忘食的学习。
季如歌这边也没闲着。
从阮婷的口中知道了事情起因之后,知道问题出在那个老鳏夫的身上。
一把年纪了,玩的倒是挺花的。
都能当人家爷爷的年纪,竟然还要娶回家?
真是想的美。
季如歌让人打听一下这个老鳏夫什么情况,从义和堂那边的人口中得知。
这人在北境是有一些影响力的,江湖人称关大爷。
讲义气,为人处世都可以,名下有几家赌坊。
之前与柳家赌坊差不多,不过柳家一夜被人偷走了不少金银珠宝之后,没了钱财流动,赌坊那边也就日渐败落。
最后这关大爷的赌坊倒是蒸蒸日上了。
毕竟很多人去不了柳家,就都跑到关大爷这边了。
这关大爷经营赌坊,为人豪气。
来他这里赌赢的人,只要是凭实力赢的。
都可以拿走,他们绝不会像柳家那样背后玩阴招,赢的钱根本就带不走。
就是凭借这样的名声,关大爷在北境这边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
至于传他说会打死妻子什么的,那是因为那些女人瞧着关大爷好说话,心思不安分。直接给人戴了绿帽子,混江湖还有头有脸的人,能忍吗?
自然是不能忍的,直接就把奸·夫·淫·妇打了一遍,就扔了出去。
但也不知道怎么就传成他手段残忍,暴戾,把几任妻子打死了。
那可真是冤枉人了。
人家第一任妻子来到北境,本是江南女子,适应不了北境这边恶劣的环境,加上上了年纪,没多久就染病去世了。
第二个是个扶弟魔,他的钱财都被第二任妻子偷摸的转移贴补了娘家还有那个无底洞的弟弟。等他发现的时候,家都空了,气的他把人打了。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传出他家暴,会把人打死。
第三个就是红杏出墙,直接给人戴了帽子。
本来这关大爷都没心思找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名声都臭了,找谁都怕他。
但阮婷是她家人主动找上关大爷的。
因着阮婷弟弟阮宗族染上了赌瘾,还不上了。
怕被剁掉手脚,就告诉关大爷自己家里有个女儿,愿意拿女儿来赔。
关大爷是没心思的,但是对方坚持要这般,还说不成的话,就要把女儿买到了红楼,去做皮肉生意为她弟弟还钱。
关大爷觉得,到底是个清白姑娘,真要是被家里人卖到了红楼,那就毁了,所以才有了答应阮家父母的要求,娶了阮婷。
至于说人家是个老头子,传言有误啊。
人家也就是四十多岁,只是早年遭遇家逢巨变,妻儿皆都没了,以至于一夜白发,所以误以为是个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