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昀看出她的紧张，轻抚着她的后背，不容置喙道：“千禾，把妈找到了要紧，我们和你一起去。”
顾千禾咬着下唇，默默地退到一旁去。
她怕宋芩走进地下室的那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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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佣人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一间一间地去找宋芩的身影。
管家走到顾行昀身边汇报道：“少爷，其他房间我们都已经找过了，夫人她可能躲在这个杂物间里面。”
他的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的禁闭房间门上。
“把门打开。”顾行昀吩咐道。
管家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为难地扫了一眼顾千禾，最终还是上前推开杂物间的门。
一股腐烂的恶臭味瞬间在地下室里蔓延开，顾行昀捏着鼻子走上前，踹开虚掩着的门。
宋芩正倒在房间的正中央，像是昏过去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动静。
她的身边有虫子的尸体以及不明液体留下来的痕迹。
“妈！”顾行昀快步过去，把她抱出房间。
管家在门口处揣着手：“少爷……”
“把她带回去休息。”顾行昀将宋芩交到佣人和家庭医生的手里，拧眉看向管家，“杂物间是什么情况？”
管家不知道怎么说，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顾千禾。
顾千禾紧紧地绞着衣摆，把指甲几乎是要把衣服抠破。
地下室的杂物间是她怂恿着宋芩用来关姜莱的地方。
只要她做了惹宋芩不快的事情，就会被锁紧地下室里整整一天再放出来。
这件事情是瞒着顾家三兄弟的，要是被他们知道真相的话……她不敢想，她的形象在他们眼里会崩的有多厉害。
“肯定是佣人打扫的时候把这一块地方给漏了。”顾千禾生硬地接话道，“我们平时也不来地下室，更不会进到这里面去，所以他们才会疏忽。”
她说着，扫了眼神色僵硬的管家：“王叔，我说的没错吧？”
“就是顾小姐说的这样。”管家明白她的意图，“我会去好好管教他们的，别墅里的每个地方都得打扫，怎么能那么糊涂呢！”
顾少琛瞥了眼杂物室里的一片乱糟糟，嫌恶地撇头：“大哥，就是佣人工作的疏忽，那么在意干什么。”
顾行昀顿了顿：“我知道了，你们先上去吧，让医生给妈好好看看。”
“行。”
顾少琛应了一声后带着顾千禾上楼。
顾行昀在两人离开后再次走进杂物间里，低头捡起角落里被撕成两半的写满字的纸，叠好后放进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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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昀上楼后，家庭医生给宋芩做完了简单的身体检查。
她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陷入了昏迷，身体状况还算良好。
顾千禾见他和医生了解完情况，起身问道：“大哥，我们现在去找妹妹吗？”
“走吧。”
司机很快把两人送到闵莱公寓。
顾行昀正要带着顾千禾走进公寓楼，孟今夏就迎面走来，身边还跟着囡囡。
“你怎么在这。”顾行昀声音柔和些，“来找姜莱吗？”
孟今夏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后马上挪开：“不用顾总操心。”
“孟姐姐，大哥也只是关心你。”顾千禾在一旁怯怯地开口道，“你那么久没有带着囡囡回来了，囡囡她肯定也想爸爸呀。”
顾千禾说着上前一步，在囡囡面前蹲下来，勾着手指逗她：“囡囡，你说是吧。”
囡囡抓着孟今夏的衣服躲在她身后，气鼓鼓道：“坏人！”
顾行昀的声音重了些：“囡囡，她是你小姑。”
“你也是坏人！”囡囡的手指又指向顾行昀，像是被气到了一般，脸颊都红了起来。
“乖，不和他们闹。”孟今夏哄着抱起她，看向顾行昀的双眸尽是冰冷，“连小孩子都能分辨谁好谁坏，顾总怎么就看不出来。”
顾行昀闭了闭眼，轻叹一声气：“今夏。”
就在这时，姜莱从公寓楼里走出来，站到孟今夏面前：“孟小姐，和我一起上去吧。”
“姐姐！”囡囡一见到姜莱就两眼放光，在孟今夏的怀里蛄蛹着要姜莱抱。
姜莱无奈地把她抱进怀里，囡囡亲昵地贴着她的侧颈。
顾行昀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姿态有些眼红。
囡囡明明是他的女儿，但自从他和孟今夏离婚之后，她对自己一直都不亲，现在甚至还比不上姜莱。
顾千禾见顾行昀动容，往前走了一些：“妹妹，我和大哥是来给你道歉的，家里的事情是我不对，你如果要怪的话就怪我好了，别和家里过不去。”
她说着，声音从变得哽咽起来，几滴眼泪顺着面颊流下。
“妈今天莫名奇妙的昏迷了，爸也还住在医院里面，我怕奶奶她也会出事……”
姜莱毫不留情地打断她：“这里没人拿摄像机对着，姐姐就别演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顾千禾哽咽的声音快维持不下去。
姜莱不是想以进为退博同情吗，她都已经把台阶递到面前了，怎么还不知道顺着下
姜莱冷言冷语道：“我现在不打算和顾家沾上一丁点的关系，所以请顾总带着你的好妹妹马上离开。”
她随即伸手指了指几米开外的保安亭。
“走不动道的话，我随时可以让保安把你们带走。”
顾行昀把她满是防备的姿态看在眼里，心像是被细密的针炸了一圈：“我们这次是真的要和你好好谈谈。”
“不稀罕，我离开顾氏的时候就已经把话讲清楚了。”
姜莱说完后就带着孟今夏和囡囡走进公寓楼，转身的时候不给顾行昀留半个眼神。
她决定的事情不会和之前那样轻易更改了。
谁来求她都是一样的。
顾千禾在一旁自责道：“大哥，估计是妹妹看到我跟来不高兴了，所以刚刚说话的态度才会那么差的。”
“这件事情不怪你。”顾行昀安慰着她说，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两声。
顾行昀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是裴璟川发来的消息，通知他公布婚约的宴会确定在了明天，希望他准时参加。
顾行昀的眼底闪过几分细碎的笑意，他可以在宴会上找姜莱好好谈谈。
总有办法的。